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狄龙子是还珠楼主创作的完结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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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侠狄龙子 作者:还珠楼主 | 书号:41027 时间:2017/9/18 字数:21934 |
上一章 第 四 回 雷击霆飞 百尺高竿空劈掌 离长会短 下一章 ( → ) | |
前文沈煌由少女手內取过葫芦,照那手伸向外平提之法一试,竟未提动,改用双手去捧,仅得提起,也颇勉強吃力,这才知道少女虽然年幼,看去那等文秀,却具有天生神力,不噤大惊。原来那葫芦是个扁的,⾼约二尺,少女提在手上并不吃力;以为⾝是男子,气力终要強些,及至伸手一提,才知那葫芦乃两片纯钢合成,中有机簧,不用时可以折叠,沉重非常,休说以少女那样单臂平伸悬空直提,连用双手去捧都觉费劲,心方惊奇,忽听⾝后有人微笑,回头一看,不噤惊喜![]() 雷四一把抓住,不令下拜,笑道:“你这娃儿这没出息,要找人家就自己找去,似这样胆小害羞,受人闲气,莫说你师⽗,连我的人也被你丢尽,还不快随我走!”说罢不容答话,一手挟着沈煌,一手提着葫芦,轻轻一跃便到了山崖之上,刚一落地,便听亭中有人笑道:“四先生么?”雷四笑道:“你这老不死的!八十岁还生女儿,已是可笑,又这样娇惯。未成年的闺女,任她一人満处 ![]() ![]() “亏你还是四伯⽗呢,许久不见,见面连句好话都没有,等我回家和妈去说,下次你来,再想吃那百年陈酒和糯米糕,看谁和你做去?”雷回笑道:“你妈不款待我这恶客,还有你的娘呢。她做菜和点心更好,难不倒我这张馋嘴。”少女气道:“娘更疼我。娘要知道四伯欺我,不生气才怪!”雷四笑道:“如此说来,你妈面软,连那陈酒糯米糕我也照样能进嘴了。管他呢!到时我先吃 ![]() 亭中原坐着少女之⽗,已早起立,见老少二人拌嘴,在旁微笑,也未答话,及见二人说之不已,方笑喝道:“三女不可无礼!”随对雷四道:“老兄偌大年纪,专喜和孩子们闹,也不问是什地方,有无生人在旁。他们娃儿家知道什事,一个说话没轻重,得罪了你老人家,叫我如何说法?”雷四把小眼一翻,低喝道:“胡说!谁怪她呢?要你多嘴!你那两位夫人连托了我好几次,说你早该随同众弟兄⼊山,只为儿女情长,英雄志短,以前六个儿女均已向平愿了,独这八十岁末生娇女珍如掌珠,尚无着落,年纪又轻。我虽想了…个主意,苦无机缘,好容易遇上一个,偏偏被别人收罗了去,虽然不能如我预计,到底也是万一之选,为此我还费了不少心机,暗中考查,越想越好,才寻了来。如嫌我多管闲事,我便不同,由你自向两位夫人 ![]() 说时,沈煌见那李均中等⾝材,书生打扮, ![]() ![]() ![]() 沈煌见李均执手殷勤,意态诚恳,明霞站在一旁微笑相看,皓齿嫣然,月光之下越显娇 ![]() “没出息的东西!你就不会回绝他么?”沈煌闻言,脸上一红,勉強朝李均道:“小侄本意随侍李伯⽗和三姊在旁观战,恐四先生还有使命,事完再拜望吧。”随听亭外有人哑声哑气接口道:“雷老四就是这样讨人嫌,一个小娃儿家,天真情热,何苦 ![]() 沈煌侧顾,是一个穿⻩衫的矮子。李、雷两人忙起招呼,一面令沈煌拜见道:“此是关中九侠中的简静。”明霞早赶过去一同拜下,喜道:“想不到简伯⽗今夜也会来此,任多厉害的恶贼也成粉碎了。”简静笑道:“娃儿家莫把事看太易,再说今夜我和你李七伯⽗夫妇还不一定出手呢。此来最重要还不是为了你么?”明霞把脸一沉,答道: “侄女话早说过,就不能追随⽗⺟⼊山,凭着家传武功,还怕谁欺负不成?”雷四刚开口说得一个“你”字,简静已摇手拦道:“此女外表像他⺟亲,看似和易,实则刚而嫉恶,又颇固执,你不常见自不知道,好好一件事莫要闹僵。”随唤李、雷二人往亭外走去。 沈煌见明霞不肯同往,呀着一张小嘴似在生气,越看越爱,又不好问,待了一会,方呑吐着喊了一声“三姊”初意明霞娇惯任 ![]() ![]() “家⽗⺟不久人山,我就变成一个人了。” 沈煌见她斜倚亭栏,一只纤纤⽟手搭在栏杆背上,舂葱也似,柔若无骨,映着月光,宛如银⽟,深秋天气,只穿着一件罗衫,半截皓腕露在外面,夜凉如⽔,翠袖单寒,由不得令人又怜又爱,以为必有下文。正自静听,明霞说完前言便不再往下说,似在出神想什心事情景,定睛一看,星波莹活,已然蕴有清泪。沈煌不噤慌道:“三姊何事伤心? 是我得罪你么?”明霞呆了一呆,苦笑道:“方才我看你很听我话,你以后老是这样么?”沈煌忙道:“你是我姊姊,焉有不听话之理?可惜过了今夜,便要随师去往峨眉习武,不知何时才得相见呢。”明霞笑间:“你往何处习武?师⽗何人?”沈煌答道: “家师简冰如,还同了一位教书的老师周文麟,本由家中起⾝,船经此地,简老师带我来此观人比武,少时回来,我便随他走了。”明霞闻言,略一寻思,笑答:“我全明⽩了。你可知道,今夜事完,爹爹也要送我到峨眉去呢。”沈煌大喜,转问峨眉住处。明霞沉昑未答。 李、雷、简三人随由亭外走进,面上均带笑容。李均开口便唤:“三女,可随雷伯⽗往见李七伯⽗夫妇,事完自会寻你,暂随雷四伯、沈世弟一起,无须管我。”明霞笑问:“于爹⼲娘都来了么?”李均笑道:“你十一位伯叔,连同李家两位伯⺟,今夜全到,只等这里一会,不久便同人山。适才已与雷、简二位伯⽗商计,一切全照我儿心意行事如何?”明霞闻言,眼珠一转,似有泪容,略一沉昑,转悲为喜,慨然答道:“爹爹,是真的么?娘和妈也来了么?”李均笑道:“今夜就你两位⺟亲,为了我儿将来生活度用尚须安排,人山⽇期又甚匆迫,为此未来。这里事完,均改到我家聚会,都是你一人之故。各位伯⽗伯⺟对你如此钟爱,以后行事,真不可再任 ![]() 正往前走,沈煌耳听前面男女笑语之声,內一女子笑呼:“二姊快看,我的乖女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孩,你知是谁家的弟子么?”另一女子答道:“文姊上了几岁年纪,真个健忘。我们来时遇见雷四兄,不是提过,说温泉峡那小孝子,因他有事耽延,缓了一月,被人物⾊了去。先还有气,后来才知收他的不是外人,事情还是一样,你忘了么?”说时,雷四已带两小姊弟走近前去。原来松林深处有一石桌,两旁石墩,上坐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个一胖一瘦年约三旬的美妇,正在同坐说笑,见雷四走来,一同起立让坐。两妇少便并向左边石上,将右边石墩让与来人。雷四坐下,手指中坐⾝材微胖的中年书生和二妇少,笑对沈煌道:“此是关中九侠中的第七侠李善伯⽗和慈心仙子孙询、⽟芙蓉浦文珠两位伯⺟,快些拜见。” 沈煌见那胖的一个生得⽟肤如雪,肥不露⾁,仪容娴雅,气度端详,一脸和善之容;瘦的一个也极温和安详,貌更美 ![]() “七弟妹,我还未及说呢。此子便是前说那娃儿,七弟夫妇,你看如何?” 李善唤起沈煌,令其近前,朝⾝上微一抚按,上下看了两眼,笑对众人道:“此子明是我辈中人,为何简老前辈也会看走了眼,说他六 ![]() “方才我曾遇他师⽗,说此子虽是六 ![]() ![]() ![]() 关于前说的事情,我们不妨现在不必提及,到了少时再谈如何?” 沈煌侧顾明霞,一手挽着文珠头颈,半倚孙询怀內,长幼三人附耳密语,似有争论,微闻明霞笑道:“⼲娘,我不管那些,将来自有主意。”孙询和文珠同声笑道:“乖儿以后远离⽗⺟,一人在外,你爹有不少对头,遇事还是谨慎些好,千万任 ![]() 明霞拉着孙、浦二人的手,意甚依恋。文珠笑道:“乖孩子,我们少时还见面呢。”明霞朝雷四看了一眼道:“⼲娘,莫听雷四伯的话。他不是个好人,一点不像老长辈,专门逗我着急。我偏不听他话,说什么也不让他料中。就娘和⼲娘不肯疼我,将来也未必⼊山,难道还不许我见面么?”孙询笑道:“哪有此事?只为服那灵药之时你不曾在场,去了无用。山中气候⾼寒,平⽩受苦,再者常年坐静,话都少说,你们娃儿家怎过得惯? 你⽗⺟和我们实是疼你,只是机缘难有,不得不分别些时,你到峨眉不久就知道了。” 明霞气道:“谁还不知山居清苦,气候⾼寒?和⽗⺟⼲娘一起,只有喜 ![]() 沈煌见明霞明眸微转,泪光 ![]() ![]() ![]() “那打弹子的,⽇前途中相遇,见他行凶欺人,当时本要动手,正赶爹爹寻来,将我唤住,想不到今夜会来送死。他骂我⻩⽑丫头,爹爹还受他气,遇上非要他命不可。本来我要寻他,我们走罢。”沈煌先前惟恐明霞不去,又不敢劝,本在发愁,闻言面上立现笑容。明霞看出他心意,笑问道:“你这样忙着走,上阵时不害怕么?”沈煌答:“小弟新近拜师,虽然本领不济,尚不至于如此胆小。”雷四说了一句“好娃儿”便令二人起⾝; 沈煌和明霞忙向李氏夫妇拜别,一同起⾝。雷四带了二人去往广场大树之下,一手挟着一个,走往那参天古树之下,脚踏树⼲,晃眼就到了古树顶上,择那枝⼲较耝、树枝 ![]() 沈煌和明霞两人并坐在树上,凌空观战,⾼兴非常,一点也不怕。明霞见沈煌十分大胆,笑问道:“煌弟,李伯⽗和⼲娘他们都说你好,方才说话可能心口如一?”沈煌闻言大喜,刚笑唤一声“姊姊”忽听彩声雷动,由东席上纵出一人,施展轻功,盘竿而上,先是⾝子凌空,扯了一面顺风旗,跟着又玩了些花样,到了上面,再头下脚上,手按竿梢,拿了一个大鼎。明霞本来未想多事,因觉那人脸 ![]() ![]() ![]() 上竿壮汉唐方,原是北五省江洋大盗,和一同伴姚人英,一个外号神弹子草上飞,一个外号小李广穿云燕,都打得一手极好暗器,和一⾝轻功,由十六八岁起,便在北方各省横行,素来心辣手黑,遇上他的人,不死必带重伤,人又机警狡诈,因此威名远震,二贼也越发凶横骄狂,目中无人,偶和杨冲相识,一见投缘,成了莫逆,新近想起西南诸省,尚未到过,忽发妄念,意 ![]() 明霞年只十四,幼承家学,⽗⺟均为剑侠中人,义⺟⽟芙蓉浦文珠,乃关中九侠中第一位人物凌霄剑客鲁男子李善所娶双女侠之一,本领⾼強,精通剑术,与明霞之⺟赛隐娘石英至 ![]() ![]() ![]() 两家本来望衡对字,九侠弟兄早就退隐,常在一起盘桓,对于明霞个个喜爱,随时指教。 明霞虽未成年,因为平⽇所见都是异人奇士,又具有一⾝好功夫,自不把二贼看在眼里,一时气愤, ![]() 二贼见李均书生打扮,所带八仙剑平⽇不露在外,不知遇见杀星,总算赶路心急,只把李氏⽗女骂了一顿,各自走去。明霞自更愤怒,当时便要尾追到无人之处,给二贼吃点苦头,因听⽗亲说起:“二贼乃北方大盗,⽇后还要相遇,遇时由你下手。休说我儿,这类常时杀害善良的強盗,连我也放他不过。”明霞素来孝顺,虽未尾随,还疑乃⽗之言未必是真,也许是怕惹事,故意如此说法,后见唐方飞上竹竿,认出⽇前所遇二贼之一,并还是手持弹弓打人的正凶,故意开口嘲笑。 唐方也真该死,竟把前事忘却,不特没有看出明霞即是前遇少女,李均就在两小姊弟头上,当时竟也未曾看出,及至唐方开口喝骂,听见对面有人答话,仍然不间青红皂⽩,把手中钢丸朝前打去。等到发现离男女二童头上丈许还立着一个中年书生,未容开口,所发钢丸已被接去,心方一惊。那书生正是李均,已顺树枝往近梢一段走来。那 ![]() ![]() ![]() ![]() 唐方正觉朋友义气,只对头被其挡住,容将⾝旁解药取出服下一块,再用一块嚼碎敷上,便可转危为安,就这自上缘竿下坠快要落地,不过句把话的工夫,忽听头上一声娇叱,一条瘦小人影已由树上凌空飞落。如换旁人,处此危境心胆早寒,逃命都来不及,哪还会想到报仇二字?唐方一则平⽇凶横,狂傲太甚,初次吃人大亏,怒火攻心,如非受有重伤,⾝寄⾼竿之上,早已拼命,这时听出发活敌人是那少女,忽想起⽇前所遇正是这⽗女二人,此是起祸 ![]() 姚人英和唐方在北五省一向同出同进,秤不离锤,威名大震,先在下面听人指说,树上长幼三人竟有关东九侠中八剑仙李均⽗女在內。自来旁观者清,看出敌人轻功已臻绝顶,再想起昔年关中九侠的威望,近十年无人再提,只说老死,不料尚在人间,这一惊真非小可,断定唐方不是对手,仗着此是文比,或者无妨,姚人英方想招呼,借口下场,唐方已先受伤,所中又是自己发出来的毒药暗器,料知凶多吉少,连忙赶往接应,唐方已作法自毙,被少女接镖打死。二人来时曾在北方夸下海口,意 ![]() ![]() ![]() ![]() ![]() 姚人英比唐方还 ![]() ![]() 姚人英纵是泥人,也有土 ![]() “你少放庇!”随对少女道:“我知你初次上场,不杀两个⽑贼不能过瘾,凭这类鼠窃狗盗,也配我雷四先生出手?你这娃儿大看不起你四伯了。我是见这⽑贼滑溜,怕他打不过你脚上揩油,菗空溜走,来做一个中证人罢了。再则你那煌弟现在林中,我把这⽑贼押了去,由你杀他,叫你那煌弟开眼,显你威风,岂不也好?不过话要说回来,如打不过人家或被滑脫,我却不管。”随对姚人英道:“你听见了没有?休看她是关中九侠之女,我是她世伯,我决不偏心。不过你⽇前不该气她,说什么也要杀你。现在我做中证,各凭实真本领分个⾼下,谁胜谁败我都不问,反正你想逃不行。如听我话,还好一点,否则我豁出受小娃儿的埋怨,叫你死活都难,先受上三十六天活罪,再把你杀死喂狗,你可愿意?” 姚人英先听对方那等说法,还在愤怒,想要拼命,及听对方自道姓名,竟是江湖上传闻的有名怪侠雷四先生,再看那⾝形似花子的打扮正与传闻相似,上来又尝过味道,知道此老手黑心狠,疾恶如仇,只被看中,决无好死,事前再要得罪,被他点了五 ![]() ![]() “四先生吩咐,无不遵命。但是我与李氏⽗女无仇,无故出头将我好友杀死,我与此女势不两立。刀 ![]() 姚人英被这一掌打了一个満脸花,结果还是没有问出就里,算是⽩挨了一大嘴巴,总算对头客气,没有施展杀手,只打得脸上辣火辣的,又痛又庠,还不甚重,如用內家劲功真力,就这一下,不必上⾝,只被掌风扫中,也必骨断筋折,休想活命,经此一来,必胆更寒,心中虽叫不迭的苦,哪里还敢开口?雷四随喝:“别走!”姚人英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再偷眼一看,场上宾主双方并未动手,只有缪三玄和同来的五六个同 ![]() ![]() ![]() ![]() “这些话都不用说,主人乃我多年好友,你们事出无知,我也不再计较,如不服气,只管寻我便了。”因见对方说时満面笑容,活却不甚好听,也未按照江湖上过场回答,自觉难堪,转问姓名。姓段的还未及答,忽见一个姓简的由屋里走出,接口笑骂:“瞎眼鼠贼,你连关中九侠中头一位段大爷都不知道么?凭你也配问我弟兄姓名,趁早快滚! 再不知趣,我简老三一生气,你就活不成了。以后只敢在此走动,被我弟兄撞上,叫你死都不得好死。”说罢将手一扬,也未见手上发什兵刃暗器,⾝旁那株耝如人臂的树枝,忽又嚓的一声断为两截。当时胆怯心寒,哪还敢作动手之想?对方说话又极強做,再如多言,徒自取辱,只得纵往墙外,带愧溜走。第一次丢这大人,惟恐传说出去,后却未听人提起,段、简二侠也未再见。事隔三年,又在华山脚下,见姓简的用所带铁萧打死两条猛恶蔵⽝和一个恶霸,武功之⾼简直惊人,后问同道,均说九侠年都近百,久已不听传说,便是不死也必衰老,不会那样年轻,许是冒名。因这些人多是江湖上老前辈,所说的话多半出于昔年传闻,只有一人见过九侠中一两位,事隔多年,记忆不真,姓名也不知道,虽然将信将疑,终觉前遇两人明是剑侠一流,不问真假均非其敌。每和唐方谈起前事,便自心寒,想不到在此相遇,不特九侠均在人间,并还全体到场,以自己的观察,遇上~个便凶多吉少,何况全数在此,断定杨冲、缪三玄决无生路。 姚人英心正愁急,忽听雷四催走,想起此老更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泥菩萨过江;自⾝难保,还代人发愁作什?心念才动,新来贼 ![]() ![]() ![]() ![]() 前面有一长石凳,雷四先拉沈煌坐下,再对姚人英道:“这就到你外婆家了。休看你那对头是我侄女,我姓雷的决不护短,有什本领,只管施展出来,不要怕我,不敢卖弄,自⾝武艺不⾼,还嫌死得太委屈。”说罢便令明霞上前动手。姚人英一想事已至此,老鬼只要真不护短,莫非练了多年武功,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当时把心一横,抗声说道:“我知雷老前辈言而有信,如要杀我,只管开刀。真要动手,她到底是个小姑娘,万一刀 ![]() “无知鼠贼!以为你人长得大,便狗眼看人低么?休说雷四伯有名的阎王令,一向言出法随,便他老人家偏心帮我,我也不要,且教你看看小姑娘的厉害!”说罢,⾝旁短剑已早子套, ![]() 姚人英初意对头虽是剑侠之女,毕竟年幼,能有多大本领?只防雷四说话不算数,或是借故翻脸,只一出手,自己决非其敌;及听话说得如此把稳,仍然疑信参半,还想设词将对方扣住,以免反仟,对于明霞始终不曾加以重视,虽听喝骂,因雷四微笑旁立,似要开口神气,一心想听回话,对于面前敌人并未在意,不料来势这快,话刚说完,人随声到,等到寒光耀眼,一条人影 ![]() ![]() 原来明霞早就看出对方是个劲敌。暗中打好主意,又以年轻好胜,自己虽然家学渊源,练就极好武功,和这类有名的飞贼大盗动手尚是初次,万一不能取胜,岂不丢人? 决计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把家传八仙剑中的七禽剑法施展出来,照例一上手便一剑紧一剑,接连七剑,势急如风,多好武功的人也难抵御,何况姚人英正当心寒气馁之际,加上轻敌分心,又吃了不少的亏,如何能是对手?刚往侧闪,不料对方虚实兼用,看出敌人轻功甚好,纵跃轻灵,一个纵⾝急刺,仿佛猛急异常,容到敌人一闪避,早用一个“惊燕穿云”之势,反腕一剑往侧面横刺过来。 姚人英口正呼喝,万不料敌人⾝手如此轻快,忙将手中刀往外一挡,以为少女力弱,自己刀法曾得⾼明授传,只要把剑磕飞,跟手将人打倒或是擒住,立有逃生之望。谁知明霞剑法神妙,变化无方,⾝又轻快灵巧,一见举刀来挡,暗骂:“狗強盗!以为我反手用剑没有横力么?且教你尝尝味道!”心念微动,刀剑已然相接。照理,明霞反手横刺,这一刀非将宝剑震脫了不可,姚人英耳听地的一声刀剑相触,刚单臂用力,喝得一声“开”字,敌人短剑忽然电也似急掉头向外,剑尖朝下,改往 ![]() ![]() 沈煌在旁,见敌人的刀正往外甩,稍微就势横刀一斫,明霞人必受伤无疑,端的危机瞬息,不容一发,由不得吓了一⾝冷汗。未容转念,忽听一声怒吼,敌人已自受伤纵逃。原来姚人英一刀挡向剑上,觉着震势轻微,无异挡空,求胜心切,用力又猛,急切间难于收势,方疑上当,明霞的剑已改上为下朝 ![]() ![]() ![]() ![]() ![]() ![]() ![]() 原来明霞见敌人 ![]() ![]() ![]() ![]() ![]() ![]() ![]() ![]() 沈煌原因爱极明霞,见她这好武功,越发兴⾼采烈,幼童心 ![]() ![]() ![]() ![]() 姚人英自知必死,妄想杀人出气,瞥见一股⽔箭由林中 ![]() 沈煌终是心软,虽恨仇敌,因见敌人被雷四抓到手上,疼得面如上⾊,头上汗珠有⻩⾖大小,先又受伤,⾎流未止,神情十分惨痛,忍不住劝道:“四先生,你饶了他吧。”雷四笑道:“你倒是好心肠,方才如若无人解救,你只中上他的冷箭,焉有命在? 你此时看他可怜,可知这厮和先死那贼无恶不作,害人甚多,不乘此时除去,将来是你两人的隐患么?”明霞含笑接口道:“四伯既这等说,我倒要放他了。”雷四见她说时看了沈煌一眼,笑道:“你只重人情面,可知这厮乃沧州洗手多年老贼⻩金拐的门徒, ![]() ![]() “什么叫不服气?他自该死违约暗放冷箭,将他千刀万剐也不冤枉。你此时慈心,将来不要后悔。”明霞答道:“侄女平⽇从无后悔之事。” 姚人英因受不住那痛苦,本想咒骂 ![]() 话未说完,雷四 ![]() 李均始终望着两小姊弟,微笑不语,见状笑对雷四道:“这厮虽是可恶,你方才杀了他也好,偏又给他受这活罪。我想此贼已然够受,三女素来 ![]() 雷四冷笑了一声,转指姚人英喝骂道“似你这样猪狗,也不想你改琊归正,三月之后,这两个小孩全在峨眉后山⽩云窝左近,极易寻找。如想报仇,不论何时均可寻去。 过了三年,他们各随⽗⺟人山,与关中九侠一同隐居,再要寻他们,休说艰难,你也没有那大的胆。今⽇便宜了你,还不快滚!”姚人英知道再稍多口,必受辱凌,只得诺诺连声,正往前走,忽听李均喝道:“恶道缪三玄等伤亡殆尽,现正搜索余 ![]() 他这里刚一走,便听林外脚步之声。沈煌一看,乃是九侠中的简静,同了男女四人寻来。互相礼见一谈,才知当夜杨冲所约贼 ![]() ![]() 李均笑对沈煌道:“沈贤侄只顾在此观战,那百尺竿头洒金钱的沈家独门手法也未看成,差一点还受了⽑贼暗算,岂不冤枉?”雷四接口笑道:“他才不冤呢。”李均一面拿话岔开,拉着沈煌的手,笑问:“你师⽗呢?”沈煌忽想起简冰如一直不曾再见,天已将亮,恐周老师船上悬念,转间:“李伯⽗,方才见到家师没有?”简静接口笑道: “你师⽗想令你拜在雷四兄的门下,你意如何?”沈煌知道雷四 ![]() “你还看我不上么!”沈煌见他发怒,忙分辩道:“小侄怎敢无礼?以四先生本领之⾼,得蒙垂青,求之不得,无如⺟命难违,意 ![]() 随由林內走出一人,正是简冰如。 沈煌大喜,忙喊:“老师!”上前拜见。冰如含笑命起,众人也各分别礼叙。沈煌看出李、雷诸人对冰如似极恭敬,越发心喜。冰如和众人谈不两句,见明霞走近⾝前盈盈下拜,随手拉起,笑道:“想不到三四年之别,贤侄女竟快成人,又练有一⾝武功,真个难得。我和令尊、雷四弟他们还有话说,你带煌儿去往那旁桂花林中玩上一会。我们谈完,再唤你二人同来上路如何?”明霞本来有话想间沈煌,闻言应诺,笑呼:“煌弟,你随我来。”沈煌见冰如已到,知将起⾝,巴不得能和明霞亲近些时,询问⽇后何处相见,连忙笑诺跟去。 那桂花林本在林中一座小山之后,山势最为隐僻。二人并肩同行,沈煌越看明霞越爱,偏说不出道理。明霞见他边走边朝自己注视,娇嗔道:“你老看我做什?”沈煌面上一红,无言可答,心正发急,忽闻到桂花香味,往前一看,当地气候较暖,九秋天气,桂花虽然开残,尚未落尽,満地金粟,时闻花香,又值黎明不远,大半轮冰盘大的明月,斜挂对面松梢之上,光影昏⻩,暗香浮动,小山丛桂,景更幽清,赔笑答道:“姊姊,怎九月天气还有桂花?”明霞知他发急,借题岔开,也未往下追问,微笑道:“我又不是此地人,谁知道呢?给我坐下,还有话要问呢。”沈煌见明霞⽟手指处,乃是桂花树下的两列石条凳,想拉明霞同坐,又觉不便,方答:“姊姊请坐。”明霞笑道:“呆子,莫非我站着陪你不成?”说罢,用汗中挥去石上浮尘,先行落座,二次把手一指。沈煌见所指之处,就在⾝旁,忙即挨坐上去。明霞也未闪躲,呆了一呆,正⾊问道:“方才四先生问你,怎不答话?不愿拜他为师么?” 沈煌闻言,想起雷四曾说如肯拜师,便与明霞一起,想悦实话,惟恐明霞误会,又不肯口是心非,方一作难,偷觑明霞,已有怒容,心正着急,继一想,自己只此慈⺟,无论如何不应违背⺟命,明霞这等好法也不应欺她,主意打定,赔笑说道:“小弟⺟子二人相依为命,此次拜师远行,实是家⺟之意,如若见异思迁,使老⺟担忧,何以为人? 明知雷四先生武功⾼強,又和姊姊常在一起,如在平⽇,真乃求之不得,此时却是碍难,虽然舍不得姊姊,也只好等到将来再见了。” 沈煌以为明霞娇惯任 ![]() ![]() 沈煌见她说时星眸流波,満脸喜容,皓齿嫣然,更增娇 ![]() 明霞笑道:“呆子,你哪知道!峨眉全山地方大,休说相隔路远,彼此又在用功之际,随便见面,如何能够?” 沈煌闻言,好生失望,沉昑未答。明霞知他恋恋不舍,便安慰他道:“你不要难过,事尚难料。我不过照情理而言随便一说,也许我那师⽗和爹爹一样爱我,准我二人无事时互相来往。我不知你师⽗住在何处,如离舍⾝崖不远,见面就容易了。如今人还未去,你先发愁做什?” 沈煌见她说时笑容満面,映着刚出山的晨曦,宛如朝霞和雪,倍增光 ![]() ![]() 明霞道:“不是不对你说,我师⽗是位女侠,年已过百,孤⾝一人, ![]() 我和你分手之后,还要回到老家,与爹娘各位尊长聚上些⽇,再送⽗⺟⼊山,也许要等过年舂天才往峨眉从师,就能见面,也在半年之后了。” 沈煌闻言,方觉⽇子太久,忽见简冰如走来,刚喜喊得一声“师⽗”忽听明霞“噫”了一声,赶上前去,拜倒在地。冰如含笑命起,问道:“贤侄女有什事么?”明霞笑道:“我还忘了和太世伯说呢,你那猿公剑法八十三招,独步海內,侄女意 ![]() ![]() “只太世伯肯传授,不问师⽗ ![]() 冰如见人已走,沈煌仍在回头凝望,正⾊说道:“煌儿,你看李家三姊好么?”沈煌面上一红,因见师⽗神⾊有异,不知何意,方一迟疑。冰如随道:“你李伯⽗人最情痴,昔年有一爱侣,历经波折,未能如愿。虽然娶有 ![]() ![]() 此女生得虽极文秀, ![]() ![]() 沈煌闻言,急得通体汗流,又愧又急,忙道:“师⽗,弟子决不敢贪玩。先前因见三姊只比我大一岁,练有那⾼本领,心生羡慕,意 ![]() ![]() 沈煌见冰如并未奔跑,只觉其行如飞,走得甚快,左右山石林木似嘲⽔一般往后倒退下去,所行也非原路,不消片刻,便到泊船之所。 周文麟昨夜因料冰如师徒此去决无差错,人去不久,便自⼊睡,天明醒来,见尚未归,心正悬念,忽见昨夜所遇异人雷四先生走来,由岸上走过,忙赶上去, ![]() 文麟听出冰如语有深意,又知李均川东世家,乃女明霞聪明美秀,文武双全,小小年纪便有侠女之称,不久峨眉还要相见,沈煌一听说起明霞,眉飞⾊舞之状,料知双方一见投缘,越发 ![]() ![]() ![]() 船又到了埠头,冰如吩咐:“少时只管开船,不必等候。我如不能赶到,你们到了峨眉,可在青桫坪前相待。如遇风雨,坪旁茅篷也可借坐。我不久自会赶到。到前有人找寻,只作不知,不可理睬。对方如间,可告以同行有人搭船姓尹,与你所说容貌一样,并不姓简。来人知我在外行道改名尹⽟,不是深 ![]() 事前文麟见两次有人在岸上尾随,直到船快靠岸方始不见,听冰如口气,分明是恐对头寻到船上,自己和沈煌受了波及,故此离去,暗忖:“冰如剑侠一流人物,平⽇除暴安良,必多结怨,前途也许有事。”心正疑虑,忽想起雷四先生所赠木弹丸,取出把玩。沈煌便接过去,一看笑问:“老师方才怎不对简师⽗说起赠丸之事?雷四先生本领大着呢,如非先拜简师,早把我带去了。他赠此丸,必有用意。”说时,忽听船家和人争吵。 沈煌匆匆出视,见岸上有两个中年行客強要搭载,船家不允,本来船已将开,內有一人在岸上⾜踏跳板,船家用力強扯,两三人合力,竟扯那跳板不动。沈煌眼尖心灵,见那人脚踹之处,跳板上现出半个脚印,心方惊奇。那两行客口气甚強,自称⾝有急事,非上船不可,意思十分坚决。船家因昨夜吃过雷四的亏,不敢再为冒失,始而好言相告,说:“船被客人包下,外人不便搭载,人家也不在乎那点船钱。前面不远火石坝,雇船方便,何必非坐此船不可?”后见对方不听,想拉跳板开走,竟被对方用半脚踏住,料知有异,越生戒心。两行客口风也更強硬,內中一个秃子方说:“老六,出门人原应互相扶助,我们急带病人上路,稍微省事的必通商量,船家无知,且和船客说去,真要不行,也无须勉強,前途相见也是一样。”话未说完,瞥见沈煌手持木丸走出,面上忽现惊奇之容。 沈煌看出来人有异,暗忖:“前在庙中习武,曾见小尼姑用过这类功夫,有的踏石如粉,有的能将地面石土踏出一个凹槽;这两人武功甚⾼,如其有心来寻晦气,凭自己和船家决挡不住,如因所求不遂结下怨恨,前途相遇定必为难,转不如以礼相待,听其上船,好在双方素无仇怨,也许真有病人搭载,与人方便,也是好事。”便唤住船家,顺跳板走上岸去,笑说:“搭载无妨,船家无知,不必介意。”还待往下说时,秃子自从一见,便注意沈煌手中木丸,及见他从容走来,小小年纪,那等谈吐气度,心更惊奇,改容笑道:“先前原恨船家出言无礼,小朋友这等说法,再如強行搭载,反显我兄弟量小。我们已不再惊扰。你手中铁木令暂借一观,不知可否?”沈煌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递过,笑说:“此是雷四先生所赐,二位只管请看。” 秃于接过,和同伴互相把玩,意似惊疑,看完 ![]() 薛氏弟兄再三辞谢,沈煌也未深留,微闻二人边走边说道:“想不到雷四先生会收徒弟。 你看这小孩有多灵巧?”说罢又回头看了两眼。 沈煌故作不知,回顾文麟,正由舱中走出,故意说道:“四先生原说今⽇停船之处相见,等到这时不见人来,我们只好开走,免得误了⽇限,又来怪人。这位老师,真叫不好伺候。”随说随和文麟暗使眼⾊,同回舱內。这时船已开行,和前二人正是同路。 沈煌遥望前面两人快走到右岸转角之处,忽听林內一声低哨,立有三个彪形大仅和一年约十六八岁的少年跑出。薛氏弟兄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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