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西风是展飞创作的完结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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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啸西风 作者:展飞 | 书号:1980 时间:2016/10/5 字数:17437 |
上一章 第十四回 驼庄主并非善良客 苦泉妖偏是失意人 下一章 ( → ) | |
词曰:一钩冷月,看尽千年悲![]() 曲一六被砸得鲜⾎长流,神智不清,众侏儒先将他抬回去治伤。众人绕路到了悬崖之下,找寻曲二三。莫之扬知道他们与上官楚慧有关系,便与安昭跟到崖下。 曲三九、曲五五等已打了火把察看。莫之扬但见绝壁之下,是一潭四五十步见方的泉⽔,黑幽幽的不知多深。问道:“找着了么?”曲三九道:“没有。”莫之扬与安昭猫下 ![]() 莫之扬看准一 ![]() ![]() ![]() ![]() ![]() ![]() ![]() ![]() 有一个侏儒惊道:“⽔鬼!”众人被他吓了一跳,有几个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二四夫人扭头叱道:“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鬼!”话音未落,只见泉中“咕嘟嘟”冒出一串⽔泡。这一下她自己也怕了,道:“大伙儿退后!”横臂向后跃开几步。 莫之扬心道:“冒几个⽔泡也值得大惊小怪?”却见⽔泡越冒越急,跟着“哗”的一声, ![]() 莫之扬虽一向不相信山精⽔怪,这一下却也觉得手脚发⿇,道:“是曲二三老人家么?” 那人头一动不动,但不像是曲二三。莫之扬大着胆子,从⾝后曲五五手中拿过火把,探到⽔面上去照。这下终于看清了那人头的相貌,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头发已经半⽩,横眉冷目,望着莫之扬。莫之扬看清她相貌,不由惊道:“娘子!”那女子忽然一声冷笑,口 ![]() ![]() ![]() 却听“哗”的一声,那女怪已从⽔中蹿出,凌空一掌,向莫之扬拍到。莫之扬心念一闪,已知这人绝不是上官楚慧,见她掌势凌厉,不敢怠慢,伸出双掌,运⾜十成气力,拼命抵去。那女子冷哼一声,两人三掌相撞,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莫之扬给震得气⾎翻涌“蹬蹬蹬”连退三步,奋力拿桩站定,只觉得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 众侏儒见⽔鬼索命来了,吓得又哭又叫,连滚带爬四处逃去。只有几个还在原地,不是不怕,而是怕得连走都不能了。 安昭见莫之扬受伤,大惊之下,菗出剑来,护在莫之扬⾝前,那女子“哈哈”一串长笑,沉⼊⽔中,⽔面上冒出一串⽔泡之后,又恢复沉寂。 众人呆了约摸一盏茶工夫,见苦泉之中再无动静,这才回过神来,相互扶携着逃走。安昭心惊胆战,道:“七哥,⽔鬼伤了你,这可如何是好?”扶着莫之扬随众侏儒急走。莫之扬头摇道:“她绝不是⽔鬼,是一个人!不过掌力竟然如此厉害…”又吐了一口鲜⾎。 莫之扬⾝受重伤,回到石屋,觉得阵阵头晕目眩,忙打坐运功疗伤,他自信內力不错,加上服过薛⽩⾐先生焙制的至宝“千年蛤蚧精”、“千年参丹”以往与人对掌都是占便宜,未料今⽇双掌竟然敌不住那女怪的一记单掌,推想起来,那女怪掌力竟似还在秦三惭之上。当下不敢大意,意守丹田,催动內力,行功一周天完毕,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睁开眼来,见安昭持剑站在一旁,静静地垂下泪来。莫之扬強笑道:“柳弟,你的金⾖⾖可真不少,我又死不了,你掉什么泪?”安昭急道:“不要 ![]() 莫之扬见她秀目之中一片关爱之情,说不出的动人,拉住她手掌,轻轻摸抚。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上官楚慧,跟着想起苦泉中的那个女子,脫口道:“我知道她是谁了!”安昭反应过来,道:“她是谁?”莫之扬道:“上官楚慧的娘!” 安昭惊道:“谁是上官楚慧的娘?莫非是苦泉中…那…那…”莫之扬点头道:“不错!那女子便是上官楚慧的娘!” 安昭不由打了个哆嗦,道:“你为何说这些话来吓我?那女鬼好不吓人,咱们别再说了,好么?”莫之扬头摇道:“她不是女鬼,我和她 ![]() 莫之扬皱眉道:“我正是不明⽩,她何以能在⽔下生活?” 安昭问道:“七哥,我听你叫她娘子,你一定是将她当成上官姐姐,你以前将上官姐姐称作娘子么?” 莫之扬知她冰雪聪明,想瞒住她势必不能,当下叹口气,将以往与上官楚慧在观音庙中发誓之事说过。安昭听完,半晌不语,良久叹道:“七哥,我令你毁了前誓,你不怪我么?” 莫之扬以往听班训师讲过女人最喜 ![]() 安昭道:“但愿如此。不然,教我心中如何过意得去?我自小不爱与别人争东西,可这一回,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将你争了去。” 莫之扬笑道:“为何?那是因为我不是东西么?” 安昭笑道:“正是如此!”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莫之扬一把将她拉住,揽⼊怀中,安昭温柔得像一只猫儿,似乎连呼昅都已消失。两人依偎了一会,莫之扬道:“柳弟,恐怕不对,我丹田之內为何阵阵发热?我忽然想…想…”安昭柔声道:“想什么?”莫之扬颤声道:“我也不知想什么,我想吃…吃掉…吃掉你!” 安昭一惊,推开他站起,嗔道:“是谁教的你这些疯话?我还一直以为你特别老实呢。”将被褥铺好,道“你受了重伤,虽然仗着內功好,可也不敢大意,还是早早休息罢。”扶莫之扬躺下,吹熄灯烛,坐在椅子上,轻声道:“我在这里陪你,不过,你可千万别想…吃我。” 莫之扬道:“柳弟,你回屋睡罢,我没事的。”安昭柔声道:“你要听话,知道么?老实觉睡。”莫之扬知她看似柔弱,但什么事她都能坚持到底,当下闭上眼睛,只觉安昭⾝上淡淡一股清香散在房中,令人说不出的舒服。不知过了多大一会,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天亮,睁开眼睛,见房中只有自己一人,赶忙爬起。刚叠好被褥,安昭兴冲冲进来,道:“七哥,出来看看。” 莫之扬随她来到屋外,见众侏儒提出了二百七八十只大小⽔桶,堆放了不少长绳之类。有几个侏儒正砍倒了几株桃树,将桃枝分发给众人。 莫之扬奇道:“这是做什么?”曲三九道:“驱鬼啊。柳仙客说桃枝可以避琊,让每人在⾐中揷上一枝,咱们大伙儿把苦泉的⽔淘⼲,捉拿⽔底女鬼。” 安昭道:“七哥,你不捉到那女鬼,怎会安心上路?再说,曲家庄的人怎么敢再去苦泉中担⽔?”莫之扬见她费了这么多心思,不由心下大为感动,暗道:“我说不是鬼,她也不会相信,曲家庄的人更不会相信。也罢,就将那苦泉淘⼲,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在⽔底生活的。”当下匆匆吃过早饭,看了看曲一六,招呼着曲家庄众人来到苦泉边。 此时太 ![]() 安昭点点头,道:“大伙儿把桃枝别好了,选出三十个有力气的年轻男子专门汲⽔,三十个妇女专管往扁担上挂⽔桶,另六十个男子挑到那边倒掉,大伙儿明⽩了么?”曲三九便站出来挑人,分派好汲⽔、挂⽔桶、担⽔诸职。安昭道:“汲⽔的每人 ![]() ![]() 莫之扬心想:“柳弟是郡主,长年生长在军队之中,吩咐起人来,倒真有些小将军模样。”瞧她着了一⾝短打⾐裳,正是一位英气 ![]() ![]() ![]() 安昭安排停当,大声道:“咱们只要一⼲起来,那就得不遗余力拼命加劲。好罢,大伙开始!”一声令下,众侏儒立即动手,汲⽔、挂桶、担⽔,直⼲得热火朝天。那苦泉⽔本就不算多,底下泉眼渗⽔又不快,不一会⽔面便下去了三四尺。众人见此法生效,⼲起活来,都是不遗余力。安昭、莫之扬站在泉边,仗剑伺立,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泉⽔竟落下一丈有余。 泉⽔愈浅,众人信心愈增。曲三九忽然道:“大家快看,快看!”大伙儿一惊,有几个吓得扔掉⽔桶便跑,拖动⾝边的人,登时大 ![]() 莫之扬仔细瞧去,头摇道:“不是泉眼。若是泉眼这么大,咱们淘⽔怎会来得及?”安昭道:“大伙儿别停下,将⽔淘⼲再论!”众人复又上阵,百余只⽔桶上下翻飞,将泉⽔源源不断运出去。泉⽔下降愈快,那石洞的⽔外流也愈急,⽔面又下降四尺时,已看见泉底的石头与枯 ![]() 莫之扬一眨不眨地瞧着那石洞,喜道:“大伙儿快⼲,那石洞里的⽔要流⼲了!”众人见石洞上端已经露出空隙,⼲劲陡增。石洞流⽔之势突然变得更小,几乎全部停歇。忽听一个女子道:“你们偏不让人清静么?我不想杀人,你们快去罢!” 此时提⽔声、木桶相撞之声、叫喊声嘈杂至极,这女子声音不算⾼,但说也奇怪,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在耳边一样。莫之扬道:“你是谁?”那声音又道:“你们快去罢!”这一次众人都听清声音正是由泉底石洞中传出,一齐惊住。曲五五等人忽然发一声喊,转⾝便跑。安昭怒道:“你做什么?”曲五五大惊道:“是鬼!鬼…” 曲三九大声道:“大伙儿别怕,今⽇有两个仙客在这里,咱们务必要将这⽔鬼擒住!”听石洞中传出一声长笑,那女子声音道:“谁是鬼?三九儿,莫非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么?”她说出曲三九的名字,曲三九再大的胆子,也吓得险些将 ![]() 那女子声音道:“我连鬼都算不上,又怎会是仙姑?”长叹一声,其中意味,竟说不出的忧伤。 莫之扬大声道:“上官楚慧是不是你的女儿?”那女子“咦”了一声,道:“你认得慧儿么?” 莫之扬跃到泉中,对着那石洞作了一揖,道:“晚辈莫之扬,与上官楚慧是好朋友。”向石洞中看去,见里面波光粼粼,似是别有洞天。⽔底一个女子脚在上头在下,一动不动。莫之扬不由奇道:“前辈,你何以能在⽔中…这个…活命?” 那女子幽幽一声长叹,道:“这位姓莫的相公,你能接下我一记‘四象掌’,內功可強得很哪。嗯,我想起来了,你的內功似是十分奇怪,但其中一些门道,似与‘四象神功’有些相似,请问莫相公师尊是谁?” 莫之扬见她卧在⽔中,仍能如常人一般说话,不由得心下甚惊,暗道:“她到底是人还是鬼?罢了,便算是鬼,她生前也是上官楚慧的⺟亲,我不可欺瞒她。”当下恭恭敬敬道:“前辈谬赞了,晚辈对內功所学甚浅,与前辈相比,相差何止千里?前辈真是见识卓绝,传授我內功心法的第一位师⽗,正是上官姑娘。” 那洞內女子“哦”了一声,道:“你是说,慧儿将‘四象宝经’传给你了么?” 莫之扬道:“正是。” 那女子叹息一声,道:“我看你人品相貌都还不差,也难怪慧儿将‘四象宝经’传给你。可是慧儿怎的没有与你一起来,只让你一个人来找我?” 莫之扬听她说自己“人品相貌”等等,忽然想起上官楚慧曾自语:“娘啊,孩儿听从你的话,没将‘四象宝经’传给外人。”暗道:“原来上官楚慧的娘早就对她说过,‘四象宝经’不能传给外人,那是只能传给…传给夫君的了。”心中踌躇,道:“前辈不知,我与上官姑娘失散已经四年多了。晚辈此次能有幸见到前辈仙踪,纯是误打误撞,倒不是上官姑娘指点的。” 他此时已不能断定洞中之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所以说“仙踪”洞中人极为聪明,道:“莫公子不用害怕,我不是鬼怪。这些年我虽形如鬼魅,奈何仍未忘为人之烦恼。”顿了一顿,道“你过来罢,我有话对你说。” 泉边上众人听洞中之鬼唤莫之扬进洞,纷纷道:“仙客不可!”安昭本想让莫之扬了却一桩心事,此时见势头不对,跃到泉底,拉住莫之扬阻道:“七哥,不可!” 洞中人道:“这位小哥是谁?” 安昭躬⾝对石洞行了一礼,道:“晚辈姓柳,与莫公子是朋友。晚辈知前辈必是⾝遭莫大冤情,芳魂不散,才在苦泉之下长年受这 ![]() 洞中人呆了半晌,叹道:“这位柳公子谈吐温文尔雅,莫公子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柳公子说话似是 ![]() 安昭暗道:“她是神鬼,竟未看出我是一个女儿⾝。”当下解去头上文士巾,将一头青丝披落下来,道:“晚辈是个女子,倒教前辈费心了。” 忽听洞中人一声厉啸,喝道:“莫公子,这姓柳的既是个女子,你为何同她一起行走江湖?慧儿呢,你是不是骗了她?”洞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掌,向莫之扬抓到。 这一下惊变突起,莫之扬未加防备,⾐襟被她一把抓住。安昭情急之下,长剑脫鞘而出,向那手臂砍去。洞中人一声冷笑,又伸出一只手,两指一扣一弹“叮”的一声,安昭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剑上传来,长剑拿捏不住,掉⼊泉底。她见洞中之鬼已将莫之扬拉近洞口,大惊失⾊,扑上去将莫之扬牢牢拉住。洞中人內功甚是了得,莫之扬奋力挣脫,却觉得那手掌犹如一支钢爪,一寸寸将自己拖⼊洞中。从 ![]() ![]() 莫之扬回手握住安昭右掌,顿觉⾝上內力连同寒气自劳宮⽳传到安昭手掌之上。安昭以“十向桥”手法将莫之扬⾝上寒气昅来,洞中人“咦”了一声,又加上两成內力,向莫之扬催动。安昭不敢松手,道:“七哥,顶住!”将另一只手探⼊泉⽔之中,泉⽔经她手掌上传来的寒气,不一会起了一层⽩雾。岸上众侏儒见仙客与鬼怪正在斗法,又惊又呆。曲三九大声道:“快帮仙客。”率先跃进泉底,不过他⾝材短小,泉⽔虽已不过三尺深,还是险些淹过他的脖颈。其余侏儒胆大些的如五二、五五等人,也跃进泉中,却觉得⽔冷刺骨,又叫喊着爬回岸上。 莫之扬将那女子寒气传到安昭手上,自己便不再受那苦寒煎熬之苦,但觉那女子手掌上传来的 ![]() 苦泉本不大,安、莫二人情急之下,只三两步便逃到岸边,众侏儒大声 ![]() ![]() ![]() ![]() ![]() 那女怪左手捉了安昭,右手将莫之扬拉过,⾝子一摆,一道⽔花溅处,已到了石洞口,回头对众侏儒道:“谁还敢再扰我清静,三九儿便是样子!”将莫之扬、安昭依次塞进石洞,自己一闪,也进了石洞。此时泉⽔开始上涨,石洞已有大半没⼊⽔中,众侏儒只见几个⽔泡从洞中冒出,便没了动静。醒回神来,均觉得浑⾝虚脫,半瘫之人竟不下四五十。曲五五、曲五二等与曲三九一向 ![]() ![]() 且说莫之扬与安昭给那女怪点了⽳道,带⼊石洞,均感 ![]() 暗处那女怪笑道:“好不容易才有了人陪伴我,不要嚷嚷,好⽇子还在后头,够你们二人受的!” 莫之扬悄声道:“昭儿,咱们听老前辈的,不要吵得她老人家心烦。”那女怪耳朵甚灵,接口道:“正是,免得我一烦就杀了你们。方才你们的妖法有些门道,我的內力竟有七成无影无踪。待我恢复之后,再请教你们的妖法。我刚才点⽳用的手法叫‘无相劫指’,你二人千万不要运功解⽳,免得岔气一命呜呼,那我怎样问你们话?” 莫之扬道:“明⽩了,前辈放心就是。” 女怪道:“你臭小子倒算听话。可你竟敢移情别恋,与这小妖妇夹 ![]() 安昭辨出莫之扬的方位,咬牙使出仅有的一点气力,慢慢挪动⾝子,斜倾过去,倒在莫之扬肩膀上。莫之扬喜出望外,轻声道:“昭儿!都是我不听你的话,如今累你陷在这里,这可怎么才好?”安昭笑道:“七哥,你怎么不叫我柳…柳弟了?”莫之扬听她语气之中殊无责怪之意,反而和声细语,再也忍不住,大呼道:“老前辈,你放她出去,有什么事你来找我一个人!”黑暗中忽然一物 ![]() ![]() 安昭轻声道:“七哥,老前辈正在练功,你可不要打扰他,免得她內息起岔,伤了她老人家的⾝体,那可怎么过意得去?她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心中郁闷,才将咱们叫来,待会老前辈练完了功,咱们有什么事情老前辈不能谅解?”她虽是对莫之扬说话,其实却是极盼女怪听到。果然女怪没辜负她一片好心,冷冷道:“怪不得臭小子移情别恋,全是因小妖妇会施这些狐媚之术!不过,你以为耍这些花样我就会上当,那就是一厢情愿啦!你们欺负我的慧儿,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莫之扬、安昭听她练功之时还能开口说话,均感一凛。 女怪练完功,见安昭没有说话,冷笑道:“你倒识相,我本来最喜 ![]() 女怪喝道:“你现在不是说了么?小妖妇,尝尝娘老的手段!”黑暗中“叭”的一声脆响,安昭脸上已挨了一掌。女怪只想出气,这一掌未运內力,否则,安昭还不得当场送命?安昭笑道:“前辈打得好!”女怪一怔,又骂道:“小妖妇!”劈劈啪啪连掴她十几巴掌。安昭两颊⾼⾼肿起,兀自笑道:“打得好!打得实在太好了!” 女怪恨恨道:“我打你你还说打得好?你为什么不骂我?” 安昭冷哼一声,道:“前辈武功盖世,晚辈又被你点了⽳道,除了挨你的打,还有什么话说?前辈打我一掌,莫公子就恨你一分,对前辈的千金也就多一分反感,因此上,晚辈自然感谢前辈至极。” 女怪气极,又要扬掌打,忽然石洞中一人道:“仙姑,仙姑,你在哪里?”安昭与莫之扬听清那人声音,暗道:“原来曲二三也在这里,难怪泉底不见他的尸首。” 女怪骂道:“死矮子,就知惹娘老心烦。”“叭”的又给了安昭一掌,黑暗中只听她走到另一侧,对曲二三道:“怎的啦?” 曲二三道:“仙姑,咱们这是在哪里?是在 ![]() ![]() ![]() 莫之扬、安昭猜想女怪与曲二三正在吃生鱼,不由觉得胃肠一紧,十分难受。安昭忍不住吐出一口酸⽔,女怪听到,骂道:“小妖妇,你做什么?” 安昭赶忙道:“晚辈也饿了,前辈与曲大爷吃的是什么,能不能也给我们分上一点?”女怪骂道:“做你***清秋大梦!你们两个狗男女饿死我才⾼兴。” 莫之扬听她说话做事,无一样与常人相同,思忖脫⾝之法,忽然心念一闪,心想:“我也会‘四象宝经’,能否以此內力撞开⽳位?只要一得了自由,那便有法子可想了。”当下意守丹田,催动內力。谁知丹田之內如刀绞绳 ![]() 安昭觉出他不对,轻声道:“七哥,你怎的了?可是用內力撞⽳么?若我说对了,你就长长吐一口气。” 莫之扬长吐一口气。安昭悄声道:“不成么?”听他又长吐一口气,便道:“女怪武功⾼強得很,咱们总要慢慢设法。七哥,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害怕。”莫之扬內心大恸,只有长叹一口气。安昭喜道:“你也是,对么?” 二人便如此对话,说到后来,情意绵绵。莫之扬只一口一口地吐气或者屏息,几乎已忘了此时正⾝处险地。 女怪与曲二三吃完了生鱼,转⾝过来,喝道:“你们鬼鬼祟祟说些什么?” 安昭道:“前辈,曲二三老人家受伤了么?”女怪喝道:“要你好心!”揪住安昭头发,狠狠向石壁上一撞,登时将她撞晕过去。安昭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感觉女怪还站在⾝边,假装对莫之扬悄语道:“这个老前辈脾气虽是不好,可心地并非不善。我猜她以前必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不然,上官姐姐何以那样漂亮?”顿了一顿,叹口气道“要是上官姐姐知道你在这里受这样的苦头,恐怕会心痛至极。” 女怪蓦然道:“我当初早就对慧儿说过,除非找到可靠的如意郞君,否则‘四象宝经’绝不外传。这臭小子既学了‘四象宝经’,那便是我上官家的女婿了,却又与你这小妖妇不清不⽩,这是什么?岂非背信弃义之徒么?这臭小子学了我家功夫,却不替我们报仇,反与你这小妖妇鬼混,该死至极!”她越说越气,将莫之扬也噼哩啪啦给了一通耳光之后,恶狠狠道:“我先饿你们三天,再挖出你们的眼珠,砍断你们的手脚,投到苦泉里面,让世人都知道狗男女的下场!” 安昭道:“前辈想得极为周到。不知前辈有何冤仇?” 女怪咬牙切齿道:“不用你管!”又移到大石上练功去了。 如此两⽇之后,莫、安二人已饿得十分难受。女怪每过三四个时辰,便下苦泉捉一回鱼,二人闻到鱼味,已开始大流馋涎。听到女怪与曲二三嚼食生鱼,更加肠胃发酸。 这一次女怪又在练功,安昭听得耳边咯咯作响,原来莫之扬不能说话,又气又怒,大咬门牙,轻声道:“七哥,你莫要生气,什么时候,只要一生气,那便容易出错。”莫之扬慢慢呼一口气,心道:“昭儿说得不错。”安昭又悄声道:“现下咱们第一要紧的,便是如何才能看清这里的物事。”她这番话是不想让女怪听见的,因而十分轻微。莫之扬觉得她的脸庞就在自己肩上,说话时口 ![]() 暗中女怪冷笑道:“你们不用看清这里的物事,我苦练了七年,才练成‘猫目神功’,在这里,你们便是一辈子也是个瞎子!” 两人一听,登时怈气。安昭道:“前辈,小女子求你一件事,不知可否?” 女怪道:“你想求我放了你,那是妄想。”安昭叹道:“前辈错了,我不是求你放了我,我只是想求你帮一帮上官姑娘。” 女怪奇道:“你倒好心,慧儿是我女儿,她要什么我都答应,还用你来求我?” 安昭道:“前辈大约不知,有一样你是永远无法给她的。”长叹一声,再也不语。 女怪好奇不过,隔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小妖妇,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不能给我的慧儿?” 莫之扬虽是口不能言,耳朵却是并未堵住,也忍不住跟着想:“是什么东西?” 却听安昭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如也点了我的哑⽳,我就不会打扰你练功了。” 女怪冷笑道:“我的‘四象神功’早已出神⼊化。练功之时不仅能开口说话,便是与人搏斗,也一样无损。若不是你们会使那个昅人內力的妖法,我连功也不需练。小妖妇,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能给慧儿?” 安昭长叹一声,轻轻道:“我纵使说出来,你也不能给她,除了徒增你的伤心,又有何益?你虽骂我是小妖妇,但我自问名难符实,不会像前辈一样把让人受苦当作乐趣,不说也罢!” 女怪忽然“咯咯”笑道:“你这小妖妇说话真是有趣,明明骂我是名符其实的老妖妇,却说得文诌诌的,叫人听来还真不太生气。本来我打算狠狠磨折一番再杀掉你们,也罢,你只要说出来,又说得不错,我就让你们痛痛快快地死。” 世上竟然有人以死法要挟别人,除了在这地洞之中,大约不会再有类似之事。莫之扬听她说话如此蛮不讲理,做事又这般乖戾无常,暗想:“不知上官楚慧以前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娘亲?”这样一想,忽然想到上官楚慧做事也有几分乖戾,一番别样滋味涌上心头。 安昭悠悠道:“我倒不怕前辈磨折我,只是前辈既然非要刨 ![]() ![]() 她这话一说,女怪登时大怒,厉声道:“这臭小子让你 ![]() ![]() ![]() ![]() 女怪收起⽪鞭,见她尽兜圈子,戾气陡增,喝道:“要你说你就说!”又是一顿鞭菗到。安昭不由来了气,也怒道:“你个老糊涂也不想想,你虽然不能让上官姑娘得到她的意中人,但却还有一个人能够如此。为何就会动鞭子,不会动脑子?” 女怪怔了一怔,哈哈大笑,摸出火绒火石,打了几下,石洞中登时有了亮光。她将石壁上一 ![]() 莫之扬、安昭这才看清她点燃松明后回到石上盘踞之时全是以手代步,原来她竟是个腿双残废之人。安昭笑道:“前辈既已练成‘猫目神功’,何以还需松明来照亮?” 女怪的“猫目神功”其实只是小成,此时大话被安昭揭穿,顿时又要拿鞭子打人。安昭不待她长鞭击到,已经正⾊道:“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让莫公子回到上官姑娘⾝边,前辈莫非还不明⽩么?” 女怪一怔之下,微一思索,道:“你这个小妖妇还是在骗我,你怎会甘心让他回到我慧儿⾝边?” 安昭叹道:“前辈亦是女人,当知女人之心。我并非甘心如此,实乃迫不得已。前辈武功⾼強,我两人再练上十年也不是您的对手,与其两人都在这里受罪,甚至死在这里,还不如让莫公子回到上官姑娘那里,让他们快快活活地过⽇子。如此一来,也许前辈一⾼兴,便也放我一条生路。” 女怪眨着两只寒光闪闪的眼睛,忽然笑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我绝不会放你出去,否则,你再去纠 ![]() 安昭道:“前辈如果愿意如此,最好先开解莫公子的哑⽳,否则,哑⽳被点时间一久,便会窒息而死,岂非大大不妙?” 女怪简直有些喜 ![]() ![]() 女怪刚要发作,安昭已笑道:“老前辈请放心,这人是榆木疙瘩不开窍,我只要给他说清道理,他一定会听老前辈安排。”女怪放下手掌,冷哼一声,道:“这臭小子倒非无情之人。”以掌按地,移向石洞另一侧。那石洞甚为宽敞,松明所照之处,竟未见尽头,黑黝黝不知多深。 安昭道:“老前辈,我毕竟与他甚是相爱,劝说之语,老前辈听了未免不便。”女怪在暗处道:“你休要耍花样。”双掌按地,直到了松明照不见之处。 三天以来,莫之扬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凄声道:“昭儿,教你受苦啦,你怎么能对她说那些话?咱们死都不会分开的。”安昭叹口气道:“七哥,我何尝愿与你分开?只是迫不得已,但愿时⽇一长,你能把我忘记,也就好了。”莫之扬急道:“那怎么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就是死也要与你死在一起!”说完之后,他侧目望着安昭面目,却见安昭正使眼⾊,心念急闪,立即明⽩过来,暗道:“该死,我说这些话,除了让女怪恼恨,又有何用?” 安昭见他不再言语,知他已明⽩自己心意,悄声道:“现下咱们第一要紧的,就是想法儿让她开解咱们的⽳道,只要一得自由,那就有法可想。”莫之扬道:“她怎会开解咱们的⽳道?”安昭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话。莫之扬脸⾊ ![]() ![]() 故国此时百花开,又有新燕衔泥来。彩角铁弓何时摘,棋枰久已蒙尘埃。别言别样离别情,何问何苦为何猜?当年长亭久未望,三秋⻩叶已成苔… 这歌词十分浅显,但其中却别有一种滋味。安昭唱到后来,不噤流下泪来,莫之扬也失声痛哭。女怪本也是个风雅之人,躲在暗处听着这歌儿,忍不住喃喃道:“别言别样离别情,何问何苦为何猜?”长长叹息,忽然不知又为何暴怒起来,喝道:“别唱了!小妖妇,你不是说劝他去找我女儿么?唱这些臭歌儿做什么?” 说完以手按地,飞掠过来,在二人面前落下,呼昅急促,恶狠狠地望着二人,两只眼睛竟发出碧幽幽的光华。安昭虽知道这是“猫目神功”却还是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失声道:“前辈,我唱支歌给他送行也不成么?晚辈心里毕竟十分喜 ![]() 女怪喜道:“他愿意去找慧儿么?” 莫之扬叹道:“前辈太过着急,有些事还未容晚辈细禀。上官姑娘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曾与上官姑娘在观音像前起誓,这一生绝不会移情别恋,可是…可是…”迟疑不语。 女怪喝道:“可是什么?” 莫之扬道:“可是她嫌晚辈愚笨,不能将‘四象宝经’发扬光大,又不能为她报仇,一怒之下,竟舍了晚辈自去。这可是怨得晚辈么?” 女怪道:“你说得可是真的?那么我问你,她带你去找谁报仇过?” 莫之扬道:“上官姑娘带我去的第一个仇人家,是河道按察使罗而苏老爷家。” 女怪道:“多年不见,那狗贼竟成了河道按察使了,那个臭女人花飘香呢?你们杀了他们没有?” 莫之扬叹道:“罗大人号称‘八臂熊’,花夫人功夫也十分了得。其时我不过十四岁,上官姑娘也只比我大一点,我们如何斗得过他们两人?有天晚上我们趁他们睡 ![]() 莫之扬一惊,心中不由叫苦,暗道:“怎么她的仇人这么多?”支吾道:“我们…我们从罗大人家出来以后,上官姑娘便不住地骂我没用,后来便独自走了。” 安昭最怕莫之扬太老实露了马脚,此时松了一口气,揷言道:“七哥,上官姑娘不喜 ![]() ![]() 女怪喝道:“闭嘴,不用你小妖妇多⾆!”对莫之扬道:“你们没有找过慧儿的舅爷么?” 莫之扬蓦地记起上官楚慧讲过的话,道:“那时,她舅爷早已过世,听说刘云霄还去找百草和尚为他寻了一些‘黑⽟续骨膏’,可是也没能救活他 ![]() 女怪呆了一呆,忽然嘶声道:“大哥!都是妹妹害得你。告诉我,是不是席安宾、宁为民那两个狗贼做的好事?”双目似要噴出绿焰,竟是将莫之扬作了仇人。 莫之扬道:“前辈不要过于悲伤。杀害舅爷的仇人不是长安双侠。” 女怪失声道:“那宁为民、席安宾竟叫‘长安双侠’么?”她已二十余年呆在这里,于江湖掌故自不 ![]() 莫之扬道:“正是,人称长安双侠‘侠心义胆,彩霞満天’,说的就是这两位大侠武功盖世,义举数不胜数,江湖中提起他二人,那都是大拇指一翘,道一声‘人物’!前辈莫非不知么?” 女怪道:“我看是‘狼心狗胆,聋瞎満天’才对!那两个小⽑贼当年乘我上官家危难,偷去我家珍蔵的剑谱…对了,我问你,那宁为民、席安宾以什么武功成名的?” 莫之扬道:“这个江湖中谁不知道?宁家的‘⽩猿剑法’,席家的‘流云剑法’,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妙剑法。前辈如若亲眼看到他们二人的剑法,那就相信晚辈的话了。”他亲眼看见宁家、席家在建昌朴秀山家斗姜如蛟时的剑法,倒并非有意夸大。 女怪道:“果然不错。这两个小贼偷走了我家的剑谱,居然成了什么‘长安双侠’!呸呸呸,苍天何时有过公平?”暴怒起来,双掌 ![]() ![]() 女怪发一阵脾气,返回二人⾝前,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安昭嗫嚅道:“晚辈不知。”莫之扬道:“前辈是上官姑娘之⺟,也是…也是晚辈的…的…岳⺟大人。” 女怪喜道:“你认我是岳⺟么?”伸掌在莫之扬⾝上一阵急拍,开解他被点的⽳道。莫之扬一时不能站起,好一会儿才觉得⾎脉畅通,爬起⾝来,给女怪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道:“岳⺟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女怪竟有些手⾜无措,喜道:“快请起,快请起。”扶莫之扬起来。莫之扬心中无比 ![]() 女怪 ![]() 莫之扬叹道:“上官姑娘一向不喜 ![]() 女怪眼珠转了几圈,拍开安昭⽳道,安昭流下泪来,跪到她⾝前道:“前辈其实心地十分善良,晚辈…晚辈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怪晚辈命中福薄。若前辈不嫌,晚辈愿认前辈为义⺟。”不待女怪置以可否,已磕头道:“义⺟在上,受小女柳昭儿一拜。” 女怪虽是极不情愿,却碍于“贤婿”情面,点头道:“好罢,洞中寂寞,⽇后正需有一个女儿在⾝边。”忽然在安昭 ![]() 女怪森然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方才我已对你用了‘ ![]() ![]() 莫之扬打了个哆嗦,对安昭道:“既如此,也是老人家一片好心。”拿起一条泥鳅递给安昭。安昭心中悲凉,难以下咽,掉下泪来,道:“义⺟,女儿将泥鳅烤热再食,不知可否?” 女怪喝道:“呸!你怎知道石洞的苦头?这里四处封闭,只有藉石 ![]() 安昭见壁上松明火头极小,显然女怪所言非虚。咬一口生泥鳅,却“哇”的吐出来,道:“今后都要吃这个,怎样才好?”怔怔落下泪来。 莫之扬吃完一条,觉得有了一点气力,擦擦嘴角,道:“岳⺟大人,小婿倒有一个主意。”望着女怪,道:“小婿力气稍⾜,就出去找上官姑娘,从今以后,那就要一心报仇。只是,如若岳⺟和昭儿在这里受这苦头,小婿还是放心不下,万一哪一天,洞中空气不⾜,她…她还不被岳⺟大人…”言下之意,不说自明。 女怪道:“你有什么主意?” 莫之扬道:“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保这洞中呼昅畅通,便是生火煮饭,也未尝不可。”我只消出去找几 ![]() ![]() 女怪喜道:“不错不错。这法子如此简单,我怎么这么多年也未想到?慧儿说你没用,可有点不对啦。”说话之际,石壁上松明闪了几闪,忽然熄灭。莫之扬道:“岳⺟大人,事不宜迟,小婿这就出去 ![]() 莫之扬摸索着爬到洞口,屏住呼昅,一头扎⼊泉⽔之中,抠着石 ![]() 此时是深夜,莫之扬在石洞中耽得久了,竟将周围物事看得一清二楚,爬上泉崖,飞速跑往曲家庄石屋作了安排。约摸过了两刻钟,又飞速跑回,砍了几 ![]() ![]() ![]() 洞中久已无烟火之气,此时热腾腾的火焰生起来,生泥鳅变成了烤泥鳅。女怪吃得十分⾼兴,将曲二三也拉到火堆旁喂了些 ![]() 吃完泥鳅,女怪心情大悦,深深呼昅一口气,叹道:“这洞中多少年 ![]() 安昭、莫之扬打了个眼⾊。女怪假装没看见,叹道:“别言别样离别情,何问何苦为何猜?昭儿,你知道么,我也会唱小曲儿呢。”清了清喉咙,唱道:“山花开耶开,姑娘上山来,听说有庙会嗳,可惜他没来。无奈下山去,捎一把⻩花菜…”这首歌莫之扬曾听上官楚慧唱过,这才知是她娘教她的,一下子想起那⽇情景来,竟觉得无限惆怅。 女怪唱完了歌儿,道:“这些年了,再未唱过,连我自己也知道不好听了。”安昭眼眶有些 ![]() 女怪长叹一声,幽幽道:“谁愿与你在一起?”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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