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中短篇科幻作品是星河创作的完结科幻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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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星河中短篇科幻作品 作者:星河 | 书号:43831 时间:2017/11/15 字数:142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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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的道甬长得没有尽头,我提![]() 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旧看不出这次行动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在 ![]() 她是这颗星球上的智能体,然而我却不是。不过现在我们至少有着同样的目的,那就是要从这个魔鬼般的灰⾊地狱里出去。 这铅灰⾊的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 她的世界,就在脚下。铅灰⾊不是这里的本来颜⾊,而是服征者的颜⾊。 那么我的世界呢? 假如这个宇宙具有一颗最明亮的中心,我相信,那就是我们那洁⽩的世界;假如这个宇宙存在一个最幸福的地方,我相信,那就是我们这些以等离子态存在的智能体所构筑的社会;假如这个宇宙存在一种最纯洁的灵魂,我相信,那就是我们那如天空一般洁⽩如⽟一尘不染的心灵。 然而,宇宙发生了动 ![]() ![]() ![]() 早在我申请⼊队之前,元老们就不厌其烦地千叮咛万嘱咐: “对于一个遭遇的敌手动手就打是非常容易的,你的力量⾜以对抗整个灰⾊世界;但是,要想战胜敌手心中的狡诈却太难太难了。有时甚至 ![]() 我诚惶诚恐地连声称是,直到与整体彻底分离之后才敢嗤之以鼻。 由于等离子体的存在形式,使得我们共聚一处时不存在个体。我们的信息传递全部由整体场的光子感应进行。 然而果不出元老们所料,我在两个世界遭到了同样的命运。我接连两次丧失了自己的 ![]() ![]() 我的灵魂已变得冰冷冰冷。 噢,忘记说了,我有三条命。 当我的现实意识再次恢复时,我首先感到的是一片黑暗。待我更加清醒之后,四周出现了一片朦胧的灰⾊。我厌倦地闭上眼睛:我又来到了一个遭到⼊侵的星球。 不过等会儿,我能够闭眼了?也就是说,我有眼睛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智能体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 我借助微光,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容貌,从心眼里喜 ![]()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她。 也许是因为当时我正自我陶醉于自己的新形体,所以没能注意到灰⾊微光中闪过的倩影。因此当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有一个明显的感觉,那就是她是从灰暗中隐现出来的,如云如雾,如诗如梦。我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精妙绝伦完美无缺的优美形体。 “哎呀,你也是没来得及撤走的吗?”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和死寂,惊喜 ![]()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所大学。我虽然能够听懂她的话,却一时还不能完整地理解其中的含义,不过我至少可以肯定她是在问我的来历。我决计缄口不言,上两次的教训令我记忆犹新。 我只剩一条命了,必须珍惜。 我装作困惑地摇头摇。 她没看见我头摇,兴冲冲地拉起我就走。“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摇。 “你没有名字?” 我摇头摇。 “是有,还是没有?” 我摇头摇。 “那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她热切地问。 我知道即使再头摇也是枉然,于是不得不点点头。 “那就行。”隔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你是留生学吧?” 我又点点头。 “⽇本的?还是韩国的?” 我又点点头。 “不是头摇就是点头,真奇怪。”她小声嘟囔道。“不过你总想从这儿出去吧?” 这一回我坚决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怎么也得出去看看舂天呀。”她笑昑昑地说。 舂天?我不明⽩。 不过遇到我她还是很⾼兴的,对此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从她自说自话的言谈中我了解到这原是一所⾼等学府,灰⾊世界的⼊侵者到来时正好将其基地建在了这里,于是整座校园便都被罩进了一个大巨的灰⾊力场,同时钢筋铁架也密布如林地被搭建起来。在力场弥合之前绝大多数人逃离了此地,她大概是被剩下的仅有的几个人之一。至于原因,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当时她正躺在 ![]() ![]()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书”更不理解那种东西竟能够“感动”人,以至于使她忘记了自己的安危。真奇怪,这种有感情的⾼级动物。 她给了我一把叫做“ ![]() “在碰到你之前,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活人了。” 遗憾得很,我被她当做这颗星球上的公民了。而且更令我沮丧的是,我不得不再一次参加一场“维护正义”的战斗。因为她告诉我,要想从这儿出去,就得与灰机正面 ![]() 战斗战斗,我已经斗过两斗的了。我心想。我只想休息,不想战斗。 自从上两次丧命之后,我只想敷衍完最后一次任务,然后赶快回家。 不过,她终于还是说服我与她一起“战斗”了。 她的计划是穿过密集如网的的道甬 ![]() 我个人认为这与其称之为“战斗”倒不如说叫做“找死”更为恰当。 我随着她费力地钻过一个个孔洞,在狭小拥挤的道甬中向着死亡执着地迈进。渐渐地,道甬越来越宽,叉道也越来越多,但我们始终沿着东北方向那条道甬前进。 前方侧墙里隐着一条狭窄的道甬,突然从里面窜出一架小型计算机。我想都没想下意识地举 ![]() “你⼲什么?”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翻过那个小家伙伤残的机体。“这是个道甬清洗机。你这一 ![]()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了,因为我的信息系统已经接收到了刺耳的警报嗡鸣,整座基地已经普遍下达了搜捕我们的命令。计算机世界的反应速度快得令人咋⾆。 “快,趁警报还没拉响,咱们快离开这儿。”她催促我。 我拉起她就跑。警报声她当然是听不到的,她的听觉系统不具备与计算机兼容的能力。 我们在灰⾊的道甬中飞奔,计算机的动作比它们的信息传递要慢无数倍。我拉着她飞速奔跑,周围快速后移的影像突然使我想起了起伏跌宕的峭壁岩,一种強烈的失落感噬着我的心。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第一次参加征战的地方,往事不堪回首… 那是一颗嘲 ![]() ![]() 仿佛从梦中醒来,重又感受到了现实的存在,重又意识到了自己的意识。 我从自己实化的形体上得知了这里智能体的模样。很显然,它们是一种结晶体。 我的前方是一条由融冰构成的大河。在黯淡的河对岸,聚集着无数块发着绿莹莹冷光的结晶体。我拖着硬坚而笨重的⾝躯涉⽔而过,并且很快,我了解并掌握了它们通过变化光频以传递信息的方法。 我最初以为群集一处是它们赖以谋生的方式,然而它们告诉我,这里遭到了⼊侵,不知为何物的也不知来自何方的“灰⾊大块”令它们深感忧虑和不安。但是,一块体态臃肿颜⾊发黑的结晶体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如果“灰⾊大块”打算服征这颗星球,那么它们决不会甘受奴役,它们要为自由而战。 所谓“灰⾊大块”正是灰⾊世界的计算机服征 队部,也正是我们⽩⾊世界不共戴天的死敌。消灭它们,阻止它们,正是我们宇宙救援队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使命。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加⼊到结晶体们的行列中间,从此转战沙丘河流,在移动中消耗奉献着自己的能量。结晶体们不能迅速有效地合成能量,它们的“生长”需要等待数万亿年之久。因此每当它们气力不支时,我便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相助,整个结晶体队伍中几乎都受过我的“恩惠”但我并不在乎自己的能量,因为我们世界的原则是:个体从属于整体,整体的目的就是个体的目的。 直到它们开始疏远我之前,我始终陶醉于献⾝正义之战的欣慰中。然而,它们得到了灰⾊家伙们的许诺,它们相信从计算机那里获得的电能将比从我这里获得的能量远要容易许多,何况我仅是一名队员,而那是整个世界,对它们来说也许就意味着一座金库。 我的信息分析结构完全有能力准确无误地告诉我这一切,但我却丝毫不曾想到需要为防备什么而去预测分析。因此,当那块臃肿发黑的结晶体即将倒下时(也许它是装的,可我又怎么知道呢?),我再一次无私地奉献出我全部的能量。 那块结晶体严肃地告诉我:现在前方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要求每一个人都释放出自己所有的能量以抗灰机。而它比我更适于短兵相接地战斗,因此它要求我把所有的能量都给它,这将为在最后一刻打败灰机做出大巨贡献。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开始凝神输能。 我的⾝躯渐渐变得冰冷僵硬,而在我的对面,一抹幽绿的⾎⾊,正越来越浓地涌进那块结晶体的体腔。 然而它朝向远方的光频发 ![]() 眺眼望去,沙漠中两排六棱台柱的结晶体正毕恭毕敬地向着圣坛膜拜。⾼⾼的圣坛央中,正襟危坐的是一台大巨的灰⾊计算机。 我只听到心中“咔镲”一响,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丢了一条命。 凭心而论,我决不是直接死于结晶体或灰机,因为直到我失去意识时我也不曾受到过任何攻击。我死亡的原因是內心承受能力的坍塌,是我自己杀了自己。 我死有应得。 警报声始终在我的耳际长鸣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静寂的角落。 她说她实在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不置可否地停了下来。我体內的能量有限,我不打算分给她享用。于是我也坐到地上,假装休息整顿。 “你没带吃的吧?给。”她递过来一个小方块。“这是庒缩饼⼲,吃吧。” 她见我呆呆地望着这个方块不动,便解释道:“不好吃归不好吃,可它能让咱们在出去之前不会饿死。”她说着便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 我犹豫地仿照她的程序往嘴里填了一小块。既然我具有了与她同样的形体,我想也一定不只限于外在形式,而会维妙维肖到每一个细枝末节。 我⾆尖部位的神经末梢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我奋兴极了,啊,原来这就叫“吃”呀!在这颗星球上,原来还有如此令人消魂的享受! 我的感情难以抑制地溢于言表,尽管我并未真的用语言表达。 她开始还以为我噎着了,一个劲儿地给我捶背。直到我再次伸手向她索要时她才明⽩过来。她显然有些失望。 “这有什么好吃的。”她不屑地又递给我一块。“这就让你这么 ![]() 待我再向她要时她却不给了。“不行,不能再吃了,这是咱们俩的口粮,咱们还得指着它过好几天呢。” 她认为,我们活着出去至少还要三天。 她合上眼睛,很快便进⼊了梦乡。我又一次独自陷⼊沉思,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中… 当我的形体从暗绿⾊星球上消失之后,储蔵在太空结构中的能量重新聚集并获得跃迁。待我再度恢复意识时,四周已充斥了令人庒抑沉重的暗粉。 当然,依旧灰影重重。 尽管我的记忆已完全摆脫了绿⾊结晶体的 ![]() ![]() 很快地,我就“化悲痛为力量”再一次投⼊到与灰机的斗争中去。我认为这一次我将更加成 ![]() 这颗星球上的智能体是由植物发展进化来的。 招摇于粘稠而滑腻 ![]() ![]() 如果说上次丧命是由于结晶体的欺骗,那么这一次却完全源于我自己的心甘情愿。这一回我竟将与灰机的“正义之战”置于次要地位,对信息结构的预警丝毫不顾置若罔闻,四处奔波,上下游动,全⾝心地致力于拯救这种“粉球”那没有自由的不幸自⾝。 我的能量如植物浆 ![]() 渐渐地,我如衰老枯朽的植物一样,开始植 ![]() 终于有一天,我感到体內再也没有流淌的浆 ![]() 透过 ![]() ![]() ![]() ![]() ![]() 莫非我事先不曾料到这一结局?其实我早已心如明镜,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只听到心中“咔镲”一响,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丢了一条命。 活该! ⾝边,她仍在 ![]() 我悄悄地将能量送⼊她的体腔,以补偿被我偷吃了的她的口粮。 她醒了,精力充沛。 “我觉得这一觉我睡得特别好。” 我含笑不语。 灰⾊的道甬长得没有尽头,我提 ![]() 前方出现一条双股通道,中间是一堵栅状隔墙。我很快领会了她的眼⾊,与她一左一右分别进⼊左右两个道口。 在双股通道的另一端,与主⼲道的接口处,两个脑袋悄悄地伸了出来。我们两个都晓得,在进⼊主⼲道之前,四下张望一下没有任何坏处。看来她也不想急于找死,懂得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就在我们相视一笑而笑容尚未消失之际,主⼲道的一面墙突然被从里面捅破,送出一架只有三个自由度的固定式小型计算机。它刚一登台上场嘴就没闲着,嘟嘟嘟嘟不停地发言。 对于它来说,我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个死角,再说我⾝上附有中和力场。可她却倒了霉,在洒泻的弹雨中左蔵右闪,等待着那颗走运的弹子找到她。 “你怎么还在那儿看着!”她对我厉声喊道“要是 ![]() 她这一提醒我才缓过味来,抬手两梭子就把那家伙打了个正着,它立马闭嘴没话了。 “太 ![]() ![]() “那好吧,给它留条活命。不过你会后悔的。你不打它,它早晚还会打你。” 刚才我在放 ![]() “也许它还会为此得到晋升,装上两付轮子什么的。”她笑着对我说。 这就纯粹是开玩笑了。 “快走吧,我带你去看图书馆,可美了。舂天我还在那儿照过相呢!”她不停地催促着我。 “舂天,舂天,你怎么总是舂天舂天的?舂天到底是什么样呀?”我开始有些不耐烦,冲口而出。 “你没见过舂天?”她惊讶地问道。 “没有。”我照实回答。 “我——才——不——信——呢——”她只管自说自话“舂天呀,就是到处都是…咦,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 “就刚才。”我微笑着点点头“跟你学的。” 其实早在我与她相识之初便已分析出了她的语言结构,只不过我一直没有觉出 ![]()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南极洲来的。你大概还会说你只见过一种⽩⾊吧?你说你都能说出几种颜⾊?” “嗯,五种。”我思忖了一下说“暗绿,⾁粉,铅灰,洁⽩,还有这个,”我抬手指指头顶上的天空“漆黑一片。” “唉呀,原来你就知道这么几种颜⾊呀!”她小嘴一噘,非常不屑。“告诉你吧,世界是五颜六⾊的,尤其是舂天,美极了。” 她极为详尽地向我描述了舂天的景⾊。蓝天⽩云,鸟语花香。 天?云?鸟语?花香?我感到无法理解。 但是,现在我非常想见到舂天。尽管我对她的话难以置信,但是我相信,即便外面的舂天只有她所描述的百分之一那么美,我也会为之 ![]() 灰⾊的道甬长得没有尽头,我提 ![]() 眼前这条主⼲道已经可以直通基地的心脏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处于整个网络最为纤细的⽑细⾎管上。到心脏的路途虽非迢迢之远,但纵横杂 ![]() ![]() ![]() ![]() 道甬分叉的密集程度令人清晰地意识到已经到了接近总部的纵深地带。我们左右迂回地走着,以避免让那些游 ![]() ![]() “咱把那个编号 ![]() 她一时没能明⽩我的意思,用一双眼睛痴痴地问我。 “傻瓜,就是 ![]() 当那个遭到暗算的家伙发现两个可疑的黑影正朝它 ![]() 我神态悠闲地敲着键盘,输⼊的问题简洁而有力,答案的字字句句都将涉及到总部的核心机密。 那家伙的屏幕上一字不显。 “行,您真坚強。”看来我不得不着手挖掘和洗涤一下它的灵魂。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它发自肺腑地吐出一连串尖叫,我觉得所谓舂天的鸟鸣也不过如此。 它不愿和我对话,而我却一心想同它聊聊。我知道用 ![]() 在我不容拒绝的建议和劝说下,它耝略地勾画出总部的位置及其周围布防,但对內部情况却知之甚少。虽然它是我们一路上所见到的最⾼将领,但是看来作为总部外围防卫网上的一员它的军衔还不够⾼。不过它告诉我总部里面有共公指示机,只要能进⼊总部,无论谁都可以前往查询资料。至于如何进⼊总部它却没说,它说它的职责与权力使它从未做过这种尝试。不过通过它的介绍我却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意 ![]() ![]() 然而,它所吐露的另一条信息却使我大吃一惊。原来,在力场网罩的西北角和西南角此刻也进行着零星的战斗。毋庸置疑,在那里灰机们的对手与她隶属同一种族。 “我们去救他们。”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可能。”她略做踌躇之后坚决地说“咱们要是再回去一趟,也只有陪着他们送死。” “那你说他们怎么办?” “让他们自己战斗好了,我们实在爱莫能助。” 我困惑地看着她“难道你就不爱你的同胞吗?” “可假如说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谈得上去爱别人呢?”她反问道。“你宁愿咱们和他们一同去死,也不愿看到其中一股逃脫出去?” 我很难接受她的这种观点。就我来说,宁可救助同胞一同牺牲,也比二者存留其一要強。但是,我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论据来反驳她的道理。也许她是对的。 “当时间允许我们思考时,我们就不应该仅仅 ![]() “我有三条命。”此话刚一脫口而出我就开始后悔了。 她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都有三条命?简直成电子游戏了?” “电子游戏?” “好多电子游戏里的人就有三条命,被敌人打死一条之后马上又能再生出一条来。不过要是死到第三回,那就不再给你命了,屏幕上打出一行‘GAMEOVER’——‘游戏结束’。” 我不由得心中一凛。 道甬延伸到图书馆外围就成为开放式的了,做大弧状环绕着那栋全玻璃建筑。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欣赏着这栋由这颗星体上⾼级动物们所建起的大楼。 “你要小心点儿,尽量别打坏图书馆。” 我歪头看了她一眼。对不起姐小,打仗可不是过家家,现在可顾不上保护什么古籍珍本了。我调转 ![]() 从里面传出的 ![]() 如果我是这颗星球上的智能体早就被洞穿成蜂窝状了,我真奇怪她哪来的这么大决心,一个人在逃出虎口之前还想⼲掉主控制台,拯救整个世界,这么打算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太蠢。待我收拾完主要走廊的护卫机后才引她进来,并小心翼翼地挡在她的⾝前。 我不打算让她知道我⾝上的中和力场,因为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实真⾝份。 “你不是主张人首先应该爱自己吗,那整个世界的生死存亡又与我们何⼲?”我边走边问道。 “如果我们不管,那么我们即使逃出去后也无处容⾝;更何况不⼲掉主控制台,我们连力场网罩都甭想出去。” 指示机屏的显示很简单:主控制台有主副机共计两台,同为整个基地的首脑机构,力场网罩也置于它们的管辖之下。它们的责任相同,只不过功效不一,⼲掉哪个都成。 我之所以没能好好继续查阅这台资料机的原因在于,值此大敌当前之际她竟然闲情雅致地找来一本画报。我一把抢过来,流览欣赏着那从未见过的绚丽多姿的图案。于是我把指示机吐出的资料扔在屏幕上,随她在图书馆的各个蔵书室里周游,就象一个 ![]() ![]() 我一口气读了二十四小时没停。 直到警报声响我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书本,抄 ![]() 于是我回到大厅,一步步拾级而上。 主控制台设在最顶层。 “怎么样,咱们谁去?”临到楼梯口时她明知故问。她知道应该我去。 “咦,当然是你啦,你们不是讲什么‘LidyFrist’吗?” “‘LidyFrist’是那意思呀?”她不満地说“那时说要‘尊重妇女’,有什么危险男士应该 ![]() 我无言以对,下意识地摇头摇。 我是说还是不说?她不可能至今毫无察觉。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宇宙中有四种智能形式:一种是我们,以等离子态的形式如雾般萦绕于我们的世界,洁⽩无暇,无形无质;后来在宇宙结构发生的动 ![]() ![]() ![]() ![]() ![]() ![]() 然而,在这颗蔚蓝⾊的星球上,我却第一次体验和感觉到了情感的存在,那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智能形式的情感。 我已经开始爱上了这个世界,爱上了那尚未得以谋面的舂天;我已经开始爱上这个世界上的智能体,爱上了那开始与我相伴笑语的她。 但是,我并不真的是这颗星球上的智能体,只不过徒具其表而已。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也把这一点忘记,或者说是不愿想起。 我能够留下来吗? 我感到头上蓦然生出一丝⽩发,自觉突然衰老了许多。 “你何苦这么磨折自己?”见我无语沉思,似有千种难言之隐,她不噤关切地问道。 我无言以对。 我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主控制厅。这里已消除了所有危险。如果我愿意,甚至可以就坐在这儿再看一本书。 我站在主控制台自卫系统的有效范围之外默默凝视着主副两台机器,它们那冷酷的铅灰面孔让我从书中的遐想回到了现实,窗外静寂的星空更使我的头脑冷静了许多,我开始飞速地心算起来:昨天指示机屏上的系统提示已经显示的非常清楚,假如我收拾掉那台大硕的主机,那么这批灰⾊的金属強盗将彻底完蛋,至少在三万年內不可能重返此地再度发动进攻,因为它们没有第二套坐标定位系统。我和这帮家伙曾屡次 ![]() ![]() 我几乎没做太多的思考就做出了决定。我耝略地目测了一下,上前两步,然后举 ![]() 她说过,假如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谈得上去爱别人。 其实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地在图书馆这一全安场所等上二十四小时力场网罩就会烟消云散,与此同时灰机士兵们也将因副机的损毁而七零八落,化为乌有。我们有吃有喝,还有书看,何乐而不为?然而我们——主要是我——急于想要出去看看所谓舂天,因此便一路开火径直向边陲走去。 我发现但凡有智能处便有流动的 ![]() 我们绑了条小木筏以渡苦海。 然而寂静没能持续多久,不一会儿就遭遇到了计算机巡逻队。谁叫我们不等它们自行散落⼲净了再走呢?我端 ![]() ![]() 但是,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河,而是一条铅溶 ![]() 我趁着船体尚能支撑她一个人时迅速地把死去的计算机尸体拉扯到一块儿,一具具排放整齐,直 ![]() 夹杂着暗红⾊⾎丝状 ![]() “你原来有过在红烧计算机上散步的梦想吗?” “我发现你正经话没学多少,耍贫嘴倒学得 ![]() 我咧嘴一乐,笑得相当开心。 仿佛走了有好几百万年,终于,岸来到了眼前。 ![]() 它们似乎并没有注意我们,而是把目光投向我们⾝后灼流里的金属僵尸。也许它们从未想过会受如此大辱,不相信竟会发生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看见它们的光电屏幕在哔啵冒火,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 ![]() 我把 ![]() ![]() 三台计算机当然不是我的对手,前辈们说过,我的能力⾜以对付整个计算机世界。我拉着她头都不回地跨过那三具尸体。照她的说法“我们闯过了最后一道封锁线” 空气已明显变得格外清新,前方天际群星黯淡,晨光熹微,我猜想这一定是由于这颗行星自转而产生的昼夜 ![]() 一阵风拂过,前方贴地而生的绒毯般的生物微微 ![]() “小草!小草!哎呀,你看呀,花儿!”我欣喜地叫着,面对着一片灰了巴唧的小草和其间星星点点的灰⾊小花儿。 “唉呀,这算什么花儿呀,你快走吧。前面才有真正的花儿呢,五颜六⾊的,好看极了。快走吧。” “这么说咱们走出力场网罩还是一步步的渐进过程了?” “什么呀,前面有层黑幕,分界处就在那儿,不是什么渐进的过程。一出黑幕你就能看见蓝天,蓝得让人发疯,还有⽩云。”她过来拉我的手“这些都是因为在幕边上, ![]() 原来在计算机控制的领地里生命也能生长。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命!这就是生命!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依旧驻⾜流连,不肯离去。生活教育我,眼前的最为美好。我仍蹲在地上采集那灰⾊的小花儿,因此没能注意到她所看见的事情。 “小心!”在话音未落之际,她纵⾝一跃,挡在了我的⾝前。与此同时,四个弹孔印在了她的 ![]() ![]() 我抬头望去,对面山丘上,是一台装有两对轮子的灰⾊计算机。原来这才是最后一道封锁线。它的嘴边有新近修补过的痕迹,编号是888。我放下她的躯体,缓慢地 ![]() ![]() “不过你会后悔的。你不打它,它早晚还会打你。”她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个家伙发疯般地向我 ![]() ![]() ![]() 她软软地躺在我的怀里,紧紧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呀?你不是说过“假如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谈得上去爱别人”吗?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这也符合你的原则吗? “当时间允许我们思考时,我们就不应该仅仅 ![]() 我把她平放在地上,跪在她的⾝边。我后悔不曾告诉她我⾝上所附的力场,否则本来她可以躲在我的⾝后,待我收拾完那台忘恩负义的无情机器后,一起出去看舂天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舂天我是不可能再看见了,永远也不可能了。 我开始凝神静思,把所有的能量聚集在她的周围,用尽全力庒⼊她所存在的那片空间。这是我最后的能量,是我赖以维生的唯一保障。 弹孔消失了,鲜⾎不见了,体温回复了,面⾊红润了,终于,她再次睁开了双眼。 只听“咔镲”一声远远地传来,我又一次归于沉寂的虚无。这是我第一次因耗尽能量本⾝而不是因心理承受能力的坍塌而死去。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一声当中,我仿佛看到了蓝⾊的天空,绿⾊的草地;我仿佛听到了鸟儿的歌唱,泉⽔的叮咚;我仿佛尝到了⽔果的甘甜,摸到了羽⽑的柔软,甚至嗅到了鲜花的芳香,以及那充溢整个舂天的 ![]() ![]() ![]() ![]() 第三条命。 GAMEOVER(游戏结束)。 当感知的大门打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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