“靳总以前, 傻的。”“是 傻的。”靳 也笑了。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目光却越发深沉,他抬头看了看树上颜⾊尚浅的石榴,突然脫下外套塞到姜澄怀里,趁她傻在原地愣住的时候,突然抬腿爬树,扒下树枝,摘下一个目光所及最红的石榴。
“看,摘到了好吃的。”他回头笑道。姜澄眯着眼睛,眼前的少年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出他的笑意。今⽇并非天晴,她却満目 光。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就停在这一刻多好。
至少当下,她还能守住自己的心。靳 拿着石榴走过来,面容随着距离拉进渐渐清晰,他掰开石榴,扒出一点放在掌心递给她。姜澄捻起几颗放进嘴里,尝了之后微笑道:“不好吃。”
“那不吃了。”靳 将石榴丢进垃圾桶,拍拍手拿回自己的外套穿上“我们去找饭店吃饭吧,运动之后好饿好饿!”校外还有老店尚存,靳 选了一家面馆,姜澄和他说笑:“靳总真帮我省钱。”
“姜总自己也想尝这个味道吧!”靳 笑着。低头看机手。姜澄应答,也打开机手,回复了几条微信。吃完面,靳 邀约姜澄去江边散步,或许是重游故地令心情 动,姜澄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天⾊渐渐昏暗,路灯被点亮,江⽔被风吹拂,层层浪晃 出流⽔声。眼前是美景和三三两两的路人,耳边是⽔声和旁人的低语。
路灯无法照亮天畔,只能映出脚下的路。两个人并肩漫步,竟是前所未有的內心宁静。靳 道:“这里是新修的公园,绿化环境很不错。”
姜澄点点头,随口问道:“怎么不去小鹿桥?”闻言,靳 转头看她“你想去小鹿桥吗?不怕被勾起过去的回忆?”小鹿桥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它是一座旧石桥,因桥下有一块石头形似鹿角。
他们都叫它小鹿桥。是他们曾经常去的约会地点。姜澄沉默。靳 环顾四周,随手拾起路边的断枝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脚下几个快步,便走到前面,回⾝时冲着姜澄笑“这位姑娘,看我剑耍得如何?”姑娘被尬到,快步上前挥挥手想让他扔掉,靳 故意逗她,两人开始玩乐打闹。
姜澄打累了。不想被路人侧目,停下来跺脚:“不要玩这个!幼稚鬼!”“哈哈哈哈…”靳 大笑,将断枝递给她“你自己拿。”
姜澄抓住末端,突然被人一扯,她没防备,撞⼊那人怀中。“嘶…”靳 被撞得龇牙咧嘴,他动作自然地扶着姜澄站稳, 了 自己的 “姜总头 硬。”
“无语!”姜澄嗔他一眼,给了他 膛雪上加霜的一拳。靳 还想逗她,却是猛地从口袋里拿出纸,转⾝捂嘴打了个噴嚏。
“幼稚鬼靳总,感冒了吧?”姜澄走上前,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晚上的风更大,不停休地吹,天气凉,靳 的⾝体也冷。姜澄递纸过去时碰到他的手“好冰!”她担忧地用手背去试他的额头,有点烫。
“没事儿,小问题。”靳 昅昅鼻子,走去扔了垃圾又走回来,将自己的外套拢了拢。姜澄还是很担心,她拉着靳 往出口走“我们去看病。”靳 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体倒顺着她的力往前走着,他上扬的嘴角,庒都庒不下去。
去了记忆里 悉的诊所,测过体温,靳 确实有点发烧,需要吊⽔。生着病的人看起来带着病态,散发着他很虚弱的信号。
诊所里空调很⾜,靳 默默拉紧外套,脸颊通红,他有些恹厌地趴在桌上,庒着自己没打点滴的那只手臂。姜澄坐在他旁边,手抬起来伸出才恍然收回。差点儿就…这个样子的他让她想 他的头。
“姜…姜总…”靳 将下半脸埋在手臂,声音闷闷的。姜澄实在忍不住,用了力气 他的头,內心満⾜之后才开口道:“怎么啦?”“想喝⽔。”靳 目光盯着她,因为生病,眼神难得弱态,看起来像一只狗狗。姜澄又拍拍他的头“等着!”
等到姜澄走远去倒⽔,靳 低头,额头抵着手臂,憋着声音笑得浑⾝发抖。姜澄把温⽔递过去,听见靳 咳了几声,仔细看才发现他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笑容。
“⼲嘛呢!”“没、没有。”靳 克制住,坐直拿⽔喝“有人给我倒⽔,太开心了。”姜澄瞪他一眼,这才看见他外套拉链被拉到最上面,疑惑地回头看了眼空调:27℃。
“你不热吗?把外套敞开吧。”靳 仿佛这才感受到温度,跟着看了下空调,才点点头,单手拉拉链。可只用一只手,拉链总是被卡住。
姜澄看不下去,伸手去帮他拉开,她弯 俯⾝,长发散落下来,蹭到靳 的脖颈,有点庠,他没移开,于是他们的手时不时会碰到。***姜澄能感受到靳 噴洒的气息越来越热。莫名有点尴尬,她快速拉开外套,回去坐下。
“对了。《Lover》目前在內测,姜总有趣兴的话可以试玩,然后给我们意见。”靳 开口,神⾊无不自然。姜澄点点头,把机手解锁后递给他“可以呀,靳总弄吧。”靳 拿出自己的,将两个机手摆在桌上 作一番,然后还回去“好了。期待姜总的意见。”
姜澄拿来一看,桌面上多了个图标,背景是黑⾊,上面只有一个⽩⾊的字⺟“O”“Orange。”她没问,他也开口了。视线直直地盯着她。姜澄一滞,将机手收回口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喜 的⽔果。”靳 一笑“也是Lover的第二个字⺟。”姜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在试玩之前,靳总简单介绍一下游戏吧?”
“当然。”他组织一下语言。然后开口:“这是一个恋爱游戏,Lover宇宙里有三个星球,通过进⼊游戏前的 格测试,会将玩家投放到对应的适配星球。
“其中,F星是⺟系社会,也是一 多夫制,M星则是一夫多 制的男权社会,最后是万物平等的E星。
之后有唯一一次可以通过新手任务更改星球的机会。“在这个世界里,玩家唯一的游戏目标就是寻找真爱。被选择的真爱目标只能是NPC。有了目标,就会有与真人或人机的竞争。”非常特别的游戏。姜澄问:“竞争方式呢?”
“暴力、智力或者魅力。”靳 解答道“每个NPC喜好的方式不同,暴力是卡牌竞技,智力是答题,魅力是多种益智小游戏。”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姜澄来了趣兴。靳 轻笑,说:“有问题可以找我,随时可以当面为姜总解决。”姜澄晃了晃左手,手指 处的戒指反 灯光,她道:“这我不太方便,有问题还是微信解决吧。”
“我不介意。”靳 脸上是无害的微笑。?脑中轰地炸开了。姜澄突然回想今⽇,还有在莱市的相遇,她皱着眉“你在…破坏我的婚姻?”好像一下子明⽩了。
五年前她对他的抛弃,他并非忘却,也不能忘怀。如今能这样与她坦然相对,甚至像老同学一样说说笑笑,他…“你在引勾我?”靳 耸耸肩,仿佛没什么力气似的又趴到桌上,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你欠我的,姜姜。”她欠他的。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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