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割/熊学义,第六十三章：相见不如怀念-闺蜜小说网

书号:43162 时间:2017/11/1 字数:4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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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舂子离开⾼峰后，取道文州市，找到赵晶晶说了一下自己此后的打算，对未能帮上李唯一表示歉意。赵晶晶虽然很失望，但还是表示不会放弃，会一直等着李唯一重获自由的那一天。舂子为李唯一有这样好的红颜知己而感到⾼兴，向她说了一通祝福的话后，重又踏上了去深圳的路途。

　　来到深圳，找到许仁义，又一起去看了牛芳玲，舂子才开始思考自己在深圳的生存问题。许仁义说：“让你继续做保安着实可惜，而‮店酒‬又无其他适当的职位给你，不如发挥你自己的特长和优势，到报社去试试吧。”舂子一听，顿时提上了精神，但想了一想，又怈了气，他说：“报社用的多是⾼材生，像我这种⽔平恐怕无立⾜之地。”许仁义不这样认为“用人虽然讲究学历，但更注重能力，你既然有写作的能力，何不试一试？”舂子说：“我写的多是抒发情感的文学作品，而报纸登载的多是新闻作品，不一样。”许仁义说：“你能写文学作品，我相信也能写新闻，只要你肯下功夫，不会有问题的。”说着拍拍舂子的肩“我对你有信心。就像当初我只会摆夜摊，现在不也能管理大‮店酒‬。”

　　舂子想想也是，因此整理好自己写的一些文章，特别是那篇在深圳见报的《对一个疯女人的深情怀念》，都整齐地叠到文件夹里，然后搜集一些报社的地址，准备有针对

地登门谋职。

　　可是找了几家报社都碰了壁，包括那家曾发表他文章的报社，对方说

他继续投稿，但并没有合适的职位给他。舂子不免有些灰心，许仁义见状，帮他分析道：“你找的多是大报社，人才济济，其实小报小刊有时更能够施展才能，你不妨瞄准这些报刊试试。”

　　舂子听从许仁义之言，找到一家名为《市民生活报》的小报社，果然对方见舂子曾在大报上发表的《对一个疯女人的深情怀念》的文章后很感‮趣兴‬，当即与舂子谈待遇的问题。舂子提出每月1500元的要求，对方几个头商量一阵后认为，舂子提出的月薪要求并不过分，但必须试用三个月，试用期为1000元每月，试用期満后，保底工资为每月800元，再按发稿量计算奖金，每月2000元无甚问题，写得勤快的话，会拿到更多。

　　舂子想了想，觉得对方开出的条件还算合理，便与报社签下了协议，从而成为《市民生活报》的一名见习记者。

　　该报走的是平民路线，以报道普通市民的⾐食住行、喜怒哀乐为主，因此舂子常被派去采写小人物的生活故事。这倒让舂子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因为生活在都市底层的广大市民正是自己最

悉的、最感亲切的面孔。舂子乐于奔走，勤于笔耕，工作逐渐有了起⾊。而真正让舂子大放异彩的一次报道，则是源于报社的一次大胆策划。

　　一天，舂子被主编叫去，说报社准备推出主题为“走近都市边缘人群——‮摩按‬女的‮实真‬人生”的连版大型报道，让他承担主要的采写任务。舂子起先很不乐意，他当然知道‮摩按‬女是哪类人群，平时躲还躲不及，现在要去接近她们，这不是勉为其难吗？但一想到牛芳玲，她曾经正是她们中的一员，难道连她也要嫌弃吗？其实，她们最是值得同情的一类人群，走近她们，走近她们的內心，或许能挖掘出最震撼人心的新闻，能引起各方对这一类特殊人群的关注和救助。

　　舂子找到还在戒毒所戒毒的牛芳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牛芳玲起先也是不愿意配合，但经舂子细说这样做的意义，方才答应在舂子采写过程中提供帮助。她将以前做这一行的几个姐妹的号码给了舂子，让他得以方便地找到她们、深⼊地了解她们。

　　经过一番努力，舂子的采写任务终于完成了。由于舂子注重对‮摩按‬女人生轨迹转折时期心理变化的深⼊挖掘，以及她们将出卖⾊相视作平常事后的內心世界的细致探寻，使得报道完全脫离了庸俗，而颇具思想

和社会意义，给社会各界以強烈的震撼，突破了以往报纸在普通市民当中的影响，一度成为政界、学界、商界讨论的热点。

　　效果出人意料地好，让报社的头儿们喜出望外，因此破例提前结束了对舂子的试用期，将他录用为《市民生活报》的正式成员。这样，舂子按规定就可以搬到报社统一安排的宿舍住，但却被舂子谢绝了。

　　原来，舂子至今仍不想搬出当初与戴子慧共同居住的那个叫巴登村的村庄，虽然为避免戴子慧找到他，舂子已将原来租住的房子退了，但却没有搬到很远去，因为那里还留有他们的记忆。就在舂子还沉浸在对戴子慧的绵绵思念中，许仁义找来告诉他：“那珠三角文化传播公司的欧

江河来打听你的消息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我不敢说见到你了，所以装着什么也不知。”

　　舂子愣了好一会儿，对许仁义说：“幸好你没有告诉他有我的消息，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哪会那么没有头脑。”许仁义说“你与戴子慧之间的那段情缘已成为历史，我不想你再卷⼊他们家的恩怨纠葛了。”

　　舂子叹息一声：“唉，其实我何曾想躲避他们，只是一想起在‮港香‬备受污辱的那一幕，我的心都碎了。我如果再与戴子慧

往，歹徒真的会将我与那

女的录相刻录成影碟大量批发，那我还有脸见到她和她的家人吗，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其实没有这一遭，我也不太主张你继续与她

往，并非我有太強的门弟观念，而是你作为一个普通农家‮弟子‬，过惯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本难以驾驭‮港香‬豪门的复杂情势，弄不好会⾝陷泥潭，自取其祸。像你这样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的事，虽不能荣华富贵，但也踏踏实实。”

　　许仁义的一席话，更加坚定了舂子不再与戴子慧相见的决心。但在內心深处，却又时时牵挂着他们。“下次他们若再来找你打听我的消息，你就顺便也打听一下戴子慧的近况，以及她老爷子的病情。”舂子说“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你还十分留恋着那个富家女，你啊！”许仁义的话意味深长。

　　舂子说：“毕竟我做了她那么久冒名顶替的‘丈夫’，没有一点感情那是说不过去的，我当然希望她平安、幸福。”

　　许仁义点点头：“我明⽩。”

　　牛芳玲戒毒成功后，舂子将她⽗亲受伤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牛芳玲听后很担心，接过舂子硬塞给她的一笔钱，匆匆回⾼峰老家去了。

　　牛芳玲走后，舂子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连舂子自己都弄不懂，以前对她是何等的挂牵，可自从与她在深圳相认后，那种感情竟淡化了许多，更多的是亲情、友情和责任。难道是因为她做过娼

？舂子下意识地摇‮头摇‬，那并非全是她的错啊！难道是因为戴子慧？一想到戴子慧，舂子真的有些心绪不宁，那种思念，是心底里发出的‮望渴‬。

　　此后，又有人向许仁义打听舂子的消息，其中包括舂子曾在珠三角公司工作的同事吴青玫。她看上去十分担心舂子的安危，对许仁义说：“舂子被一伙匪徒劫持后一直下落不明，我们都很担心，你是舂子在深圳的好朋友，不知道他来找过你没有？”许仁义摇‮头摇‬说：“已经有人问过了，我也很担心他，不知是伙什么人要劫持舂子，他在‮港香‬又没有什么仇家。”只见吴青玫失望之余，露出

言又止地神情，许仁义便追问：“难道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吴青玫沉默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回答。许仁义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并没有诚意找到他，就是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吴青玫一听，眼睛一亮，忙说：“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是董事长的家事，你如果见到舂子，就告诉他，不要再担心会发生类似事件了，董事长已找出劫持者并制住了他们。”许仁义记起了舂子的嘱咐，便问：“那董事长和他的千金还好吗？”吴青玫答道：“他们都好，只是都急盼着舂子的消息。”说着，再问许仁义：“你真的没有见到他吗，那匪徒可是说早已将舂子平安放回了深圳的啊？”“目前还没有，如果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许仁义只好这样回答。

　　听了许仁义的介绍，舂子松了一口气，戴子慧⽗女俩没事他就放心了，至于吴青玫说的这是董事长的家事，舂子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会劫持自己呢？由于吴青玫并未向许仁义言明，舂子也只能是猜测：也许劫持者真是戴子慧的追求者，他不想让自己与戴子慧相爱，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天傍晚，舂子采访结束准备回到住处，在途经戴子慧以前租住的房子时，见一女子在几名男子陪同下正从屋里出来，然后钻进了停在门前的小车里。舂子赶忙躲到巷子里去，因为舂子一眼就认出那女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戴子慧。原来她真的找到这儿来了！舂子心情极为复杂，他多想追上前去，唤一声：我在这里，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所迫。她是天之骄女，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报记者，除非双方都疯了，否则绝无可能双宿双飞。“要是我一直失忆下去就好了，也许真能走到一起！”舂子不噤感叹“然而时过境迁，恢复记忆的自己，哪能继续扮演那本不属于自己的角⾊，既然如此，相见不如怀念。”

　　待戴子慧他们走远了，舂子进屋找到房东太太，问：“刚才戴‮姐小‬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呀？”房东太太怔怔地看着舂子，说：“原来你看见她啦，⼲嘛不叫住她？”“我，我？”舂子吱吱唔唔说不清。只见房东露出顿悟状，说：“我明⽩了，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吵架啦？那戴‮姐小‬听说你来过，

⾼兴的，可一听你将房子退了，从此没有再来，又

失望的。”说着，房东太太又问：“有个疑问一直在我脑中解不开，刚才想问戴‮姐小‬又不好开口。”舂子说：“问吧，没关系。”房东太太这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尤其是那戴‮姐小‬，我觉得不一般。”舂子不知如何作答，便反问道：“不一般？何以见得？”房东太太说：“上次听说戴‮姐小‬随一伙人坐小车走了，一直没有再看到她，你失魂落魄的住了一阵也走了，回来的时候便将房子退了，而现在，戴‮姐小‬又来打听你的情况，看她的装扮，她的坐驾，非富即贵。”舂子想了想，答道：“她是一个老板的女儿，而我是一个穷小子，她⽗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才将她接走。现在她估计是跑出来找我的。”房东太太点了点头：“哦，是这么回事，可惜啊！不过，你为何又躲着她呢？你们在我这里住的时候，看样子感情很好的呀！”舂子叹道：“我们终归不是一类人，还是不在一起的好。”房东太太听后，沉默半晌，深有感触地说：“你说得也对，想当年，我是惠州山区的一个农家女，我先生是这里一个船厂老板的儿子，他⽗⺟看不起我是个山里的乡下女子，百般阻挠我们的婚事。后来我虽然嫁进了他们家，但他们始终没有真正接纳过我，更可气的是，包括我先生的思想也慢慢发生了变化，逐渐疏远了我，这不，我放着大别墅不住，偏偏住在原来的老房子，就是不想看他们一家人的脸⾊。”

　　经房东太太一说，舂子才明⽩过来，以前总认为她丈夫是因为在外面做生意才很少回来，原来有另外的别墅住。

　　“还有更可恨的呢。”房东太太继续说“我那两个小孩自认为是有钱人，一点也过不惯普通人的生活，你看，自我搬来这里住之后，只⽩天来玩过几次，至于晚上，我就更指望不上他们能在这里住一宿了，是啊，这里哪比得上别墅的条件好。”

　　舂子只是听着，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房东太太要说的中心意思就是，人始终有贵

、穷富之分，骨子里就有。这观点对不对呢？舂子陷⼊深思。　Ｗwｗ.ＩgｍｘＳ.Ｃ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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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子离开⾼峰后，取道文州市，找到赵晶晶说了一下自己此后的打算，对未能帮上李唯一表示歉意。赵晶晶虽然很失望，但还是表示不会放弃，会一直等着李唯一重获自由的那一天。舂子为李唯一有这样好的红颜知己而感到⾼兴，向她说了一通祝福的话后，重又踏上了去深圳的路途。　　来到深圳，找到许仁义，又一起去看了牛芳玲，舂子才开始思考自己在深圳的生存问题。许仁义说：“让你继续做保安着实可惜，而‮店酒‬又无其他适当的职位给你，不如发挥你自己的特长和优势，到报社去试试吧。”舂子一听，顿时提上了精神，但想了一想，又怈了气，他说：“报社用的多是⾼材生，像我这种⽔平恐怕无立⾜之地。”许仁义不这样认为“用人虽然讲究学历，但更注重能力，你既然有写作的能力，何不试一试？”舂子说：“我写的多是抒发情感的文学作品，而报纸登载的多是新闻作品，不一样。”许仁义说：“你能写文学作品，我相信也能写新闻，只要你肯下功夫，不会有问题的。”说着拍拍舂子的肩“我对你有信心。就像当初我只会摆夜摊，现在不也能管理大‮店酒‬。” 　　舂子想想也是，因此整理好自己写的一些文章，特别是那篇在深圳见报的《对一个疯女人的深情怀念》，都整齐地叠到文件夹里，然后搜集一些报社的地址，准备有针对地登门谋职。　　可是找了几家报社都碰了壁，包括那家曾发表他文章的报社，对方说他继续投稿，但并没有合适的职位给他。舂子不免有些灰心，许仁义见状，帮他分析道：“你找的多是大报社，人才济济，其实小报小刊有时更能够施展才能，你不妨瞄准这些报刊试试。” 　　舂子听从许仁义之言，找到一家名为《市民生活报》的小报社，果然对方见舂子曾在大报上发表的《对一个疯女人的深情怀念》的文章后很感‮趣兴‬，当即与舂子谈待遇的问题。舂子提出每月1500元的要求，对方几个头商量一阵后认为，舂子提出的月薪要求并不过分，但必须试用三个月，试用期为1000元每月，试用期満后，保底工资为每月800元，再按发稿量计算奖金，每月2000元无甚问题，写得勤快的话，会拿到更多。　　舂子想了想，觉得对方开出的条件还算合理，便与报社签下了协议，从而成为《市民生活报》的一名见习记者。　　该报走的是平民路线，以报道普通市民的⾐食住行、喜怒哀乐为主，因此舂子常被派去采写小人物的生活故事。这倒让舂子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因为生活在都市底层的广大市民正是自己最悉的、最感亲切的面孔。舂子乐于奔走，勤于笔耕，工作逐渐有了起⾊。而真正让舂子大放异彩的一次报道，则是源于报社的一次大胆策划。　　一天，舂子被主编叫去，说报社准备推出主题为“走近都市边缘人群——‮摩按‬女的‮实真‬人生”的连版大型报道，让他承担主要的采写任务。舂子起先很不乐意，他当然知道‮摩按‬女是哪类人群，平时躲还躲不及，现在要去接近她们，这不是勉为其难吗？但一想到牛芳玲，她曾经正是她们中的一员，难道连她也要嫌弃吗？其实，她们最是值得同情的一类人群，走近她们，走近她们的內心，或许能挖掘出最震撼人心的新闻，能引起各方对这一类特殊人群的关注和救助。　　舂子找到还在戒毒所戒毒的牛芳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牛芳玲起先也是不愿意配合，但经舂子细说这样做的意义，方才答应在舂子采写过程中提供帮助。她将以前做这一行的几个姐妹的号码给了舂子，让他得以方便地找到她们、深⼊地了解她们。　　经过一番努力，舂子的采写任务终于完成了。由于舂子注重对‮摩按‬女人生轨迹转折时期心理变化的深⼊挖掘，以及她们将出卖⾊相视作平常事后的內心世界的细致探寻，使得报道完全脫离了庸俗，而颇具思想和社会意义，给社会各界以強烈的震撼，突破了以往报纸在普通市民当中的影响，一度成为政界、学界、商界讨论的热点。　　效果出人意料地好，让报社的头儿们喜出望外，因此破例提前结束了对舂子的试用期，将他录用为《市民生活报》的正式成员。这样，舂子按规定就可以搬到报社统一安排的宿舍住，但却被舂子谢绝了。　　原来，舂子至今仍不想搬出当初与戴子慧共同居住的那个叫巴登村的村庄，虽然为避免戴子慧找到他，舂子已将原来租住的房子退了，但却没有搬到很远去，因为那里还留有他们的记忆。就在舂子还沉浸在对戴子慧的绵绵思念中，许仁义找来告诉他：“那珠三角文化传播公司的欧江河来打听你的消息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我不敢说见到你了，所以装着什么也不知。” 　　舂子愣了好一会儿，对许仁义说：“幸好你没有告诉他有我的消息，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哪会那么没有头脑。”许仁义说“你与戴子慧之间的那段情缘已成为历史，我不想你再卷⼊他们家的恩怨纠葛了。” 　　舂子叹息一声：“唉，其实我何曾想躲避他们，只是一想起在‮港香‬备受污辱的那一幕，我的心都碎了。我如果再与戴子慧往，歹徒真的会将我与那女的录相刻录成影碟大量批发，那我还有脸见到她和她的家人吗，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其实没有这一遭，我也不太主张你继续与她往，并非我有太強的门弟观念，而是你作为一个普通农家‮弟子‬，过惯的是普通人的生活，本难以驾驭‮港香‬豪门的复杂情势，弄不好会⾝陷泥潭，自取其祸。像你这样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的事，虽不能荣华富贵，但也踏踏实实。” 　　许仁义的一席话，更加坚定了舂子不再与戴子慧相见的决心。但在內心深处，却又时时牵挂着他们。“下次他们若再来找你打听我的消息，你就顺便也打听一下戴子慧的近况，以及她老爷子的病情。”舂子说“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你还十分留恋着那个富家女，你啊！”许仁义的话意味深长。　　舂子说：“毕竟我做了她那么久冒名顶替的‘丈夫’，没有一点感情那是说不过去的，我当然希望她平安、幸福。” 　　许仁义点点头：“我明⽩。” 　　牛芳玲戒毒成功后，舂子将她⽗亲受伤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牛芳玲听后很担心，接过舂子硬塞给她的一笔钱，匆匆回⾼峰老家去了。　　牛芳玲走后，舂子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连舂子自己都弄不懂，以前对她是何等的挂牵，可自从与她在深圳相认后，那种感情竟淡化了许多，更多的是亲情、友情和责任。难道是因为她做过娼？舂子下意识地摇‮头摇‬，那并非全是她的错啊！难道是因为戴子慧？一想到戴子慧，舂子真的有些心绪不宁，那种思念，是心底里发出的‮望渴‬。　　此后，又有人向许仁义打听舂子的消息，其中包括舂子曾在珠三角公司工作的同事吴青玫。她看上去十分担心舂子的安危，对许仁义说：“舂子被一伙匪徒劫持后一直下落不明，我们都很担心，你是舂子在深圳的好朋友，不知道他来找过你没有？”许仁义摇‮头摇‬说：“已经有人问过了，我也很担心他，不知是伙什么人要劫持舂子，他在‮港香‬又没有什么仇家。”只见吴青玫失望之余，露出言又止地神情，许仁义便追问：“难道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吴青玫沉默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回答。许仁义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并没有诚意找到他，就是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吴青玫一听，眼睛一亮，忙说：“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是董事长的家事，你如果见到舂子，就告诉他，不要再担心会发生类似事件了，董事长已找出劫持者并制住了他们。”许仁义记起了舂子的嘱咐，便问：“那董事长和他的千金还好吗？”吴青玫答道：“他们都好，只是都急盼着舂子的消息。”说着，再问许仁义：“你真的没有见到他吗，那匪徒可是说早已将舂子平安放回了深圳的啊？”“目前还没有，如果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许仁义只好这样回答。　　听了许仁义的介绍，舂子松了一口气，戴子慧⽗女俩没事他就放心了，至于吴青玫说的这是董事长的家事，舂子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会劫持自己呢？由于吴青玫并未向许仁义言明，舂子也只能是猜测：也许劫持者真是戴子慧的追求者，他不想让自己与戴子慧相爱，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天傍晚，舂子采访结束准备回到住处，在途经戴子慧以前租住的房子时，见一女子在几名男子陪同下正从屋里出来，然后钻进了停在门前的小车里。舂子赶忙躲到巷子里去，因为舂子一眼就认出那女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戴子慧。原来她真的找到这儿来了！舂子心情极为复杂，他多想追上前去，唤一声：我在这里，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所迫。她是天之骄女，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报记者，除非双方都疯了，否则绝无可能双宿双飞。“要是我一直失忆下去就好了，也许真能走到一起！”舂子不噤感叹“然而时过境迁，恢复记忆的自己，哪能继续扮演那本不属于自己的角⾊，既然如此，相见不如怀念。” 　　待戴子慧他们走远了，舂子进屋找到房东太太，问：“刚才戴‮姐小‬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呀？”房东太太怔怔地看着舂子，说：“原来你看见她啦，⼲嘛不叫住她？”“我，我？”舂子吱吱唔唔说不清。只见房东露出顿悟状，说：“我明⽩了，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吵架啦？那戴‮姐小‬听说你来过，⾼兴的，可一听你将房子退了，从此没有再来，又失望的。”说着，房东太太又问：“有个疑问一直在我脑中解不开，刚才想问戴‮姐小‬又不好开口。”舂子说：“问吧，没关系。”房东太太这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尤其是那戴‮姐小‬，我觉得不一般。”舂子不知如何作答，便反问道：“不一般？何以见得？”房东太太说：“上次听说戴‮姐小‬随一伙人坐小车走了，一直没有再看到她，你失魂落魄的住了一阵也走了，回来的时候便将房子退了，而现在，戴‮姐小‬又来打听你的情况，看她的装扮，她的坐驾，非富即贵。”舂子想了想，答道：“她是一个老板的女儿，而我是一个穷小子，她⽗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才将她接走。现在她估计是跑出来找我的。”房东太太点了点头：“哦，是这么回事，可惜啊！不过，你为何又躲着她呢？你们在我这里住的时候，看样子感情很好的呀！”舂子叹道：“我们终归不是一类人，还是不在一起的好。”房东太太听后，沉默半晌，深有感触地说：“你说得也对，想当年，我是惠州山区的一个农家女，我先生是这里一个船厂老板的儿子，他⽗⺟看不起我是个山里的乡下女子，百般阻挠我们的婚事。后来我虽然嫁进了他们家，但他们始终没有真正接纳过我，更可气的是，包括我先生的思想也慢慢发生了变化，逐渐疏远了我，这不，我放着大别墅不住，偏偏住在原来的老房子，就是不想看他们一家人的脸⾊。” 　　经房东太太一说，舂子才明⽩过来，以前总认为她丈夫是因为在外面做生意才很少回来，原来有另外的别墅住。　　“还有更可恨的呢。”房东太太继续说“我那两个小孩自认为是有钱人，一点也过不惯普通人的生活，你看，自我搬来这里住之后，只⽩天来玩过几次，至于晚上，我就更指望不上他们能在这里住一宿了，是啊，这里哪比得上别墅的条件好。” 　　舂子只是听着，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房东太太要说的中心意思就是，人始终有贵、穷富之分，骨子里就有。这观点对不对呢？舂子陷⼊深思。　Ｗwｗ.ＩgｍｘＳ.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