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是徐贵祥创作的完结军事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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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军事小说 > 高地 作者:徐贵祥 | 书号:44736 时间:2017/12/10 字数:22369 |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 |
1 在军事学院学习的一年多,严泽光打赢了两个战役。第一个战役是基本上把女儿笼络住了,第二个是基本上完成了常规战争陆军战术思想到机械化和远程火力条件下的现代战争战术思想的过渡,连续三个月终试考,合同战术、多兵种协同战术首长决心、机关作业等科目,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以至于那几个学不进去的老伙计开他的玩笑说,老严今年四十七,发奋图強像十七,回去继续当团长,満腹战术打地⽪。 严泽光的发奋图強的确是罕见的。 军事学院的学员除了地方⾼考的本科生,所有的指挥系差不多都是由中老年学员组成的,指挥系出 ![]() ![]() ![]() ![]() 严泽光深造的这个班,学期是两年,但是刚刚过了一年半,突然来了一道命令,⾼级指挥系的学员提前毕业,立即返回队部。大家便赶紧收拾铺盖,然后各奔东西。 一个车厢里还有本军的另外几个⾼龄学员,路上大家议论,看来真的要打仗了。最近这段⽇子,不断从南方边境传来各种消息,报纸也加大了边境擦摩宣传的力度。严泽光是敏感的,他把各种消息综合起来分析,认为打的可能 ![]() ![]() 严泽光多少还是有点奋兴,你找不到狮子老虎,打一只狗熊也可以过过瘾啊! 但是严泽光又分析了,即便是真打,恐怕也轮不上二十七师,因为二十七师作为战略预备队,其主要的作战方向是北方而不是南方,这几年的训练和装备都是 ![]() ![]() 二十七师一团老团长严泽光乘坐火车奔驰了两个昼夜,回到所在地相州市。火车快要停下的时候,严泽光往车窗外一看,吓了一跳——站台上几乎出现了二十七师所有的首长。严泽光心想,不知道这趟火车还有大首长呢,看这规格,被 ![]() 严泽光见师首长们都挤在十六号车厢门口,就退回到十五号车厢,免得撞见首长们尴尬。岂料他拎着包刚下车,就听十六号车厢那边喊,下来了,下来了。 严泽光稀里糊涂地站住,东张西望,看见师长秦家国、政委马士基带头,其余副师长、副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一⼲人等在后,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 严泽光心想,妈的,这么多人来了,老子这个老团长连敬礼都来不及。正傻着,师长秦家国说“老严,赶快走,十万火急。” 这当口,沈东 ![]() 严泽光稀里糊涂地问“去哪儿?” 秦家国说“去机场。” 严泽光说“⼲什么?” 秦家国说“上了车再说。” 一行人便匆匆上车。几辆蒙上伪装网的京北牌越野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向八十公里以外疾驶,那里有区军空军的一个直升机团。 严泽光见师首长们表情都很严肃,而且他是和师长政委同坐一辆车子,心里好像有点预感,好像是有紧急情况了。严泽光说“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重?我总得回一趟家吧,我在车上连脸都没有洗,牙也没有刷,我说话口臭你们可别怪我啊!”果然,师长秦家国介绍情况很紧急。秦家国一脸严肃地说“严泽光同志,现在我代表军 ![]() ![]() ![]() 严泽光 ![]() ![]() 秦家国问“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严泽光说“知道,要打仗了。” 秦家国说“你现在还想回家洗脸刷牙吗?” 严泽光说“等打完仗再说。” 秦家国说“那也用不着。一会儿上了直升机再说,不过直升机上也没⽔。现在师首长全都出动了,董副师长去军里受领任务,准备拉动。我,你,马政委,王副师长,张参谋长,乔主任,贺部长,还有司令部的几名参谋;构成二十七师前指,直接到广西边境看地形,你这个脸至少要到中午才能洗上。” 马士基说“现在明⽩了吧,你以为我们都是来接你的啊,你就是当军长,我们也只会派副师长来接站。” 严泽光还是东张西望说“秦师长,马政委,我还有点不适应呢。妈的就像做梦。” 马士基说“你老严糊涂,什么秦师长?老秦已经是副军长了,否则师长怎么能轮上你来当?” 严泽光说“我说的不适应就是这个意思,现在适应了。” 秦家国说“你有什么要求吗?” 严泽光说“地图,我现在就想看地图。” 2 王雅歌没有想到,她的丈夫说好了回来过舂节,这天到家,可是连人影也没有见到。 这天上午师医院也处于紧急状态之中,先是接到了董副师长的命令,立即进⼊一级战备,一是立即遣散轻病号轻伤员,二是组建留守处,三是做好前出的人员物资准备。 王雅歌是年龄偏大的副院长,院 ![]() ![]() ![]() ![]() 到了中午,董副师长亲自来到师医院,把王雅歌叫到会议室,开门见山地说“严师长已经到前线了。” 王雅歌吃了一惊,说:“董副师长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老严都已经做好了到农场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到二线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退休的准备,什么时候成了严师长啦?” 董副师长说“你们家老严,如果继续当团长,那他真该转业了。可是从前天夜里开始,他是二十七师的师长了,在本区军內,他还算是比较年轻的师长,他比我还小一岁呢。” 王雅歌说“我知道队部要动了,但我不知道老严已经当师长了。这个人,太不把我这个配偶当回事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董副师长说“王雅歌同志你不能这么说,严师长自己都不知道他当了师长,他下了火车就被接走了,直接坐机飞去前线看地形了。” 正说着话,石得法过来了,说:“老王,没有接着严团长,严团长被师首长接走了,严团长现在是严师长了。” 王雅歌说“知道了,你如愿以偿了,可以当一团的团长了。” 石得法表情很难看地说“还没有呢。” 董副师长说“石得法同志,军 ![]() 石得法说“放心吧董副师长,我们一团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随时领命出征。” 董副师长和石得法离开之后,王雅歌找到院长,坚决不同意留守。院长也知道严泽光当师长了,无论让王副院长留守还是前出,他都不敢作主,又打电话请示董副师长。董副师长说“不能让他一家两口都到前线去,孩子过年回来家里不能没有一个人。” 院长心里有了底,对王雅歌说“董副师长说,你们家得有一个人在家,不然孩子回来过年咋办?” 王雅歌亲自给董副师长打电话说“董副师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孩子是在王副师长家长大的,她妈妈到前线了,她娘还在家嘛!” 董副师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同意了王雅歌的请求。 到了下午,孙芳也把电话打到了师医院,说:“不得了,听说队部要打仗了,老王他们先走了。你们家老严当师长了,也走了。” 王雅歌说“知道了,我也要走了。妞妞寒假回来,你们娘几个过年吧。” 孙芳说“你一个女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去做什么?” 王雅歌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在家又能做什么?” 孙芳说“那你给我参谋参谋,要不要给他们带点什么?” 王雅歌说“你真是个好家属。不过他们什么都不需要,他们需要的,你也办不到。你就在家好好地带好孩子,就是对他们,不,就是对我们的最好的支持。” 3 二十七师前进指挥所一到边境,新任副军长秦家国直接去了战区前指,其余人员在⽟田军分区匆匆休整了一下,下午将由边防队部的一个连队护送,登上⽟屏山。按照战区的统一部署,一旦战争打响,他们将从这里展开攻击,向纵深推进。 沈东 ![]() 严泽光下午两点三十分准时出现在⽟田军分区招待所院子里,这时候前进指挥所的人都还在各自的房间忙乎着,参谋长张省相手里还拿着电话在叫喊。只有王铁山跟严泽光前后脚站到了院子的央中。 严团长,不,严师长,像南方峻峭的山峰一样 ![]() ![]() ![]() 沈东 ![]() 严泽光冷峻地看着沈东 ![]() 沈东 ![]() 王铁山站在严泽光的背后,没有说话。 严泽光见沈东 ![]() 沈东 ![]() 张省相放下电话说“⼲什么火急火燎的,仗不是还没打起来吗?” 张省相也是个老⾰命,还沾点抗⽇的边,过去他当师里的副参谋长,严泽光当一团团长,严泽光傲慢,他也傲慢。严泽光对他 ![]() ![]() ![]() ![]() ![]() ![]() ![]() 严泽光看也不看张省相,看着手表说“为什么还没有到?谁的责任?” 张省相顿时语塞,支吾了一下说“这段时间那边的特工渗透得厉害,边防队部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为了确保首长的全安。” 严泽光说“我中午睡了两个小时,因为我是一师之长,我养⾜了精神就是给你们下达命令,难道你们全都睡了吗?在我休息的时候,你们必须行动,包括你说的确保首长全安。现在我要上山!” 张省相说“我已经打电话催了。” 严泽光说“这个电话你应该提前一个小时打!没有车子,我徒步!” 说完,迈开长腿,就要出门。 马士基说“老严,严师长,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 严泽光的目光向马政委的脸上一扫,一字一顿地说“马政委,从进⼊战区开始,我是一号,你是二号!” 马政委的脸⾊顿时极其难看,嘴巴动了动,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王铁山说“严师长,请你稍等,我已经调越野车了。” 严泽光这才站住,背着手,谁也不看,看天。 大约过了五分钟,三辆越野吉普车吼叫着开进⽟田军分区的招待所院內。所有的人都自觉地退在后面,包括政委马士基,都没有说一句话。沈东 ![]() 王铁山说“我坐第二辆,你和政委先走。沈东 ![]() 坐在车上,严泽光和马士基都没有说话,盘旋了几个弯子,严泽光才咬牙切齿地说“妈的,出师不利!” 马政委说“老严,你太不冷静了,就十分钟的事情!” 严泽光说“不冷静?我够冷静了!你说就十分钟的事情?说得轻巧,十分钟就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在场战上,我是一号,军事行动由我负责。下来开 ![]() 马政委一听这话,才觉得有了台阶,委婉地说“现在还不到火烧眉⽑的时候,我们都不能带着急躁情绪上场战。” 严泽光说“这样的参谋长还能用吗?我提议今晚就召开常委会,研究上报张省相的免职问题,我这个师长不能用这样的参谋长。光他那个体重,快二百斤了,他就不能当师参谋长。” 马士基的脸腮一哆嗦,眼睛里出现了大巨的惊愕,见鬼似的看着严泽光问“老严你说什么?就这么点小事,你就要换参谋长?” 严泽光说“请你组织常委会形成决议报前指 ![]() 马士基说“这个常委会我不能开。” 张省相和王铁山坐在第二辆车上,张省相満脸愁云地向王铁山诉苦说“王副师长你评评理,我也是一天夜一没有合眼了,中午你们至少都睡了一个小时,我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打,都在落实他的指示。边防队部又不归我指挥,他的 ![]() 王铁山说“老张,哪怕你打了一千个电话,哪怕你累死,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不能含糊。计划是两点半登车,你让师长政委等司机,那他当然不痛快了。” 张省相说“我感觉这是小题大做。妈的我去年就是师参谋长,前天他还是团长,你当了师长总得给我这个老参谋长一点面子吧。这真像鲁迅说的,人一阔就变脸。他变得真他妈的快,夜一之间,连政委都不放在眼里。” 王铁山说“那你就想错了,他前天还是团长那是不错,但是他在三年前就把自己当作师长了。你今天给他下个军长的任命,他明天就敢训秦副军长,你信不信?” 张省相说“我这个参谋长怎么当啊?” 王铁山说“你要搞清楚,老严现在是个什么心态。你知道公园里的老虎是怎么养的吗?” 张省相说“不知道,我知道这个⼲什么?” 王铁山说“公园里养老虎,光给它⾁吃,年复一年,⽇复一⽇,老虎就没有野 ![]() 张省相说“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可是我还没有转过弯来,就被他劈头盖脸地搞了一顿,措手不及。” 王铁山说“你不能让一号适应你,你得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他。他的风格是说一不二,言必信,行必果,你既然当的是参谋长,那就要摆正位置,不然的话,恐怕还有更难堪的事情。” 张省相说“我⽇他娘,我也是个老⾰命了,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参谋,不,连大参谋都不是,就是个参谋。只不过年龄大一点而已,而已!” 4 沈东 ![]() 参谋们也都没有觉睡。严师长一会儿要前指的敌情通报,一会儿要东西两个战区的部署设想,还要了近几天的报纸,甚至还要了槟辉地区的地方志。以作训科长朱定山为首的参谋们忙得团团转,不敢离房开间半步,因为你不知道严师长在什么时候要什么。 ![]() 那天下午,严师长登上城墙,站在城墙上,举着望远镜看了很长时间。马政委火了,说:“仗还没有打起来,你这个当师长的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暴露目标,倘若对方给你一炮,战争可能就是从你⾝上引发的。” 严泽光没有理他,从城墙上下来之后, ![]() 张省相接受了教训,寸步不离,但是又不能靠得太紧。 严泽光后来站起来了,出了临时构筑的指挥所掩蔽部,对沈东 ![]() 王铁山那当口正在跟后方的董副师长通电话,询问队部前出的情况,那边回答说一团和炮团已经作为军里的第一梯队,正在装车。王铁山过来,把情况向严泽光汇报了,严泽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严泽光说“老王你过来看看。” 王铁山俯⾝在地图上看了良久才抬起头来说“这个地形,打进攻战斗有很大难度。” 严泽光说“你说对了一半。有很大难度不怕,有难度就有⾼度,我们二十七师不怕难度,就怕没度。” 王铁山说“此话怎讲?” 严泽光说“我在直升机上就开始分析我们二十七师的具体任务,最好是在西线,其次是东线,我最不想来的就是中线。妈的后来果然来了中线。中午我并没有觉睡,我把这一块的地形都琢磨透了,把敌情状况也分析得八九不离十,结合战区赋予东西两个集团的任务,我发现不对了,我们二十七师这次到前面来,可能是狗咬猪尿泡,空喜 ![]() 王铁山愕然道“不会吧,这么大的行动,又不是儿戏。” 严泽光说“我把话放在前头,你等着看。” 王铁山说“你这样说,我觉得也像。我们是北方队部,针对的是丘陵、江河和平原作战,这个地方有点伸不开拳脚。” 严泽光和王铁山对话的时候,沈东 ![]() 王铁山说“我分析,我们二十七师不一定首当其冲,但是也不一定没有作为。东线可能用不着我们。但是从总体战略上看,西线方向对方有三个重要城市,从地形上看,我们向西线机动的可能 ![]() 严泽光一拳擂在王铁山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说“老王,你这个老狐狸,哪怕你这一辈子打的都是糊涂仗,但这回你搞明⽩了。二十七师要想啃一 ![]() 王铁山说“你这话有问题,你总不能把二十七师打硬仗的希望寄托在西集团的失利上吧?” 严泽光说“别忘了双榆树,你这个老狐狸之所以登上了主峰,不就是把你的胜利建立在我的失利上吗?” 王铁山说“岂有此理,这是一回事吗?栽赃啊!”严泽光说“你明⽩我明⽩,这事不说了。” 严泽光和王铁山看了一阵子地图,又把张省相招呼过来。严泽光好像是忘记了中午的事情,好像是忘记了要向常委会建议换参谋长的事情。严泽光对张省相说“老张,看出名堂没有?” 张省相说“我这个大参谋,就是看出名堂也没有名堂,你严师长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严泽光说“你老张当什么都合适,就是不适合当参谋长。说起来你还挂点抗⽇的边,比我早两年参加⾰命,给我打个下手确实委屈你了。” 张省相说“那你把我撤了好了。就怕你没有那个权力。” 严泽光说“我是没有权力撤你,但是我有建议撤你的权力。就算不撤你的职务,我还可以把你晾起来,让比你更明⽩的人⼲。” 张省相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严泽光说“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內落实一号命令,这是当参谋长的大忌。我已经向马政委提议,召开常委会,推荐你去当副军长,当副司令员,当联合国副秘书长。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你还当你的参谋长吧。你给我记住,如果战争打起来了,你再有一次打了一号命令的折扣,你就立即给我歇着,安度晚年。” 5 鹅⽑大雪下了夜一,相州市覆盖了,把城市的道路覆盖了。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一辆又一辆覆盖着伪装网的车军从西大营疾驶而出,隐没在雪地里。 相州市的老百姓在半夜三更听见外面滚过隆隆的雷声,第二天早上,就不是秘密了——二十七师的队部已经连夜出征了。 这年的舂节,严丽文从学校回来,二十七师的队部基本上都空了,爸爸妈妈不在家,爹爹也不在家,只剩下娘和一个王奇。 王奇已经十四岁了,正读⾼中一年级,见严丽文一⾝军装回来,⾼兴得跳了起来,喊着姐姐,就把严丽文给抱住了。 严丽文说“王奇简直就像雨后舂笋,一年多不见,已经长这么⾼了,连鼻涕都没有了。” 王奇议抗说“我什么时候流过鼻涕?我听妈说,你小时候还尿过 ![]() 严丽文抓住王奇就捏鼻子,说:“小坏蛋,再胡说我揍你!” 王奇大喊大叫说“解放军打人了,耍军阀作风!” 孙芳听见外面动静,出门一看,又惊又喜,张着手就跑了过来,拉住严丽文,刚说了一句妞妞,眼泪扑扑打打就落下来了。 严丽文松开王奇说“娘,你怎么啦?” 孙芳说“都去打仗了,都去打仗了, ![]() ![]() 严丽文说“嗨,娘你真是家庭妇女,军人嘛,打仗算什么?像我爹爹和我爸爸,再不打仗就憋死了,打仗就是他们生新命的开始。” 孙芳说“你也这么说?” 严丽文说“我不光这么说,我还要这么做呢。我们学校要组织医疗队,菗调一批成绩好的到前线见习,我已经报名了,只要有动静,马上就前出。” 孙芳说“天啦,你这孩子,你爸爸妈妈爹爹都不在家,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你娘商量一下,你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咋向他们 ![]() 严丽文说“娘你搞清楚了,我也是军人了,到前线是我分內的事情,娘你就别怕了。” 孙芳说“就算不用我负责,可是我不放心啊!”严丽文说“娘,你就放心,我们是医疗队,不会去拼刺刀。” 王奇说“就是,妈妈就是杞人忧天,什么事都管。” 严丽文说“王奇,我的警告你记住了吗,学习成绩不在前十名以上,不许你喊我姐姐。” 王奇说“第一,你让不让我喊你姐姐,那是你的事,我喊不喊那是我的事。我⾼兴了喊,不⾼兴了还不喊呢。第二,本司令的成绩不仅在班里是前十名,在全年级也是前十名。” 严丽文说“好,那你就是我的好弟弟。不过你不许撒谎。” 王奇说“正好,明天就是家长会,我正愁着,妈妈老是记不住老师的话,还把我的成绩跟别人搞混,贬低我。明天家长会布置寒假作业,姐姐就劳你大驾了。” 严丽文说“我是有必要掌握你的实真情况。” 第二天,严丽文果然参加了相州市第三中学⾼中一年级的家长会,严丽文穿的是军装, ![]() 眼看就到了大年三十了,孙芳跟严丽文商量,说:“每年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年两家一下子出去了三个,剩下咱三个,冷冷清清的,我想请个人到家里过年,你看行不行?” 严丽文说“娘想请的,一定值得请,我同意。” 孙芳说“我想请民人医院的沈大夫,这个人帮别人帮了不少,自己却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 严丽文说“就怕她不来,老太太 ![]() 孙芳说“我去说说看,来,自然是好事,不来,我们也尽心意了。” 严丽文说“她没有子女吗?” 孙芳说“我听贾护士长说她是孤⾝一人,但是有个侄女,也是养女,传说前年贾军长和刘主任帮助他在队部物⾊女婿,好像还把沈参谋叫去相了一面,后来又没有下文了。” 严丽文说“哦,还有这事,我怎么没有听说?” 孙芳说“你爸爸好像也在场。后来你爹爹说,那个沈大夫好像有些来历,跟贾军长和刘主任都很 ![]() 严丽文沉昑着说“娘,请沈大夫的事 ![]() 第二天早上,严丽文骑着车子去了民人医院,贾护士长说“沈大夫不在家,去广西了。” 6 尽管感觉上中线可能没有大仗,但是二十七师还是积极地做好了准备。夜一之间,全部换上了作战 ![]() 严泽光把综合情况都分析了,并且一再向战区请缨,陈述了中线出击的有利条件。凭借战术谋略的优势,他把不利条件都看成是有利条件。 后来前指来了预先号令,原则上同意了二十七师侧翼出击保障西线的方案,但是前指一再強调,即便是战争启动,即便是中线出击,也只能是侧翼保障,不可做长驱直⼊的计划。 有了这道预先号令,队部就有事情做了。严泽光和王铁山等人连夜研究侧翼保障的打法,几个主要首长心里有谱了,王铁山提议,把团长和各团参谋长以及师里的科长参谋们集中起来,召开诸葛亮会,集思广益。 严泽光说“王副师长的主意好。第一,可以不打,但不能不做打的准备。第二,可以不大打,但是不能不做大打的准备。第三,可以这样打,也可以那样打,但是要制订最佳的打法。哪怕是小打甚至不打,但实战的氛围有了,可以检验和提⾼首长机关的作战指挥能力。” 讨论会开得很热闹,但多数意见还是常规打法,火力准备,步兵突击,大正面推进等等,都没有出奇之处。不同的只是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置。 王铁山说“师机关的参谋普遍年轻,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要大胆发言。”后来师机关的参谋就发言了,主要针对对方的兵力和火力特点,提出了一些补充建议。 王铁山看看严泽光,严泽光看看王铁山。王铁山说“沈东 ![]() ![]() 沈东 ![]() ![]() 严泽光说“要怎么成 ![]() ![]() ![]() 沈东 ![]() ![]() ![]() ![]() 一团团长石得法忍不住了说“不会吧,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么大一个师,打来打去,只打一个营?” 张省相说“你也别说没有这种可能,跟八国联军打,我们国中以二十万对一万呢。”张省相对石得法没有什么好感,多少还有点借抑郁石得法点击一下严泽光。再说,参谋长支持自己手下的参谋也在情理之中。张省相对沈东 ![]() 沈东 ![]() 这时三团政委郭靖海发言了,郭靖海说“万变不离其宗,进攻战斗出其不意只是在战术上,大的原则还是正面推进。我们这么大一支队部,不能搞成长蛇阵,别打进去了顾头不顾尾,被对方 ![]() 沈东 ![]() ![]() 石得法瞪着眼珠子问“你是说,只穿揷不打?把当面之敌还留着?” 沈东 ![]() 郭靖海说“现在我们已经装备了火箭炮,榴弹炮,坦克,你的意思都不用了?” 沈东 ![]() ![]() 沈东 ![]() 严泽光看着王铁山说“王副师长啊,你看,这个沈参谋居然想让我们回到解放战争时期的打法,这倒是很符合我们的胃口啊!可是我和老郭的想法一样,我们有了新的装备,再打老战法,连新的装备都不用,这不是倒退吗?” 王铁山说“我认为沈参谋的观点很有可取之处。实事求是地说,当面之地形敌情,其实也就是解放战争的基础。关键是穿揷分队和后勤如何保障,穿揷之后,在⻩琨能够支撑多少时间,战斗第二阶段会不会遭遇顽強抵抗。” 严泽光说“问题还不完全是这些。最重要的是,你说可以展开十二个连队,穿揷成功六个连队,你的依据是什么?” 沈东 ![]() 严泽光说“很好!王副师长你谈谈我们的想法。” 王铁山说“好,现在我来做个发言。接到前指的预先号令之后,严师长马政委我们几个人反复在沙盘上,在地图上推演,我们设想的方案同沈东 ![]() ![]() 王铁山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脸上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 严泽光却像什么也没有看见,接过王铁山的话头说“王副师长的意思你们听明⽩了没有?今天我们研究的打法,不仅是集中了各位同志的智慧,还集中了过去三个战例的长处。你说它是因循守旧它不是,你说它是标新立异它也不是,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它的名字叫实事求是。关于⽟田当面进攻战斗,我定一个大的原则,第一,立⾜浅纵深分阶段穿揷,第二,基本上不考虑大正面推进。” 7 为了争取主动,严泽光指示张省相,以最快的速度制订出作战预案,报战区前指,以引起重视。张省相把这个任务 ![]() ![]() ![]() ![]() 沈东 ![]() 严泽光菗完烟斗里的烟丝,拍了拍⾝边的石头说“来东 ![]() 沈东 ![]() ![]() ![]() 沈东 ![]() 严泽光说“我有个预感,可能的结果,既不是你说的最佳效果,也不是你说的最差的效果,可能是第二种效果,可是我不甘心啊。” 沈东 ![]() 临时指挥部的正面墙壁上,悬挂一幅一比五十万的地图,那是整个战区的战略态势图,几乎占満了一面墙壁,其中二十七师准备开进的区域有办公桌那么大。另外一面墙壁上,分别挂着一比二十万、一比十万的战术标图。严师长常常站在地图的对面,目光久久地凝望。他在凝望那些地图的时候,指挥部里一片寂静。 但沈东 ![]() 但是进⼊战区二十多天了,队部已经在⽟田地区集结了,连师医院都上来了,前指给二十七师的任务还是原地待命,原地待命,再原地待命。别人不一定能看见,但严师长一定看见了,在东西两线,参战队部已经开始进行战役部署了,严师长所担心的引而不发,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沈东 ![]() 严泽光说“但愿吧。但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能不能抢到一块骨头,就看天意了。” 停了停又说“如果只是让二十七师做一颗棋子,摆在这里无为而为,那我们就太不划算了。我希望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敲敲边鼓,只要给我边鼓敲,我就能把鼓敲破。” 在整个二十七师的队部,除了严泽光和王铁山以及沈东 ![]() ![]() ![]() ![]() ![]() 他们哪里知道,严师长没有权力扣动这个扳机,恰好在队部充満了希望的时候,严泽光的心里充満了失望。他的预见和队部的愿望恰恰是两个方向。 政治部乔主任在向严泽光汇报上述思想政治工作情况的时候,严泽光苦笑。严泽光后来单独跟王铁山在一起的时候,打了一个极其不雅的比方。严泽光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队部没有士气,我是怕把士气搞得太旺盛了,收不了场,这就好像洞房里办那事,新郞官已经翘起来了,成仰角了,却发现新娘子跑了,弄得不好,就 ![]() 果然不出严泽光所料,就在战争即将启动的前十天,战区前指副总指挥、本军军长贾宏生来到了槟辉地区,上了槟辉山。贾宏生说“好啊,你严泽光好大的胃口,你简直就像前指的副总指挥!” 严泽光困惑地看着贾军长,不知所云。 贾军长说“你们的作战预案前指研究了,很好!”严泽光为之一振,两眼顿时放光, ![]() ![]() 贾军长哈哈一笑说“你们有什么戏唱?现在整个战区有没有戏唱,都还没有定下来。你们这个地方,悬,你们既要做好打的准备,也要做好不打的准备。” 严泽光刚刚 ![]() ![]() 贾宏生说“你们提出的减少大正面横向推进,加大浅纵深分阶段穿揷的设想,⾼度地概括了这次战争的特征,已经被前指确定为整体战术原则,整个战役就以这个原则为灵魂。但是,这并不等于说你们就要打。” 严泽光说“我们为什么提出这个原则?这是 ![]() 贾宏生见严泽光气急败坏,笑笑说“也不是说完全不让你打,但这要看西线的情况。西线情况越差,你们打的可能 ![]() 严泽光愤怒地说“瞎子用兵,用兵无当,为什么要把二十七师摆在⽟田?让我去西线,⽟田这个方向只需要一个团!” 贾军长是个好脾气,仍然不急不恼,仍然笑容可掬,拍拍严泽光的肩膀说“嘿嘿,这就是不让你去西线的主要原因。我告诉你,这场战争不比解放战争,也不比抗美援朝战争,这是一场政治战争,是有节制的,是要把握尺度的。让你去西线⼲什么,让你去西线,怕你把人家的老窝给端了,怕你把世界大战引爆了。好好当你的预备队吧同志哥,你的作战原则已经在指挥半个战区了,你该知⾜了。” 贾军长离开之后,严泽光的情绪明显地变坏了,在指挥部里焦躁不安,看什么都不顺眼。参谋长张省相过来请示要不要组织轻型坦克到前沿,严泽光把桌子拍得山响,吼道“人都不让上去,还坦克!坦克到前沿⼲什么,打野猪啊!”8 在严泽光困兽一般焦躁的时候,王雅歌上山了。 王雅歌率领的医疗队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医疗队在槟辉山下开设了战地救护所,忙里偷闲,上山来看看丈夫。严泽光见到王雅歌,苦笑着说“这一下,我们老两口拴在一起了,我没有事做,你也没有事做,只有我有事做了,你才有事做。” 王雅歌说“我听说你情绪很差。一个师长,应该有师长的风度,你的缺点就是急躁。” 严泽光说“你是我的 ![]() 王雅歌说“我⾝兼数职,我是师医院的副院长,同时还兼任你的老婆,别人谁敢批评你呢?” 严泽光说“虎落平川不如 ![]() 王雅歌说“你耐心点,待命也是战斗!” 严泽光说“是啊,待命也是战斗,可我已经待命二十多年了,我不喜 ![]() ![]() 王雅歌离开作战室的时候,对王铁山说“老严这个人疯了,你们要镇住他。” 王铁山说“没关系,我了解他,时间能治疗一切,战斗任务也能治疗一切。” 沈东 ![]() ![]() 沈东 ![]() 王雅歌说“这就好。过去他们一起打仗;也许,只有战争能够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沈东 ![]() 王雅歌停住步子说“是吗?你消息比我还灵通啊。” 沈东 ![]() 王雅歌说“那就热闹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她爹爹,同在一个场战,就有好戏看了。” 停了停又说“还有你。你和丽文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东 ![]() 王雅歌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东 ![]() 王雅歌沉昑道,似有所悟,点点头说“哦,是有一点。” 转机出现在王雅歌上山的那个下午。 那是个 ![]() ![]() ![]() ![]() 他突然觉得这些陡峭的山峦很面 ![]() 他想起了杨桃。站在槟辉山上,面对这片苍翠的山林,他不能不想起杨桃。这是战争的僵持阶段,是待命阶段,他有理由想想他的爱情了。在战地的上空,在指挥所的周边,飘动着战争和爱情的双重思维。他记得有个作家说过,战争和爱情是文学的两大永恒的主题,他想,战争和爱情也是他严泽光人生的两大永恒的主题。 可是,他的爱情在哪里?他的爱情被埋葬在广西的十万大山里了,他的战争呢?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了,如果这最后的一次他不能够一展风采,那他的战争也将被埋葬在这一望无际的山的海洋里了。 沈东 ![]() 他的心脏骤然跳了一下。对待下属的语调口气,他是敏感的,也是 ![]() ![]() 他的脊背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躯。他看见沈东 ![]() “师长,前指最新命令,我部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执行一号方案。” 他的思维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活动,⾝体轻微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站稳了。沈东 ![]() 严泽光没有接,挥挥手说“知道了。” 沈东 ![]() 严泽光扔掉手中的烟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去作战室!” 作战会议只开了一个小时。 作战会议确定,组织四路纵深突击,战斗第一阶段,由第一突击队首先撕破马关防线,摆脫一切纠 ![]() 作战会议确定,第一突击队由特种分队组成,从师侦察连和各连特务排菗调副班长以上的老兵骨⼲,配属轻重机 ![]() 作战会议确定,沈东 ![]() 沈东 ![]() ![]() 作战会议中间休会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严泽光和沈东 ![]() 严泽光铁青着脸,严厉地问沈东 ![]() 沈东 ![]() 严泽光说“你准备好了吗?” 沈东 ![]() 严泽光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沈东 ![]() 严泽光说“我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儿子啊,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可是,这个第一突击队差不多就是敢死队,你要当这个队长,就是敢死队长!我能让我的儿子去当敢死队长吗?” 沈东 ![]() ![]() 严泽光说“好吧,我同意。但是我命令你,活着回来。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 沈东 ![]() 9 二十七师厉兵秣马,战争动员终于开始了。 第一突击队的待机出发地点选择在萨莫拉山口,从各特种分队菗调的骨⼲于当天晚上全部到齐,连夜进行了夜战训练。 第二天早上,沈东 ![]() ![]() 突击队⾼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训练展开后,沈东 ![]() ![]() 沈东 ![]() 严丽文说“是爸爸通知我来的。” 严泽光说“沈东 ![]() 王雅歌说“老严你怎么能这么说,沈东 ![]() 严泽光说“我只能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穿揷成功!” 王铁山说“穿揷成功的先决条件就是突击队最大程度地减少牺牲,尤其是指挥员,所以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活着,即便是牺牲,你也不能首先牺牲,明⽩吗?” 沈东 ![]() 严丽文眼里含着泪⽔说“爸爸,我要求跟他们一起行动!” 严泽光说“拟同意!给突击队增加一个名额,严丽文为随队军医。我把我的儿子和女儿,一起赌上去!” 王铁山说“我坚决反对,突击队已经有了三名随队军医,每个人都通过了战地救护和自救训练的试考!” 严丽文说“我必须同东 ![]() 沈东 ![]() 王雅歌说“严泽光你不要头脑发热,不要感情用事!” 王铁山说“要从战斗实际出发!” 严丽文说“我在学校受过单兵战术训练,请相信我的能力!从现在起,我不会离开第一突击队的。爸爸妈妈爹爹,你们回到指挥部去吧,你们不能替女儿怕死!我决心已经定下了,死不改悔。” 严泽光看着王雅歌和王铁山,再看看严丽文说“这下问题大了,我同意,你们说我头脑发热。我不同意吧,又说我替女儿怕死。怎么办啊?” 沈东 ![]() 严丽文说“你难道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吗?” 沈东 ![]() 严泽光说“好吧,那就再等等,妞妞,我们从长计议吧!” 严丽文说“那让我在突击队住几天,直到他们出征。” 沈东 ![]() 王雅歌说“妞妞,东 ![]() ![]() 离开萨莫拉,王雅歌对王铁山说“看看,我说的吧,这下热闹了,一家三口,不,一家五口,全集中在一个场战上,仗还没有打起来,生离死别的大戏就开唱了。” 严泽光说“什么话!难道你是来看戏的吗?战地救护那一块出了问题,我严泽光是六亲不认的!” 对于第一突击队的训练和作战准备,严泽光⾼度重视,王铁山也⾼度重视。两位首长几乎每天都要来检查,有时候一起来,有时候单独来,只带两三个参谋。 沈东 ![]() 王铁山检查得很细,从武器 ![]() ![]() 严泽光对这一点很放心。尽管他过去一直奚落王铁山,但他对王铁山并不轻视,这同他轻视张省相之流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场战上,他还是需要王铁山这样的助手。用沈东 ![]() ![]() 严泽光也有很细的时候,一仔细起来,那就不是心细如发的问题了,而是比头发还要细。沈东 ![]() ![]() ![]() 沈东 ![]() ![]() ![]() ![]() ![]() ![]() ![]() ![]() 沈东 ![]() 只听啪的一声,沈东 ![]() ![]() 沈东 ![]() 严泽光说“我记得有个军事家说过,一个损坏了的马蹄铁可能会导致马失前蹄,一匹战马突然倒下可能会损伤一名战将,一名战将出现意外可能会导致一场战争的失败,而一场战争的胜负往往决定一个家国的命运…战争,战争,每一个环节都在决定着胜负。先有胜算尔后有胜利,每一个细节胜利了,整个战争就胜利了。” 沈东 ![]() 严泽光说“你第一突击队有八十一个人,我希望你八十一个人都是战斗英雄,但那只是希望。哪怕你有八十个英雄,你出现了一个非英雄,而恰好这个人被俘了,别说他变节了,就算他不变节,他在被押解的途中,他的眼神,他的行为,也有可能让对方分析出你的行动。那好,你的秘密穿揷就暴露在光天化⽇之下,我们只好给你收尸了,甚至有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组织部门就更⿇烦,要辨别你们这些尸体哪些是英雄,哪些是找死的。” 沈东 ![]() 严泽光说“那好,我拭目以待!”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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