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是卧龙生创作的完结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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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惊鸿一剑震江湖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24 时间:2017/9/16 字数:28748 |
上一章 第七章 燕山比剑 下一章 ( → ) | |
岳凤坤一觉醒来,天已将近午时,有人侍候他梳洗过。吃了点饭,岳凤坤问道:“我那邓大哥现在何处?” 下人告诉他,邓大人奉皇上之命到燕山拿贼去了。 岳凤坤听得一怔,问道:“他到什么地方拿贼去了?” 右边一人摇下头笑道:“听说是到燕山,不过究竟是不是我可拿不准,最好你还是等他回来再问!” 岳凤坤也不再多问,立时离开皇后,冒着风雪,向燕山方向追去。他轻功卓绝,又心急赶路,到天⾊大亮时已赶出去七八十里,在路边找个店房略一休息,立时赶路。 这时,天上的雪愈下愈大,大地一⾊银⽩,路上行人绝迹,只有岳凤坤一个急急独行。 他想程⽟玲现正在倚门等待,秋⽔ ![]() 岳凤坤赶到第三天上午,已近燕山,抬头看満山皑⽩,如银如⽟,山峰大都隐⼊云层,远远望去,只见大雪中群山相接,正不知有多深多远。 突闻一阵蹄声,由山中传来。岳凤坤抬头四外一看,不见人踪,心觉奇怪,听蹄声得得,分明是马踏山石的声音,怎么会看不见人呢?正感不解,突见由双峰接连处,石壁中走出两匹马来,原来这两峰 ![]() 岳凤坤看那马上两人,都穿着羊⽪长袍,护目大⽪帽,两匹马跑的口中不住噴出热气,一望即知是因急事赶着出山。 岳凤坤心中暗想:这两人冒着大风雪赶路,自非一般行旅,不如拦住他们问问,也许能得到邓一鸣一点消息。心念既决,横⾝拦在路中。 岳凤坤等两人来近,大喝一声,⾝子一晃,忽然把前面一个手中缰绳抢了过来,用力一带,那马正在飞奔赶路,吃岳凤坤用力一拖,转头不及,全⾝猛的打了一个转,后蹄倒竖起来,几乎把那人摔下马来。马上人⾝手竟自不弱,一纵⾝从马上跃下,一拳打去,岳凤坤微微一笑,不避拳势,右手电光石火般翻了上去,二指一戮,点中那人“曲池⽳” 岳凤坤右臂尚未收回,猛觉背后金刃劈风之声,微一闪⾝,右手疾回“腕底翻云”拿住手腕,向前一带,执刀大汉只觉手腕一⿇,单刀出手,人也向前冲了四五步,仍是爬倒雪地上。 岳凤坤看着两人挣扎起来之后,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的,怎么出手就要打人?” 这俩人已看出情形不对,这个文生秀才模样的人,分明是个⾝怀绝技的奇人。光 ![]() 岳凤坤道:“敢问二位可是在刑部中当差的吗?” 那两人听得心里一寒,机灵灵打了个冷颤,望着岳凤坤不敢回答。岳凤坤道:“你们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我向二位打听一个人,神剑手邓一鸣,现在何处?” 岳凤坤话未说完,那两个公差已打躬陪笑说道:“怪不得朋友有这等惊人神手,原来是邓爷的朋友,小的们都是刑部中的巡捕,邓爷比我们早来了半天,可是小的们一⼊燕山不到百里,就遇上贼人的拦截,我们闯过十几座山峰,贼人的人手越来越強,在乌鸦嘴一战之中,我们损失很多,我哥俩奉邓爷的命令,出山调集大军接应…” 岳凤坤厉声接问道:“邓一鸣本人现在那里?” 那人又答道:“邓爷和几个侍卫中几个⾼手,已闯过乌鸦嘴深⼊北回⾕了。” 岳凤坤问了去乌鸦嘴北回⾕的路程,替那人解了⽳道,牵过一匹马,腾⾝而上,放辔疾驰。那两个巡捕看岳凤坤拉了一匹马走,哪里敢阻挡他,只得合骑了一匹往回赶路。 岳凤坤心急似箭,一路上认定方向纵骑如飞。马跑了一个时辰已经通体是汗,岳凤坤计算行程,⼊燕山已七八十里左右,见马疲乏,这就索 ![]() 他紧赶一阵,已深⼊燕山百里左右,山势愈形险恶。向前望去,只见两座突立⾼峰,连绵延展,中间接连地方宛如利刀削断,突然降至峰 ![]() 岳凤坤心知进了乌鸦嘴,再往前走,就是北回⾕了,不由精神陡长,不大工夫,已登上乌鸦嘴,看空山寂寂,哪有人影,一阵山风吹来,松涛如海,倍增凄清之感。 岳凤坤凝目四下张望,果然发现雪地上不少⾎迹,大雪未停,大概直迹都被落雪掩盖,不留心细看很难发现。 岳凤坤过了乌鸦嘴,前面境⾊又是一变,只见道路分歧,绕峰回延,不知哪一条是通北回⾕去。他想了一阵,认清方向,又向前走,这次他每遇叉路总是先辨清方向,再往前进,渐渐的他发觉,所谓北回⾕,大概是指逢弯北转,他这一推想,果然不差,拐转几个弯后,叉路愈来愈少,岳凤坤心中一喜,放开脚步赶路,又转过几座山峰,突闻叱喝声和兵刃 ![]() 岳凤坤一提气,一连三个腾跃,绕过一个山角,脚还未落实地。突闻一声:“打…” 接着弓弦风动,四五支利箭挟着尖风打到。 岳凤坤怒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几支箭全被掌风震斜,失了准头,落在雪地上,抬头看时,只见前面一个峰弯所在,正有几个人在拼命恶战。 岳风坤不理会 ![]() 岳凤坤一晃⾝抢上去,双掌左右打出,两个短装大汉应声而倒,他却回头对几个捕快喝道:“神剑手邓爷在什么地方?” 几个捕快见岳凤坤手⾝不凡,出手伤了对方两人,听他问话,立时答道:“邓爷已先闯⼊,梁爷、徐爷带部分人亦闯了进去…” 岳凤坤哪理会什么粱爷、徐爷,一听邓一鸣先闯了进去,双掌一错护⾝,一个“神龙⼊云”飞起一丈⾼,半空中双臂一抖,从几个人头顶飞过,直向前面落去。又赶了五六里路,只见三峰环立下有一片村落,翠竹茂松,环绕村外,岳凤坤穿过一片松林, ![]() ![]() 岳凤坤几个飞跃,已⼊广场。场中间决斗正烈,邓一鸣剑如长虹,光影如山,和一个手施七节连环蛟筋 ![]() ![]() 岳凤坤⾝⼊广场,双方面都不知是敌是友,不由目光全向他集中看来。老武师眼快,一见岳凤坤立时招手叫道:“岳老弟,来得正好,快请助我一臂,这人剑风凌厉无匹,非老弟不⾜以敌。” 老武师这一嚷,梁子平扬腕一抛手箭,向岳凤坤打去。岳凤坤哼了一声,接着暗器,手中暗用功劲,把一支纯钢箭一折两断,往梁子平面前一摔,看了童维南两眼,缓缓向广场中间走去。 这时 ![]() 岳凤坤笑答道:“我回去找你,听说你奉旨来了燕山,我也连夜赶来。” 邓一鸣笑道:“这一点小事,我不想惊动你,谁知你还是找了来,刚才我听见有人叫你,怎么你和这些人认识吗?” 岳凤坤手指指童维南道:“那位童老英雄,在绿竹堡有过一面之缘。” 邓一鸣仰天一声大笑,剑指燕山一雕道:“我岳兄弟认识你那位朋友,咱们也是 ![]() ![]() 回头望望梁子平、徐彪和刑部一行巡捕,又道:“刑部中和你们之间事,你们再结再算,我邓一鸣撒手不管,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是皇上杀了我邓一鸣也不再进你北回⾕寸地尺土,答应不答应,全凭你陆老英雄一言而定。” 陆文魁刚才和邓一鸣 ![]() ![]() ![]() 燕山一雕看众猎户全都散去,只余下老武师童维南同⾼三宝。才一声长笑,摔去匕首,指着童维南和⾼三宝,对邓一鸣道:“这两位,一个是王振乾的朋友,一个是王振乾的弟子,加上我三个人三条命,今天都 ![]() 邓一鸣大笑道:“燕山一雕义薄云天, ![]() 陆文魁道:“神剑手威震江北,我自知不是敌手,在未动手之前,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邓大人能否答应?” 邓一鸣叹口气道:“圣恩浩 ![]() 燕山一雕点点笑道:“神剑手果然不凡,寄⾝帝王家仍不脫豪侠本⾊。我老头子一生中第一次求人,罪在我陆某一个,请邓大人,⾼抬贵手放过那些无知猎户。” 邓一鸣大笑道:“陆老英雄只管放心,假如邓某承让幸胜,除了钦犯之外,我不许别人再动你北回⾕一草一木。” 陆文魁一抖七节连环蛟筋 ![]() 他正想出手发招,猛听⾝后⾼三宝叫道:“陆师伯,请暂停双手,小侄还有话说。”燕山一雕一收 ![]() ⾼三宝双膝跪地,对陆文魁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燕山一雕却手捋颚下⽩须微笑着,受了一个全礼。 ⾼三宝叩过头, ![]() ![]() ⾼三宝理也不理,单刀一举 ![]() ![]() ![]() ![]() 岳凤坤⼊山时空着两手,未带兵刃,童维南一刀劈去,岳凤坤翻⾝跃开。这一瞬间,一个皇宮侍卫,纵⾝跃到岳凤坤跟前,手捏剑尖, ![]() ![]() ![]() 四个人对拆七八个回合,童维南和⾼三宝哪里会是邓一鸣、岳凤坤的敌手。但他们此刻心有必死之志,一味拼命狂攻,倒也不能轻视。究因功力相差太远,⾼三宝手中刀首先被邓一鸣长剑磕飞,燕山一雕七节连环蛟筋 ![]() ![]() 这时皇宮中侍卫见陆文魁出手,立时有几个仗兵刃抢扑过来。皇宮侍卫一发动,那边梁子平、徐彪,带着刑部捕快也出了手,他们抢往峰脚下一座青石砌的瓦屋中扑去,准备抢人。 童维南、燕山一雕又被岳凤坤、邓一鸣两把剑 ![]() 蓦闻一声清啸,破空而来,一道⽩光急如电掣,卷着一阵寒风而来。⽩光过处,一阵呛啷急响,银星和⾎⾁横飞,夹杂着几声凄厉刺耳的惨叫,接着又听到几声娇笑传来。 这突然的变故,不由使场中恶斗暂时住手。童维南回头一看,不噤⾼声叫道:“俞老弟、姚姑娘快挡住他们,他们准备要抢人。” 遥闻毒娘子娇声应道:“老英雄只管放心,要叫他们冲过来一个人,唯我是问。”说着话手中折扇又伤了两名捕快,捕快中有见过毒娘子的早已大声喊道:“毒娘子来了啊!当心七毒夺命砂…” 且说俞剑英惊虹剑一招“飞卷流沙”削了七八个捕快的兵刃,另二个断手,一个断臂。 抬头见岳凤坤手横长剑含怒而立,他知岳凤坤比童维南武功⾼出很多,怕他伤了老武师,长剑一挥“分浪裂波”众捕快纷纷让路,俞小侠出手一剑,已使这般人心惊胆寒,竟是没人再敢拦他。 剑英⾝剑合一,一掠而至,拦在童维南前面,望着岳凤坤笑道:“岳兄别来无恙,绿竹堡一⽇分手,想不到会在这深山幽⾕中再见。” 岳凤坤铁青着脸笑一声答道:“要不是为找你俞小侠,岳凤坤还不会北来。” 剑英一怔答道:“岳兄找小弟有什么事吗?” 岳凤坤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満着极度的悲忿,直似巫峡猿鸣,衡 ![]() 岳凤坤仰起脸又一声冷笑道:“岂止是动了手,我还伤了她。” 一句话尤如晴天霹雳,听得俞剑英心里一冷,打了个哆嗦。厉声问道:“你为什么欺侮她,为什么动手?” 岳凤坤手中长剑一横,说道:“你去问她,为什么出口伤人,又为什么刺伤了⽩燕儿?” 俞剑英星目中涌出来两眶泪⽔道:“她伤了⽩燕儿,所以你也伤了她是吗?” 岳凤坤微一点头。 俞剑英又问道:“你伤了她什么地方,她是不是还留在绿竹堡中养伤?程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岳凤坤一听俞小侠口风中对⽟玲异常关怀,不由心头火发,冷冷接道:“我伤了她怎么样,你不服气,尽管和我算帐,岳凤坤能领教号称天下第一奇人灵虚道长门下男女弟子的剑术武功,战死何憾。” 俞剑英脸⾊一变,说道:“你为救程姑娘,伤了我师姊,那是无意,小弟见面定当尽力解释。但俞剑英没有开罪岳兄的地方,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动手呢?” 这几句话,确问的岳凤坤没法子回答,一时间仗剑沉昑起来。就在两人说话当儿,燕山一雕陆文魁已陷危境,神剑手一支剑尤如风雷并发,把陆文魁罩在一片剑幕之下。这时毒娘子也被梁子平、徐彪 ![]() ![]() 老武师童维南心中一急,一顺金背刀向后飞扑过去,⾼三宝手中刀被邓一鸣长剑磕飞,空着两只手大声喊道:“俞公子,快替下陆老英雄,他们要动手抢人了…” 他喊着叫着,人却向后狂奔,強忍着两手伤痛,双手连发⽩羽箭。 俞剑英被他一嚷提醒,知道皇宮侍卫和刑部巡捕冲过毒娘子的阻挡,必是去抢王振乾。 心里一急,也不再待岳凤坤回答,大喊一声:“陆老前辈请快退下去,保护我王叔叔,待晚辈挡他一阵。” 说着话,惊虹剑一招“流萤舞空”剑摇万点寒星,猛向邓一鸣攻去。神剑手被剑英舞起来朵朵剑花,迫的向后一退,陆文魁趁势跃了战圈,向后面山脚茅舍中奔去。邓一鸣被剑英绝招 ![]() 岳凤坤冷笑一下接道:“他就是九华山排云岭,灵虚上人的⾐钵弟子俞剑英。” 神剑手啊了一声,打量了剑英几跟,仰脸一声大笑:“灵虚仙长,一代奇人,武林中谁不敬仰,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弟子…”说此一顿,又厉声喝道:“灵虚上人剑术号称天下无敌,你是他的弟子,亦必不错,我邓一鸣讨教你几招绝学。”说罢,不待剑英回答,长剑一领,踏中宮欺⾝直进。 武林中原有剑走偏锋的格言,踏中宮进招非自负绝好武功,那就看不起对方。俞小侠见邓一鸣如此小觑自己,不由 ![]() ![]() ![]() 邓一鸣笑道:“你放手⼲吧!哪来这么多话?”说话中,又是一剑“神龙摆尾”横里扫去。 俞剑英惊虹剑“金丝 ![]() 俞剑英避过三招后,立还颜⾊,惊虹剑顺势横扫,眨眼还了八剑。两人剑术上均有独特造诣,攻三招还八剑也就不过是刹那间的工夫。 邓一鸣一生中没有逢过敌手,乍遇剑英这等劲敌,怎不精神徒长?长剑一横,拦住剑英抢攻,转头望着岳凤坤笑道:“兄弟,你快去收拾毒娘子,小兄今天要和灵虚上人的⾼⾜,一决生死了。”手中长剑骤出,卷风打闪,招招指向剑英要害。 俞小侠跃起一声长啸,一个倒翻退出去一丈多远,还剑⼊鞘。冷笑一声,道:“拼命何必太急,今天总叫你趁心如愿,我手中宝剑削铁如泥,胜了你也算不得什么,真要打,我以一双⾁掌奉陪如何?” 俞小侠话还未完,神剑手接口答道:“捉拿行刺钦犯是圣上旨意,刑部责任,你如自恃剑术无敌,尽可把深⼊北回⾕来的侍卫巡捕,全数斩尽杀绝。” 俞剑英脸⾊一变,星目中杀机隐现,冷笑一声道:“这也不算什么难事,等我杀散侍卫巡捕后咱们再比剑不晚。”说完话,回头一看,陆文魁、童维南、⾼三宝、毒娘子全部被皇宮侍卫和刑部巡捕们舍命挡住,几人虽都拼出命想冲过去护人,但侍卫巡捕人多势众,竟是无法冲得过去。再看山脚下茅舍门外,王振乾已被两个皇宮侍卫用绳索捆了,一人仗剑开路,一人架着王振乾绕道而走,后面还跟着四个刑部巡捕。 这情景看到俞剑英眼中,直似一把利剑透心。大喊一声,拔剑跃起,左腕扬起处,两支燕尾追魂镖电 ![]() ![]() ![]() 俞小侠发动太快,岳凤坤、邓一鸣两个⾼手站在⾝侧,竟是拦他不及。等他们双剑并出,抢攻上去,已是晚了一步,俞剑英已替燕山一雕和童维南解了围困,这当儿救人要紧,谁还有慈悲心肠。童维南一飞叉打伤围攻⾼三宝的一个巡捕,⾼三宝趁势抢到一柄单刀,陆文魁透风镖两支齐发,挟着两缕尖风向围攻毒娘子的粱子平、徐彪打去,这两镖虽未伤两人,却 ![]() 俞剑英回首一绝招“海市蜃楼”剑化一团⽩光挡住了邓一鸣和岳凤坤两人攻势,大声喊道:“你们快去抢人!”其实他这话是多余开口,陆文魁、童维南、⾼三宝已早追了上去,毒娘子右手折扇,左手扣毒砂拦路断后,几个未伤侍卫和巡捕,竟是不敢紧追,连梁子平、徐彪也却步不前。 俞剑英独斗岳凤坤、邓一鸣两个⾼手,他知道两人剑法都达炉火纯青之境,只要让他们冲过去一个,陆文魁、童维南都无法抵挡。手中惊虹剑连展绝学,光化瑞气,剑舞飘飞,忽而刺向邓一鸣,倏而转指岳凤坤,惊虹剑结成了一片光幕,力阻邓一鸣、岳凤坤,难越雷池一步。 神剑手和岳凤坤双剑联手后,声势自非凡响,金风闪闪,隐带雷鸣,两道匹练银虹天桥如出⽔神龙,三支剑盘旋飞舞,刹那时人影俱杳。雪地上只看见一片⽩光翻滚,三个人这一场斗剑火拼,确为武林罕见奇观,那些未伤的侍卫巡捕,忘记了去追捕钦犯,站一边看个眼发直,连毒娘子也看得杏眼圆睁,慢慢的垂下了手中折扇。 耳闻邓一鸣一声虎吼,剑法一变,展开快攻,剑柄打闪,冷风卷云,全指向俞小侠上盘要害。岳凤坤配合神剑手抢攻上盘,长剑密攻中下两路,这两位武林中出类拔萃⾼手,双剑施出分攻合击招数,俞剑英立感到应付困难, ![]() 毒娘子姚小华看出剑英不敌,娇喊一声,折扇挥动,向前冲去。这女人本就心狠手辣,又爱迁怒别人,心里一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娇喊声中,左手毒砂随势打出,几个全神贯注三人斗剑的侍卫巡捕,冷不妨被她毒砂打中,几声凄厉刺耳的惨叫,震 ![]() 惨叫声中,姚小华手舞折扇,向前冲去。梁子平、徐彪警觉到赶来拦截,被她又一把七毒夺命砂, ![]() ![]() 这当儿邓一鸣、岳凤坤两支剑占尽优势,俞剑英被 ![]() 俞剑英长啸一声,一招“横扫千军” ![]() 岳凤坤人随剑起,卷风紧迫,被毒娘子一把毒砂, ![]() 剑英撕下一角⾐服,包好伤势,随手从怀中取出一粒百转还魂丹呑下,低头看左腿,大半条 ![]() ![]() ![]() ![]() 剑英摇头摇答道:“不要紧,你快去帮助陆老英雄保护王大侠!” 毒娘子一脸凄怆神⾊道:“他们两个人,你只有一个,再说你又受了伤,我在这里帮你。” 俞剑英回头喝道:“谁要你帮我,快去帮助陆老英雄,他们恐怕挡不住侍卫,巡捕人多。” 姚小华勉強一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啦!” 俞剑英点点头,毒娘子躯娇一转,向后面奔去,俞小侠惊虹剑一横,望望左边一座⾼峰笑道:“二位剑术⾼明,小弟佩服的很,今天俞剑英舍命奉陪,我们不见真章不散。我们最好在峰顶上一决生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邓一鸣大笑道:“这是再好没有,我先奉陪阁下…”转头望着岳凤坤笑道:“等我葬⾝悬崖之后,你再出手吧!”说罢一转⾝向东面峰顶跑去。 猛听岳凤坤喊道:“站住。”神剑手一停步,岳凤坤一声长笑说道:“还是由小弟先陪俞小侠,我如送命剑下后,你替我收尸。” 俞剑英挥剑一笑道:“二位就一起上吧!你们如果分开打,决不是我敌手。”几句说的邓一鸣、岳凤坤脸上一红,可是他们心里明⽩剑英这几句话并不是过甚其词,刚才两人联剑合攻,已领教了俞小侠的剑术,如果他们分开来,和剑英单打独斗,实在没有制胜把握。不过两人都是成名武林的人物,又都很自负,两个人打一个,败了自是无颜再见天下英雄,就是胜了也不算光荣,一时间弄得进退两难。 俞剑英看两人脸⾊,已知他们心意,一扬惊虹剑笑道:“我这支剑是宝刃,削铁如泥,兵刃上占了优势,你们两个攻我一个,正好算扯平。”说过话,不再等两人回答,仰天一声长啸,仗剑向峰边奔去。邓一鸣、岳凤坤急起直追,三条人影如出尘鹰群,起落在那千寻峭壁之上。这时壁上突出的山石、矮松,不少被雪掩住,一脚踏错,就得摔下山来,看上去端的惊险百出,触目惊心。 约有一顿饭工夫,俞剑英首先登上峰顶,看上面不过有半亩地大小,而且⾼低不平,处处突岩积雪。这峰是北回⾕附近最⾼的一座山峰,向下看群山环绕,只到峰 ![]() ![]() ![]() 岳凤坤长剑一领,首先发难,一招“寒夜吐蕊”直刺前 ![]() ![]() 俞剑英剑眉一扬答道:“岳兄苦苦追求小弟比剑,我知你恨我夺爱⽩燕儿,其实这中间因果恩怨,叫我也没法子解说地清楚,不管怎样说,俞剑英已造成千古大恨。”忽然他一咬牙又厉声喝道:“岳凤坤,我让三招,又中你一剑,孽清债尽,你伤了我师姊一笔账,也该清还。”说完话,宝剑打闪,一招“流沙千里”猛刺过去。 岳凤坤知他是宝刃,不敢硬接,闪⾝避剑,回扫中盘。剑英长笑一声,展开疾攻,剑摇寒星万点,光化活蛇绕⾝,一连抢攻二十几招,所岳凤坤 ![]() 俞剑英收剑停攻,转头望着邓一鸣喝道:“他不敢接我宝刃,处处受制吃亏,你如不动手,他决难支持到一百个回合,再说你们联剑并上,俞某人也未必落败!” 几句话 ![]() ![]() 邓一鸣长剑展开,全是杀手毒招,岳凤坤回⾝抢攻,俞剑英展开奇门八卦剑法,力敌两人,三支剑 ![]() ![]() 正当三人 ![]() 这当儿俞剑英正发神威,惊虹剑尤如冰雹骤雨,迫得邓一鸣、岳凤坤有守无攻。蓦地里俞小侠一招“浪卷渔舟”剑光过处,一片龙昑虎啸,岳凤坤手中长剑,被宝剑一截两断,邓一鸣剑施“金刚掣尾”冒险抢救,被剑英回剑一招“焦扇逐火”迫退三步,冰锋打闪,又圈向岳凤坤去,光如匹练,耀眼夺目。 岳凤坤无剑接招,只有翻⾝避招。剑英真火既动,杀机随起,⾝随剑进,追刺后心。剑尖颤动,一闪而至,岳凤坤再想躲开已是不及,眼看惊虹剑就要透 ![]() 猛听一声尖锐的叫喊:“不要伤他。”随着这句话,一支剑横里卷来,俞小侠顺势一挥,来剑又被截断,退步一看,岳凤坤⾝边多一个青⾐少年。这变故突如其来,大家都停剑住手。 剑英定下神才看出那是⽟玲乔装,⽩燕儿已先开口讲话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我从绿竹堡追你到合肥,从合肥又追到京北,总算在这里见到了你。” 剑英星目中神光如电,把⽟玲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淡淡说道:“我陈师姊是不是到了你们绿竹堡?” ⽟玲点点头道:“我已和云姊姊见过一面。”⽩燕儿话未完,剑英接口又问道:“她受了伤是吗?” ⽟玲又点点头。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你看我左腿的伤势是不是比我师姊还重?” 程⽟玲登上峰顶,正赶上岳凤坤陷⾝危境,她救了岳凤坤命后,两只眼又一直盯在剑英脸上,闻言低头一看,见剑英左腿上半条 ![]() ![]() 俞小侠一退步,挣脫⽩燕儿抱的左腿,冷冷答道:“谁?岳凤坤,他伤了我师姊,又追到京都来和我拼命,他帮助官府来燕山北回⾕捉拿童老英雄,刚才山下一剑几乎使我断去了一条左腿,当我要毙他剑下时你却赶来,也许事情是碰巧…” 说这里一顿,剑指岳凤坤厉声喝道:“⽩燕儿人已来此,你有话尽可问她,你伤我师姊,和刺我一剑,这笔债冲着⽩燕儿,也就此拉倒。今后我们是敌是友全由你姓岳的自主,等我俞剑英心愿完成后,总会使你了解俞剑英是不是人间 ![]() ⽩燕儿听完剑英话,心如刀绞,纵跃而起,跋步狂追。一面跑一面大声喊道:“俞剑英,你让我说几句话再走好吗?” 程⽟玲拼命急追,一脚踏错,惊叫一声全⾝向断崖下栽去。这声惊叫,震 ![]() ![]() 俞剑英纵⾝直跃,施展出绝顶轻功,由峰 ![]() 俞小侠心急如火,快如飘风闪电,连着几个飞纵,已拦在两人前面。剑英脚底踏实,右臂运起功力,对着两急滚而下的⾝子一掌推去,立时有一股強力随掌而出,岳凤坤吃剑英掌力一挡,左手抓住一块山石,右手仍抱着⽩燕儿 ![]() 岳凤坤坐起后低头一看,⽩燕儿已连惊带急晕了过去。邓一鸣站在跟前低声问道:“兄弟,她是不是⽩燕儿程⽟玲?”岳凤坤点点头,邓一鸣叹口气道:“俞剑英救了你们。” 岳凤坤闻言低头,向下看去,俞剑英已走的只剩下一点黑影。岳凤坤一时间百感 ![]() 神剑手正⾊答道:“兄弟,你怎能这样问呢?我们兄弟情逾手⾜,我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什么事你说吧!” 岳凤坤含笑说道:“你不要再搜拿王振乾了,也不要再回皇宮去了。” 邓一鸣仰天一声长笑道:“我已败在俞剑英的剑下,捉拿王振乾这件事自当罢论,不过我还得回皇宮一次。几年来皇帝待我太好,不辞而别,非我自愿,无论如何我得回去一次,见见他。” 岳凤坤笑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我在燕山方面,找个地方替⽩燕儿养息等你,你来了咱们一块儿去给俞剑英帮忙。” 邓一鸣奇道:“给俞剑英帮忙,他比我们強多了,我们揷得上手吗?” 岳凤坤摇头摇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他強煞也是一个人,我知道他刚才在峰顶上所说的心愿,是赴约岭南魔窟,五 ![]() 邓一鸣点点头笑道:“好,就依你,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安置了⽩燕儿再说。” 岳凤坤抱着⽩燕儿站起来,低头看她人还未醒,鼻息中幽香阵阵,直扑到脸上,岳凤坤长长叹息一声,跟在邓一鸣⾝后,向峰下走去。 这时北回⾕中战斗早已结束,刚才刀光剑影,只余一些尸体⾎污,邓一鸣看自己带来皇宮侍卫中也有几具死尸横躺雪地,还有些中了姚小华七毒夺命砂,未死伤者,辗转呻昑地上。 未伤的侍卫、巡捕却一个未见到,神剑手默想他们必是去追燕山一雕等去了。 岳凤坤、邓一鸣感叹一阵,离开了北回⾕中,展开轻功飞行⾝法,依⼊⾕原路出山。 两个人都有着超绝的轻功,又在情急之下赶路,快的如狂奔怒马,到天⾊还未⼊暮,已出了燕山。 ⽩燕儿悠悠醒了过来,睁眼看自己被岳凤坤紧抱怀中,不由又羞又急,娇喊一声:“你快点放开我!”两臂一用力,想挣脫岳凤坤的怀抱。 岳凤坤猝不及防,被她两臂一张之力,挣脫⾝子,哪知⽩燕儿羞急中一用力,人又昏了过去,呼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人晕过去,自是无法解救,这一下摔的倒是不轻,岳凤坤一时间怔在那儿,忘了救人,过半晌才蹲下去替她推⽳活⾎。程⽟玲⾝心都受了损伤,岳凤坤⾜⾜替她推拿了一刻工夫,⽩燕儿才醒了过来。她神志恢复后, ![]() 岳凤坤苦笑一下答道:“我因急于救你,也失⾜和你一块跌下,是俞剑英救了我们两个。” 程⽟玲嗯了一声,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离北回⾕多远了?” 岳凤坤答道:“离北回⾕一百多里了,我们已出了燕山。” ⽟玲缓缓伸出⽟手,理理鬓边 ![]() ![]() ![]() 岳凤坤点点头道:“因为你人已昏 ![]() ⽩燕儿摇头摇,微笑道:“那你一定走的很累是吗?”岳凤坤道:“不太累!” ⽟玲又问道:“俞剑英到哪里去了呢?” 岳凤坤叹息一声答道:“他救过我们后,就如飞而去,到哪里却不知道。” ⽟玲脸⾊一变,落下来两颗泪珠,強笑道:“他走时,没有和你讲什么话吗?也没有提过我一句?” 岳凤坤摇头摇。 五玲又強着笑道:“他救了你的命,你还恨他不恨,是不是还要和他拼命?” 岳凤坤道:“我已败在俞剑英剑下,自是无颜再和他拼命。何况他还救了我们两人的命,我不再恨他了。” ⽩燕儿脸上浮现一丝 ![]() 岳凤坤答道:“是我结盟义兄,他叫邓一鸣,人称神剑手,他现在任皇宮侍卫长。” 程⽟玲笑容收敛,无限凄伤。说道:“原来你真的帮助官府中人捉拿他?那就勿怪连我也恨上了,你知不知道,他杀官是为了替⽗报仇!” 岳凤坤愣一下答道:“这个我的确是不知道,我义兄邓一鸣虽任侍卫长之职,但却是位侠肝义胆的大丈夫,他来燕山北回⾕捉拿行刺饮犯王振乾,并没有约我同来,我和俞剑英比剑,全是为了…” 程⽟玲接口道:“全是为了我,是吗?不过我要告诉你,什么错都和俞剑英没有关系,全是我一人造成。岳凤坤,程⽟玲这生负了你一番深情,来生变⽝马,结草衔环以报…” 岳凤坤突然仰脸一声长笑,笑声中有着无限悲壮幽伤。说道:“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岳凤坤今生无福和你⽩首终生,这也是天意缘分,但我的心坚逾钢铁,至死不渝,你如果不恨我,就叫我一声哥哥吧!” 岳凤坤几句话,字字⾎泪,听得程⽟玲伤心千回,愁肠百折,她一时哪还能克制得住沸腾热情,哭喊一声:“坤哥哥…”便向岳凤坤怀中投去。 这种人间至情至 ![]() ⽩燕儿被岳凤坤几句话 ![]() ![]() 岳凤坤追几步蹲在地上,看她嘴角间,鲜⾎仍汩汩而出,面⾊如纸,知她悲恨 ![]() 邓一鸣看岳凤坤把着左腕脉门,一张脸颜⾊渐变,越看越觉不对,立时伸手在岳凤坤背裸⽳上轻轻一拍,岳凤坤打了一个哆嗦,恢复了神智,长叹一声,泪⽔涌出。 邓一鸣皱着眉道:“兄弟,你应该暂庒伤痛,救人要紧!” 岳凤坤答道:“她悲伤过度损及中元,又伤了…”他本想说伤了胎气,话冲口边又咽了回去。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她內伤很重,短时间恐怕是无法复元了。” 神剑手遥指正南方一座小山村说道:“程姑娘既需较长时⽇疗养,那你们就暂到前面那座小村落中住下,我相信以兄弟精深医理,必可使⽩燕儿近⽇复元。我回京城一趟,十⽇內再来这里找你们。”说毕,立时展开飞行⾝法,自回京都而去。 岳凤坤看邓一鸣背影在冬⽇晚霞里悄失,连一句送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岳凤坤一阵伤心,泪珠儿掉在⽟玲脸上,无限感伤中抱起仅存一息的⽩燕儿,向正南方那座小村落中走去。他此刻心头里说不出是爱是恨,只感到一片茫然…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客人,你同伴是不是得了急病?” 声音不大,那似寒夜里一声警钟,把岳凤坤从恩怨的 ![]() 岳凤坤叹息一声答道:“是摔伤了,请老丈借用一间空房,让她养息几天。” 老人道:“在家千般易,出门一时难。出门人再遇上这种意外,实在不幸呀!寒舍还有二间空房,客人请随我来吧!”说完,转⾝带路,引着岳凤坤进了一座茅房。 这是靠近燕山的一个小村,只不过住着七八户人家,茅舍竹篱,一派山村风光。老人带领岳凤坤进了小村最南边一座竹篱中,虽是几间茅屋,但里面却打扫的相当⼲净。老人进了门,⾼声喊道:“巧姑,快来把北屋里(北方土话即北厢房)打扫一下,有客人来啦。” 正房里应着走出来一个黑布 ![]() ![]() ![]() ![]() 岳凤坤低声答道:“我姓岳,请教老伯伯⾼姓?” 老人微笑道:“我叫王大福,这地方叫小王坡,这里住的几家人都姓王,等巧姑打扫过房子,安顿了病人,我们再谈,我到厨下去先给你们弄点东西吃吃。” 岳凤坤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看人家⽗女脸上的诚恳神⾊,觉得说出来反是多余,把冲到口边的几句话,又赶忙咽下肚子,点点头算是表示谢意。 巧姑打扫好房间,倚着门低声说道:“大爷,房间打扫好了。”岳凤坤立刻抱起⽩燕儿道:“谢谢你啦,姑娘。” 岳凤坤抱着⽟玲进了北屋,这房子共分內外两间,里面一间,竹榻上早巳铺好 ![]() 岳凤坤道:“这地方有药店吗?” 巧姑道:“药店倒没有,不过我爹爹常常替村子里的人看病,我们家里收蔵有药材。不过不全,你要什么跟我讲,我去看看有没有。” 岳凤坤说了几种物药,巧姑一一记下,不大工夫倒是一样不缺的拿来。岳凤坤亲自秤了分量,调配好,托巧姑代为煎药。自己強抑悲伤,运起內功,以本⾝元气助⽩燕儿活⾎畅脉。 果然不到一刻工夫,程⽟玲悠悠醒来,睁眼看岳凤坤正以內功在自己各处⽳道推拿,他手掌至处,必有一股热流浸⼊体內,而岳凤坤头上却是汗⽔如⾖,不停滚下。 ⽩燕儿知道,这是武林中一种极⾼疗伤法子,疗伤人以本⾝真气功力,助伤者畅⾎清神,伤者固是获益不浅,但疗伤人却受损极大。⽩燕儿看岳凤坤如此对待自己,一阵感愧难过,流下两滴泪,握住岳凤坤一只手道:“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程⽟玲惭愧死了。” 岳凤坤右手任⽟玲握住,左袖擦下脸上汗⽔笑道:“你不要想这些事,快闭上眼睛好好养神,你伤得很重。” ⽩燕儿笑道:“我知道,恐怕我不会好了…” 岳凤坤淡淡笑道:“现在你好好养息要紧,只要你心情能够愉快起来,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你放心吧!你病好了,我就离开你,以后再不搅在你和俞剑英中间,现在我都知道啦。” ⽩燕儿停住哭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么?” 岳凤坤看她急得柳眉倒竖,心里又恨又怜,一皱剑眉,微笑答道:“我替你把脉,无意中发觉,难道你真的还要骗我吗?” ⽩燕儿听得一阵羞急,苍⽩的脸上,泛上了两颊羞红,闭上两只眼。过了半晌,忽然她睁开眼,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过后,秀眉深注着岳凤坤问道:“你是不是说我怀了孕,肚里有了孩子?” 岳凤坤点点头。程⽟玲笑道:“⽩燕儿残花败柳,我不配爱你,知道吗?你快些请走吧!” 岳凤坤只觉得心如刀绞,哪里还忍得下去,正要离开,回头见巧姑手捧煎好的药碗,用奇异地眼光怔怔的望着他,脸上是一片茫然神⾊。 岳凤坤心痛到了极处,仰面一阵大笑,道:“程⽟玲,你放心,等你病势好转,岳凤坤立刻就走,现在不管你如何骂我,我也要替你看病。” 说完后,接过巧姑手中药碗,缓步对着竹榻走去,⽩燕儿闭上眼,心里面涌起无限愧疚。 岳凤坤走到榻边流泪说道:“你的病相当严重,快吃了这碗药吧!你就要死也该再见俞剑英一面,我想你必然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几句话正触着⽟玲心事,立时打消了求死之念,慢慢睁开眼,挣扎坐起,一口气喝完了岳凤坤手中药⽔,勉強笑一下说道:“岳凤坤,你恨我?” 岳凤坤摇头摇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自己…”⽩燕儿叹口气接道:“如果来生我还能变人,当报答你一番深情。” 岳凤坤笑道:“这是孩子话,我不信人死了还有来生,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把病养好再说。” 程⽟玲苦笑一下答道:“你认为我真的还会好吗?我吃药是不愿再伤你心,我知道,恐怕我无法再撑过三天…。” 岳凤坤截住她的话,一脸坚决神⾊,答道:“你不要再这样想,你决不会死,如果你肯听我的话,三天內我保证你的病势全好,再休息几天,等我义兄邓一鸣来了之后,我们一块儿去找俞剑英。” ⽟玲凄凉一笑答道:“你医理精妙我知道,可是我的病太重,你一片好心恐怕是⽩费了。 俞剑英不会再理我了,再说他走时又没有说到什么地方,江湖上这样大,你到哪里去找他。 哥哥,我快要死了,你还骗我。” 岳凤坤听得感慨无限,心中隐隐作痛。但外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笑道: “你病情虽重,我却有能力使你复元,去找俞剑英更不是骗你,我想他一定要到岭南五 ![]() 几句话,听得⽩燕儿面泛笑意,答道:“要是我真能不死,就和你们一块儿去昑南魔窟找他,如能见到他,我必设法使你们消除误会。” 岳凤坤苦笑一下道:“我们之间的误会,永远没法子消除,我到岭南去帮助他,是答谢他救命之情。” ⽩燕儿和岳凤坤在小王坡又住了三天。这三天中,⽟玲在岳凤坤细心照料之下,逐渐复元,此时她心中对岳凤坤确有着说不出的感 ![]() 第五天上,程⽟玲已完全好了,岳凤坤带她到村外散步,晚霞流照,红云如火。深冬季节里难遇上这种好天气,两个人兴致 ![]() ![]() ⽩燕儿点点头还给他一个微笑,两人在浅山一角,找两块大山石对面坐下,岳凤坤抬头看晚霞逐渐隐没,心中感慨万千,不噤长长地叹了口气。 ⽩燕儿望着他向道:“你又想到了什么事叹气呢?” 岳凤坤笑道:“我在想人生和要落的太 ![]() ![]() 程⽟玲笑着截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正当有为之年,为什么要想这些?” 岳凤坤凄苦一笑答道:“过去我确实自负,但自和俞剑英比剑之后,狂傲之气,完全消失。他武功剑术比我⾼明多了,现在我已是万念俱灰,争名武林,逐鹿江湖萨雄心都没有了。 只等我盟兄邓一鸣来后,我们一起赶往岭南五 ![]() 程⽟玲听完话,心中难过,想劝慰他几句,但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对。闭上眼滚下两颗晶莹泪珠,一时间相对无言。默坐良久,岳凤坤才缓缓起⾝笑道:“天时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到了王宅,已是暮⾊苍茫的掌灯时候。巧姑正倚门殷望,见两人归来, ![]() “有客人来找你们,等了很久啦。”岳凤坤心想可能是邓一鸣来了,立时加快了脚步进去,果然是神剑手。他正坐正屋竹椅上和巧姑的⽗亲聊天。见岳凤坤和⽩燕儿一前一后进了门,満脸肃穆神⾊,起⾝说道:“俞剑英在京城中又杀了人,而且杀的又是一品大员,皇上为此事震怒异常,面饬小兄限期破案!” 岳凤坤问道:“杀的什么人?” 邓一鸣叹口气道:“刑部尚书魏道宗一家老少八口,这人固然是大奷巨恶,死之应得,但俞剑英这做法也太狠了点儿,而且杀人后留下姓名,这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为此事小兄颇难自决,赶上这件事,也使我很难开口说出辞职的事,小兄此来心意,是告诉兄弟一声,岭南之约,暂作罢论,无论如何,我得办清楚这件案子。” 岳凤坤怔了半晌,道:“你不是他的敌手。” 邓一鸣仰脸笑道:“这不能算江湖上比武私斗,我可以邀人助战,难道武林中就没人能打得过他吗?” 岳凤坤又问道:“你准备大举邀人,去对付他?” 邓一鸣道:“那也不必,我只请两个人就够了。” 岳凤坤又追着问道:“在江北武林道上人物中,找还想不出有谁能和俞剑英一较长短?” 邓一鸣看了岳凤坤良久后,低声答道:“你听过燕赵双残吗?” 岳凤坤心里一惊,问道:“怎么,这两个老怪物还活在世上吗?” 邓一鸣微笑道:“不但还活在世上,而且就在京北附近⽟泉山中。二十年潜修面壁,他们的功力较过去更为深厚了,除了燕赵双残之外,江北武林道上,也许真的没有人能和俞剑英对手比剑了。” 岳凤坤听完话,低下头沉昑不语。他心里涌上恩、怨两种不同滋味。转头看看⽟玲,见她粉脸上冷若冰霜,两只圆圆大眼中,神光如电,岳凤坤心中一凉,抬起头望着邓一呜笑道: “你不能这样对付他,他救过我的命。” 神剑手忽的两眼圆睁,面⾊铁青,答道:“你要我弃职潜逃,背叛皇室,把半生英名付之东流⽔,落个万人唾骂的罪名吗?” 程⽟玲冷笑一声接道:“俞剑英也饶过你一条命,再说燕赵双残不见得就准能胜得了他。 七尺男儿汉一诺千金,你答应过你义弟到岭南帮助俞剑英践约魔窟,五 ![]() ![]() 言此稍停,又道:“俞剑英为⽗⺟报仇,是克尽人子之道,杀的又是贪官恶吏,那无疑为民除害,这还是武林中侠义本⾊。他剑诛魏道宗一家八口,并没有波及仆妇无辜,你说他狠了点儿,我也承认,但他并没有做错事情。你认为,你邀请⾼手拿住俞剑英,可保着你半世英名,其实那才是助纣为 ![]() ⽩燕儿一席话连 ![]() 岳凤坤怕他在急怒之下,突起发难,也暗里戒备,准备抢救⽟玲。 ⽩燕儿却是毫不在乎地又笑着说道:“怎么,你觉得我在骂你是不是?其实我每句话都是出自肺腑,你一定要找俞剑英我也阻挡不了。可是你和你义弟十余年道义深情,就先得反脸成仇。” 程⽟玲说完话,转过头秀目深注着岳凤坤,邓一鸣两道眼神似电,也落到盟弟脸上,四道眼光似四把利剑,都刺在岳凤坤的心上。他左右为难,急得头顶上直冒汗⽔,过了半晌工夫,岳凤坤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鸣兄,程姑娘的话不错,你何苦要栈恋皇宮侍卫长的位置,伴君如伴虎。不如急流勇退,我们到岭南助俞剑英履约之后,我陪你遍游天下名山胜⽔,然后结庐绝峰,穷究武功秘奥,你就…” 岳凤坤话未完,神剑手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你不要再说下去。我们就动⾝赶赴岭南,俞剑英恐怕已早走两天了。” 程⽟玲展颇一笑,探深一福道:“你是岳凤坤的盟兄,我也该叫你一声大哥/大哥,你别生我的气,⽩燕儿年纪轻,不会讲话嘛!” 程姑娘这一做作,害得邓一鸣哭笑不得,摇着头叹口气道:“你一张嘴实在厉害,邓一鸣甘心认栽,⽩燕儿这绰号还不够适当,不如改叫做百灵鸟儿,你咭咭呱呱叫得又响又脆,今天我算认识你程⽟玲了。” ⽩燕儿报给他一个微笑,转头又望着岳凤坤眨眨眼睛,岳凤坤哑巴吃⻩连苦在心里,只好淡谈笑道:“俞剑英既已动⾝,我们也不宜耽搁,今晚上连夜赶路如何?” ⽩燕儿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我去收拾一下我们就走。”说毕,她转⾝往北屋走去。 一会工夫,⽩燕儿已提了个包袱站在院里叫道:“我们走吧!” 邓一鸣对巧姑⽗女拱拱手先出了房门。程⽟玲骑上了邓一鸣骑来的马,岳凤坤、邓一鸣跟在马后步行。马蹄声踏得路上小石子得得作响,天⾊也更黑了下来,三个人都有着很多感慨,但谁也不说话了。马蹄声、脚步声,在夜幕里作响,直往万里外的岭南赶去。 再说俞剑英在北回⾕击败了邓一鸣、岳凤坤双剑联攻后,又救了⽩燕儿岳凤坤,狂奔下峰而去,他绕过两座山角,碰见毒娘子和童维南等,正在和皇宮侍卫及刑部中巡捕恶战。童维南、陆文魁、⾼三宝,和带自己到北回⾕的乡勇,分站四面保护着受伤的王振乾。力拒众侍卫和巡捕猛攻。姚小华独自为战,折扇生风猛斗四侍卫。童维南等吃亏在要保护受伤的王振乾,不能放手抢攻。俞剑英见状,一声长啸,惊虹剑尤如打闪,稀世宝刃,削铁如泥,再加上他一⾝绝世武学,⾝法快的出奇,所以他只要出手,差不多每次都有人受伤,果然精芒到处,兵刃和断臂齐飞,惨叫声中有两人栽倒地上。 皇宮侍卫和刑部巡捕,看他这等来势,不噤一个个心生寒意,纷纷向后退去。 徐彪本来力攻燕山一雕,见俞小侠宝剑到处,争相退避,不由大怒。他自恃有点本领赶来截击,还不及出手攻人,俞小侠长剑已到,冷风扑面,剑光如电,徐彪连蹦带跳躲过一剑。 可是第二剑又到中盘,情急之下徐彪忘记了俞剑英手中是柄宝刃,手中刀横里一架,呛的一声单刀变成两截,他才感到不好,惊虹剑又到前 ![]() ![]() ![]() 俞剑英剑毙徐彪之后,震惊了众侍卫和刑部巡捕,哪里还敢和他动手,逃命要紧,纷纷退走。 毒娘子姚小华独斗四侍卫,刚刚打个平手,她一见俞小侠无恙归来,精神一振,折扇连挥,把敌人 ![]() 梁子平本来和徐彪及部分侍卫巡捕合攻童维南等四人,主要的目的是在抢人。他见俞剑英杀徐彪不过两个回合,心里一害怕,混⼊巡捕中逃走。又打了两支抛手箭,箭如流星,打向毒娘子姚小华的后背。谁知他扬手作势时已被俞小侠剑英看见,他快俞剑英比他更快,扬手两支燕尾追魂钉电 ![]() 毒娘子回头见了这情形,心中大怒,娇叱一声,猛向梁子平扑去。她心头火起,人如掠波燕剪,粱子平略一怔神,姚小华已经扑到,折扇挟风斜劈上盘,这情势迫得梁子平只有还手。两钩平推“二龙抢珠”闪闪精光反截毒娘子执扇右臂,粱子平哪有心恋战下去,一面打,一面在看逃命的机会。 他四处留神一看,知道今天已无生还的希望,俞剑英横剑拦住要道,陆文魁、童维南挡在东、北两面,南面是一座壁立⾼峰,粱子平看自己陷⼊绝境,反而镇静下来,双钩展开迅捷无匹的招数,和毒娘子抢攻。 一霎时扇风四起,钩影纵横,姚小华一心求胜,辣手频下,绝招连绵。梁子平困兽之斗,也用出全⾝本领, ![]() 梁子平接了三招,已知招架不住,双钩“平分秋⾊”还了一招想冲出逃命。哪知姚小华这连环十二扇专讲究以快打快,十二招连绵回攻,一招比一招迅快,粱子平一心慌图逃,攻了一招后跃退就走。 姨小华如影随形般追到⾝后,梁子平一跃落地,毒娘子折扇已到,扇锋过处,粱子平一条右臂应声而断,他疼得仰头惨叫。哪知头一仰,扇锋又到脖子上,这一下划颈而过,咽喉冒⾎,一颗头飞出去八九尺远。 姚小华杀了梁子平后,缓步走近俞剑英笑道:“兄弟,你救了我!” 俞剑英淡淡答道:“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这点点小事,你还要谢我吗?” 毒娘子收了折扇,柳眉儿一展,笑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想,我活一天就帮你一天,直到我死了为止,别的我都不想啦。” 俞剑英摇头摇,道:“那又为什么呢?”毒娘子凄苦的笑一下,道:“如果我明⽩为什么,我就不会再帮你,你恨我、讨厌我,但我却想和你在一起,几次我都想走,可是走不了。” 俞小侠望望她,走向王振乾⾝侧,看他瘦骨嶙峋,环目微闭,昔年钢铁般的江湖豪客,如今被磨折成这个样子。不噤一阵心酸,跪到他⾝边,叫道:“王叔叔,你睁开眼看看英儿,我没有辜负叔叔一片爱心…” 他话未说完,已泪⽔満颊,铁笔镇八方王振乾慢慢睁开一双环眼,深注剑英半响,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长这么大啦,想不到我还能见你一面,我死也瞑目九泉了。” 俞剑英无限凄伤,道:“王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想。英儿⾝上有师⽗炉中灵丹,你服用后,再养息几天就可以复元。”说毕,从怀中取出百转还魂丹,服侍王振乾吃下。 灵虚上人炉中丹药,有天下百种奇药而成,王振乾服用过后,立觉一股热流布达四肢。 约过有一刻工夫,全⾝顿觉一畅,伤处疼苦也减去不少。要知王振乾在死牢中受尽各种刑具磨折,被燕山一雕救出后,又连夜被运送北回⾕,还未来得及替他疗治內外伤势,皇宮中侍卫和刑部巡捕便跟踪追来。王振乾在死牢磨折多⽇,已经是奄奄待毙,再经这一磨折,只剩下咽气的份儿。但服过俞剑英⾝怀灵丹之后,又觉好转过来,他睁开眼看老友、弟子、俞剑英等环守⾝侧,微微点下头笑道:“我大概又死不了啦,灵虚上人百转还魂丹,功能起死回生…” 俞剑英看王振乾服过丸药后,精神好转,但还得养息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复元。几人就在附近找一家猎户住下,童维南看燕山一雕为这件事,其门下弟子,死了六个,心中很难过,暗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剑英。 俞小侠听完后,心中更加感伤,不觉又勾起他⽗⺟仇恨,这才连夜和毒娘子赶到京北,杀了魏道宗一家八口,题字留名后,又赶了回来。 老武师想起了浙北双杰,不知生死去向。毒娘子却笑道:“张氏双杰如果遇害,那必然要斩首示众,我再进京去打听打听,如果他们被捉下⼊刑部死牢,我们就再来一次劫牢救人。” 这女人说走就走,匹马单 ![]() 老武师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中间曲折,事情到这一步,谁也都没法可想,只好作罢了,留得⽇后慢慢探听。 俞剑英在燕山又住了四天,王振乾伤势逐渐好转,他告诉俞剑英说,自离排云岭后,又回开封,为救马二别子,文昌笔伤了开封捕头吴一鹏,救出马二别子后,护送他出城逃走,自己又遍走天涯海角寻访⾼三宝。五年苦找,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江南遇上。师徒两人本想上九华山排云岭去探望剑英。 偏是这时传出崇祯即位,魏忠贤伏法的消息,王振乾动了替俞瑞祖翻案的心意,他想恩兄心存忠节,接矫诏从容就义,替他翻案,使害他的人受到国法制裁,比手刃害他仇人更能慰他九泉 ![]() 他动了这个心念,费时近年到处搜集资料,写好洋洋数万言的御状,单⾝北上。第一次⼊皇宮就遇上神剑手邓一鸣,苦斗三十回合,王振乾受了两处剑伤,飞云⽩羽箭挡住了邓一鸣的追赶,逃出皇宮,王振乾在进德镖局养伤三个月。剑伤才好,但他心还不死,又连⼊两次皇宮。但深宮內苑防御森严, ![]() 王振乾说出他七年经过,俞剑英只听得感动异常,含蕴着两眼泪⽔说道:“叔叔为替英儿⽗⺟昭雪沉冤,受尽了千般磨难,我心里感…” 俞剑英话未说完,王振乾忽然大笑起来。他虽服过灵虚上人百转还魂丹,但因伤势过重,元气尚未恢复,这一笑,只笑得満脸通红,⾎翻气涌,连声咳嗽,全⾝颤抖。 俞剑英心中一惊,连声问道:“叔叔,你是怎么啦?” 王振乾停住了笑声,咳嗽一阵,答道:“你倒是学会跟我客气起来,不是俞恩兄一念仁慈,王振乾早就横尸荒野,我不能及时抢救恩兄夫妇,已是万罪莫赎。害你生⾝娘溅⾎开封,那更是死有余辜。你对我说起客气话,比拿刀刺我还难过。” 俞剑英拜倒地上答道:“英儿年纪轻不会讲话,叔叔不要生气。”王振乾笑道:“我不是生气,只是感愧。” 王振乾过经过了两天养息,⾝体逐渐复元,俞剑英心中悬念岭南之约,因为这件事办完了他才能安心的死。陈紫云、程⽟玲二女恩情并重,自己又失⾜遗恨千古,恩师望重四海,武林人人敬仰,这件事他如果知道了决不会放过自己,虽有义⽗八臂神乞桑逸尘允诺承担,但恩师心意如何,很难预料,而且夹在二女情爱之中,也很难决定取舍… 俞剑英心念既决,恨不得揷翅飞往岭南,看王振乾伤势渐愈,提出告别。他说在岭南和人有约,必需按期履践。 王振乾不知內情,看剑英说的郑重其事,倒是不便拦阻,点点头对剑英说道:“武林中最重信义,既是和人有约,自是不能失诺,你先走一步,等我元气稍复,立时到岭南找你。 童维南心里虽明⽩剑英去岭南,是赴勾漏山五 ![]() 哪知俞剑英又提意见,他劝老武师金刀飞叉童维南和⾼三宝陪燕山一雕留在河北,一来保护王振乾,再者慢慢探听浙北双杰下落,由他和毒娘子姚小华双骑先行。 毒娘子听剑英这样一说,尤如三暑天饮了一杯清凉剂,她也不等童维南等开口说话,就抢先开口说道:“这样子最好不过,我们先走一步,你们等王大侠伤好之后再慢慢来吧!” 她这几句话,一下子封住了别人的嘴,老武师和燕山一雕等,谁也不好再讲什么。 俞剑英心中另有打算,姚小华几句话算是替他做了挡箭牌,他自然不会反对? 童维南抬头望剑英,心里疑虑重重,长长叹口气道:“老弟,你到岭南赴约,望能多加珍重,姚姑娘久历江湖,有她跟你一块走,帮助不小。我再等三五天王大侠伤势好了之后,到京城里去探听浙北双杰张氏昆仲的消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到岭南去找你们,你们两人万一遇上什么事,要商量着对付,不可固执己见。” 俞剑英听童维南语意充満关切爱护之情,也听出他话中含意,误会自己又爱上了毒娘子姚小华,不过此刻也没法子解释。只好苦笑了一下,答道:“晚辈敬领教言就是,我们走。” 说罢,和童维南燕山一雕等一一作别,带着毒娘子飘然而去。 俞小侠和姚小华离了燕山直向岭南赶去,如果算他们南下⽇期和岳凤坤程⽟玲等,前后也不过相差一天,可是这万里行程上道路分歧,有时五人只相差数里,投宿住店都落一个镇上,可是始终没有碰过面。 单说俞剑英和姚小华一路南下,毒娘子为了路上方便又易了男装,翩翩少年,风度潇洒。 一路上,姚小华变得温柔异常,她把俞剑英看成了小孩子,体贴照顾的无微不至,绵绵柔情直如轻风拂面,吹人意酣神醉。这又使俞剑英回忆起和⽟玲并骑上绿竹堡一段往事,如今旧事重演,只是由⽩燕儿换成了毒娘子,不同的是姚小华比程⽟玲更加大胆,不仅关心到俞剑英吃饭穿⾐,而且还照顾到他梳头澡洗。 双骑并进,经过了两个多月,到了广西苍梧县境,距勾漏山也就不过是两三百里。这时已是新舂二月间,广西天气热,早已是草长莺飞,花开时节,当天夜里毒娘子和俞剑英就宿在苍梧县中。 两三百里行程,不过是两天工夫即到。第三天上午,两人已⼊山区,看峰岭连绵,一望无涯,也不知五 ![]() ![]() 两个人沿途向樵夫问路,出于意外的都回说不知,俞剑英没法子,只好向那⾕深山⾼的地方走去。 渐渐地马已经无法再走,山势也愈来愈险,羊径一线,峰壁如削,听涧⽔雷鸣,松涛似海,看山峰重叠,⾼⼊云霄,两个人只得弃马步行。 转过一个山角,猛听得毒娘子喊了一声,道:“兄弟,你看那山⾕里是不是几匹坐马。” 俞剑英顺着姚小华手指处望去,果然见山⾕中有三匹马在啮着嫰草,马上鞍蹬俱全。 俞剑英回头对毒娘子道:“看样子这三匹马也是⼊山之人骑来的。” 姚小华接口笑道:“弃马⼊山,自然不会是魔窟妖人的朋友,只是不知什么人?有这样的胆量,你是否邀有助拳的人?” 俞剑英摇着头道:“没有。” 毒娘子一皱柳眉儿道:“这事情看起来有些怪道,三匹马没遭野兽吃掉,时间也不会太久。可能是他们今天中午过去,我们快赶一阵,看看前面是不是还有迹象可寻。” 俞剑英拾头看天,舂⽇西斜,大约是申初光景。如果姚小华推想不差,和三人相差也就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如果快赶一程,也许会追到三人,如果三人也是到魔窟寻仇而来,那可以彼此互助一臂之力。立时点点头,施出轻功提纵⾝法,和姚小华向前急奔。 两人翻过几道峰岭,天⾊已快⼊暮。姚小华收住步,对剑英笑道:“现在我们已深⼊山中,随时就可能遇上敌人。我们不能太累,地势不 ![]() 俞剑英也微觉疲乏,细看姚小华顶门上已出了汗,这才想起毒娘子⾝负有十二袋铁砂,不由轻轻地叹口气道:“姊姊为我吃这样苦,我心中感愧极了,你那铁砂分几袋给我带上吧!” 姚小华慢慢移步到俞剑英⾝边,握着他的手笑道:“不用谢我,也不必惭愧,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姊姊今年廿七岁,十七岁闯江湖到现在整整十年,因我七毒夺命砂过于歹毒,他们送我个毒娘子的绰号。我生 ![]() ![]() ![]() ![]() 说罢话,粉脸晕红微现,俞剑英第一次看到她腼腆羞态。姚小华停了一阵,又望着剑英笑道:“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个荒 ![]() ![]() 俞剑英点点头,道:“我知道姊姊是好人…” 毒娘子格格娇笑,截住了剑英的话道:“你这话可是发自肺俯吗?恐怕是信口开河吧?兄弟,不管你对我看法如何,姊姊这颗心惟天可表,姚小华自知无福伴你俞剑英⽩头终生,我要以一腔热⾎酬报知己。”说罢,眨眨眼,滚下来两颗泪珠儿,转⾝向前跑去。 俞剑英只好跟在她⾝后,两个人找了一个小岩洞,开解随⾝携带的简单行李,坐静养神。 了一个时辰,疲乏立刻消除,毒娘子睁开眼对剑英笑道:“兄弟,假如我这次要死在岭南。你怎么办?” 这一问倒是出了剑英的意外,怔了半天才答道:“如果我也死了,那就没有话说,要是我不死,一定要活捉害死你的人万剑碎尸。” 说此一顿,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我就是不死在岭南魔窟妖人手中,也是活不了多少时候了。” 姚小华奇道:“那为什么呢?” 俞剑英摇头摇,又一声叹息,道:“我有我的苦衷,恕我不能告诉姊姊。” 毒娘子笑道:“告诉不告诉我随你的意,咱们不谈这个啦。要是我们都没有死,你准备怎么样对我?” 俞剑英很作难的想了半天,道:“要是我们都不死,我只能把姊姊当个朋友看待…” 说到这里,他想不出下面的话应该再说什么才对,只好蹬着眼望着毒娘子苦笑。 这时天已⼊夜,半圆明月,清光似⽔,从山斜 ![]() 俞剑英不等毒娘子说完,右手微一用力,捏一下姚小华纤纤⽟手笑道:“姊姊,你不要想这么多,你要是想学武功,我倒可以教你,这样吧,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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