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是阿越创作的完结架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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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新宋 作者:阿越 | 书号:34625 时间:2017/7/20 字数:114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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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帝国最大的皇家佛寺。珍楼宝座,殿塔壮丽,钟磬悠扬。 一处清幽的庭院內,智缘与潘照临分据石案,手执黑⽩,正在十九路纹枰上厮杀得难解难分。智缘始终脸带微笑,潘照临则微阖双目面无表情,二人各自气定神闲,落子如飞,绝不有丝毫迟疑,但他们⾝后侍立的小沙门与书僮,眼见着二人针锋相对,互杀大龙,眼见一招不慎,満盘皆负,已经是看得冷汗直冒。 忽然,潘照临双目翻开,含笑看了智缘一眼。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智缘不自觉竟打了寒战,便见潘照临缓缓落下一子,笑道:“大师,承让了。”智缘移目再看棋盘,便见此子一下,潘照临那块一直被自己追杀的大龙已经与边角的一块黑子连成一片,而自己的大龙反陷⼊了黑棋包围围剿之中,眼见败局已定,智缘不由得长叹一声,投子认负。 七⽇之前,他与潘照临下了二十一盘快棋,棋力可与翰林院的国手们一较⾼下的智缘,竟是连一盘也没赢过。这时候真的只心服口服。 他失神落魄地望了一眼棋盘,又摇了头摇,向一旁的小沙门吩咐道:“去,将宝塔取来。” 小沙门迟疑了半晌,看看智缘,又看看潘照临,方才应了声:“是。”快步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双手小心的捧着一个用红绫盖着的木盘走了进来。 潘照临望着小沙门珍之重之地将木盘小心放到纹枰上,无比留恋地看了一眼盘中之物,然后方才叉手退立一旁,心里亦不觉好笑。他指着那红绫,笑道:“这便是西夏阐善国师送给大师的⽩⽟宝塔?”他口中西夏国的“阐善国师”实是宋朝的间谍,原本法号“明空”随秉常西迁后,秉常尊其为“国师”实则这位明空大师,也极有可能成为宋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国师”虽然唐与五代对于僧人都有“国师”的封号,但是有宋一朝,至当今皇帝赵顼在位为止,从未将此尊号加于任何僧人头上。而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赵顼曾经封一名自⽇本西渡来宋的僧为“大师”其死后,追封为“国师”是为该时空历史上大宋第一位“国师” “便是此物。”智缘起⾝弯 ![]() 一瞬间,潘照临注视着那盒中宝塔,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以通体和阗⽩⽟雕成的七层⽟塔,从塔⾝的一砖一瓦,至塔中的佛象雕饰,乃至塔角的风铃…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惟妙惟肖,真是巧夺天工。凡⽟塔雕饰颜⾊,用的都是各⾊宝石镶嵌,此时珠光流转,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果真是宝塔!”到了这个时候,潘照临已是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赞叹了。 “此⽩⽟宝塔,原乃是⾼昌狮子王之物。乃是熙宁十六年伊州之战后,⾼昌回鹘为了向夏主乞和,用来贿赂阐善国师的。”智缘简单地介绍道。 原来,自西夏西迁后,西夏君主便开始了他们向宋辽称臣,借国中之威以行西域的策略,虽然在宋朝这方面受到拒绝,但是却得到了辽国的册封。辽主担心 ![]() 这些事实,潘照临自然非常 ![]() “这是阐善用来贿赂贫僧的。”智缘坦然说道。 “哦?”潘照临依然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但语气中却已多了一丝调侃之意。 “西州回鹘虽然道路阻隔,但一直向国中称臣,他们向国朝自称为‘西州外甥’,称呼皇上为‘汉家阿舅大官家’,西夏既 ![]() 潘照临啧啧叹道:“搭个桥便出手如此大方,看来⾼昌回鹘一定是福得流油,西夏这次是发了笔大财。不过,这位阐善国师的立场,倒颇是耐人寻味…” 智缘微微一笑,道:“阐善虽在空门,他的心却是个儒士。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夏主推⾐分食,计无不从,言不无听,这般待他,只怕是个铁人也化了。况且,他虽然为夏主出谋画策,但也未必公然背叛朝廷,这些年朝廷往往能洞悉西夏机要实情,亦多赖于他。不过看他越来越小心,与职方馆联络,越发不肯留下半点把柄,亦可知阐善心中,实是在宋夏当中摇摆,我看他八成随时准备成为夏主的忠臣…” “一个双面间谍?”智缘的话未说完,从院子外面传来石越的笑声。 智缘与潘照临连忙起⾝相 ![]() 智缘连忙深施一礼“学士别来无恙。” 却见石越径直走向那座⽩⽟宝塔,端详了一会,赞道:“果然好宝物。”一面转头向智缘笑道:“其实阐善亦用不着如此警惕,他果真投向西夏,纵是职方馆再怎么样说他是朝廷的人,夏主亦只会视为离间之计。只怕职方馆越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他在西夏的地位便越牢固。况且,朝廷亦不可能因为他的背叛,便非要置之于死地。以他对夏主之影响,真得罪了他,岂不⽩⽩招来边患?就算朝廷现在不惧西夏人,但毕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搞得边疆不宁,总非好事。” “好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智缘赞道“可惜朝廷诸公,竟只想着除恶务尽、灭此朝食,生怕养虎成患。” “数十年內,西夏能成什么患?数十年后,朝廷又何惧西夏为患?”石越笑道:“若是后人没有本事,再大的家底也能败光;若是后人有本事,如今的这点家底,亦⾜托付后世了。” “学士⾼见。”智缘笑了笑,一面指着那⽩⽟宝塔,笑道:“收了阐善如此重礼,贫僧亦不好意思⽩⽩生受,因令使者转告夏主,请其静待一年,事情必有转机。只是没料到贫僧最终⽩忙一场,下了二十一盘棋,连一盘都没赢过,这⽩⽟塔如今已是潘先生的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小沙门挥了挥手,小沙门与潘照临的书僮连忙悄悄退了出去。虽然二人都是心腹之人,但是智缘却知道这次石越突然来大相国寺,绝不简单。 潘照临笑道:“我要这佛门之物何用?还是寄存在大师这里。待哪一⽇没钱花了,再找大师化缘。”说罢,因见石越已经坐下,他也不再说闲话,一面在石越旁边坐了,一面说道:“生学已经见过何畏之了。” “哦,莲舫怎么说?” 潘照临摇了头摇,道:“自从平乞弟之 ![]() ![]() “何莲舫还是念念不忘大理。”石越笑道。 “不过,依生学看,何畏之说的倒是实话。”潘照临淡淡说道,嘴角不自觉露出讥刺的笑容:“而今朝廷中自有些人,便是打开地图给他们找,他们未必能找到西南夷在哪个地方——有些个蠢材,竟以为西南夷就在成都附近!此辈不知兵事,不通地理,不晓风俗,无知无识,偏还喜 ![]() ![]() ![]() 石越知道潘照临素来嘴巴刻薄,倒也不以为意。只笑了笑,也不接他那些酸话,道:“我亦知道剿不如抚。但是纵是朝廷一纸诏令,便能使西南化⼲戈为⽟帛,这道诏令亦不能下!” “朝廷的面子,便真的比数万将士的 ![]() ![]() “这不只是朝廷的面子,还有朝廷的威信!”石越回道“若是屡战屡败之后颁下这道诏令,与城下之盟何异?况且,谁又能担保诏令下达之后,所有部寨都肯宾服?万一有三四部族不服,而朝廷依然无力弹庒,则是自取其辱,徒使西南诸夷从此益轻朝廷。除非是迫不得已——无论如何,益州局势只要还能控制,朝廷就必须首先谋求军事之胜利。打了胜仗后,再去考虑其他手段。” “这无异于拿益州博赌。”潘照临毫不客气地指斥道“而今吕惠卿欺上瞒下,谁又能知道益州局势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万一真有王小波李顺之事,尽九州之铁不能铸此错!” “有时错已铸成,只得将错就错。”石越苦笑道“吕惠卿是如此想,文彦博、司马光亦是如此想,我若易地而处,也必如此想。宰相何官?宰相乃权衡天下轻重之官!若只看眼前利害得失,那便是庸相。吕惠卿推行熙宁归化有错,但他固执坚守其政策却没有错——若此时让步,非止前功尽弃,西南数千里之地,亦不复为吾所有。吕惠卿之错,只不过是不当为一己之进退,而故意隐瞒益州情实,意图侥幸取胜。不过,潜光兄之主张亦并非没有道理,若果真拿益州一路之安危来做赌注,朝廷也实是输不起。亦因如此,所以才要善择巡边观风使…” “巡边观风使?”潘照临与智缘不由都愣住了。 石越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文府会议的情况,道:“这益州巡边观风使,关系的非止是吕惠卿一人的相位而已,实是牵涉到益州一路之安危,大宋数十年之气数!不可不善择其人…” “确如学士所言。”智缘沉昑道:“潘先生以为,文太傅与司马相公会推荐哪…?”他话说到一半,便发现潘照临已经开始皱眉瞑思,当下也不再多说,自己开始在心里暗暗推算。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是旧 ![]() 智缘其实知道,公正地说,宋朝对西南夷用兵并不全是吕惠卿一个人的责任。当时朝野上下,沉浸在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军事胜利的快意当中,很多人的自信心都开始急速膨 ![]() ![]() ![]() ![]() 然而,虽然表面上看石越与旧 ![]() ![]() ![]() ![]() ![]() 但站在石越的立场,蛰伏了数年之久,石越又并非淡泊功名之人,如此天赐良机,他岂能甘心坐视它从眼前⽩⽩溜走?石越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若说他没有野心⼊主政事堂,能毫无顾忌地一展抱负,只怕说出去没人肯信。所以这一次,石越才会如此关心这观风使的人选,否则,他大可以看着文彦博、司马光与吕惠卿斗法便可。人心是极富变化的东西,当一个人羽翼未満之时,若他能够借助他人之手推动自己的主张,他亦会视之为大巨的胜利并非常満意;但若是当他羽翼丰満之后,就算只是让他收拢翅膀一会不得伸展,他亦会感觉到十分的受拘束。那种想要毫无顾忌的伸展自己羽翼的想法,有时候真的会庒倒所有的一切! 以智缘的观察来看,石越显然是认为,只有他才有能力来收拾现在的局面。 “公子。”这个时候,潘照临忽然开口说话了“与其去徒劳地猜测文彦博、司马光的人选,倒不如自己推荐一个让吕、文、马都无法拒绝的人选。” “文彦博、司马光势在必得,吕惠卿亦不肯善罢⼲休,我又能有什么好人选来火中取栗?”石越苦笑道。 他说的是大实话。与石越关系密切的,或者是所谓“石 ![]() “倒是有个人选。”潘照临眯着眼睛望着石越,缓缓说道。 “哦?”石越的眼⽪忽然跳了一下,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本人未必愿意去,还须有一个得力的说客。”潘照临没有马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且,这是一招险棋。” * 差不多同一时刻。吕惠卿府。 “巡边观风使?!”陈元凤端茶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抖“只怕文彦博、司马光不会这么容易善罢⼲休。此辈定是要借此大做文章,相公万不可掉以轻心…” “我自有万全之策。”吕惠卿笑道“不过,此事还要辛苦履善。” 陈元凤连忙把茶杯放回桌上,欠⾝道:“但凭相公差遣。” “我是知履善能助我。”吕惠卿満意地点点头笑道,又看了看四周,见下人都远远地守在厅外,方放心说道:“观风使之任,明里我会举荐蒲传正,蒲传正曾经察访荆湖两路,奏罢辰、沅役钱及湖南丁赋,朝野颇著令誉,皇上曾几次当着我的面夸奖他…”他说到此处,忽见陈元凤嘴 ![]() 陈元凤忙道:“生学倒并非以为不妥。只是蒲传正由知制诰至翰林学士兼侍读,而今又是同修两朝国史,皇上信任有加,外间传说蒲传正迟早要进尚书省,生学担心他未必愿意去西南…” 吕惠卿赞赏地点点头,笑道:“履善所虑极是。不过有件事履善却不知道,司马君实荐了几个⾎气方刚的御史,这些人一进兰台,便弹劾蒲传正酒⾊无度、奢靡、营造房舍逾制,弹章迭上,证据确凿。御史们连他每⽇三餐要吃掉十头羊十只猪,每晚要费烛三百枝,每⽇舆洗有小洗面、大洗面、小濯⾜、大濯⾜、小澡浴、大澡浴之别,需要多少名婢女侍奉,洗浴一次,要五斛热⽔等等琐事都极清楚。至于其余之奢侈之处,更令人咋⾆。这些虽只是小事,但是如今正是国库艰难,皇上屡次三番削减宮中用度之时,两相比照,皇上虽然不会因此而定他的罪,但是他若还想固宠,便不能不考虑多立些功劳。否则休说⼊主部寺,他这个翰林学士究竟还能做几天都难说。况且当年益州之事,蒲传正当年也是极力赞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果真出了事…”吕惠卿淡淡一笑,不再多说。其实他说得极为委婉,蒲宗孟的这些事情,赵顼口里不说,心里还是非常介意的。 “原来如此。”陈元凤击掌笑道:“这般说来,那蒲宗孟必不会推辞。他原是益州阆州人,做过夔州观察推官, ![]() 吕惠卿含笑望着陈元凤,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警惕,不过旋即释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宰相,他的门生 ![]() “不过,单单蒲传正一人,毕竟还不够稳妥。”吕惠卿道:“我仔细回想今⽇文府会议及与文彦博面圣之前后经历,总觉得有几分不安。以履善看来,若是文彦博与司马光铁了心要借此大做文章,你以为他们会在政事堂会议时推荐谁?” 陈元凤沉昑半晌,方道:“生学以为,要猜到他们的人选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其不易之处,是文彦博、司马光之流自诩为‘君子’,其辈中颇有些人为了沽名钓誉不顾一切。以常理而言,若是一个人官位又⾼、仕途得意之时,多半是不愿意去是非之地的。但人若是为了做伪君子,便不可以常理度之。说不难,是文、马此番所谋者大,其志在必得,那么推荐之人,必然是在朝野声名卓著者,而且为了最大限度利用观风使这个差使,最起码也会是两制以上的员官…就算他们推荐的人是吕公著,生学也不会感到意外。” “吕公著?”吕惠卿没想到这个方面,竟是怔住了“吕公著…”吕公著是宋朝的名相吕夷简之子,做过御史中丞,因为反对新法而被贬斥出朝廷,表面上看来,似乎的确已经从政治舞台上消失了,但是现在王安石早已去了金陵,而所谓的“新法”也已经面目全非,此老真的复出,也未必没有可能。 “吕公著…吕公著…”吕惠卿默念着这个名字,皱眉沉思。良久,忽然停了下来,微微抬了抬手,断然道:“我以为不是他。复用吕公著,太⿇烦了,说不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文、马想的是快刀斩 ![]() “若是快刀斩 ![]() “文彦博也好,司马光也好,朝廷现在还离不开。皇上也不会准。”吕惠卿摇了头摇。 “若是冯京呢?或者,或者是石越呢?” 吕惠卿顿时呆住了,陈元凤也被自己的猜测给吓了一跳。厅里瞬时变得死寂般的沉默。两个人心里都明⽩,冯京尚不⾜为惧,若果真是石越,他们就只能彻彻底底地认输了。以石越今⽇的声望、资历,就算吕惠卿极力阻止这桩任命,成功的可能 ![]() 石越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能力,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皇帝也许会好大喜功,也许会刚愎自用,也许会头脑发热,甚至也会一时被人蒙蔽…但是,皇帝依然是位英主。 不过…文彦博、司马光有可能举荐石越么? 如此能够一举扳倒自己,那么旧 ![]() ![]() ![]() ![]() ![]() ![]() ![]() 况且,吕惠卿还怀疑旧 ![]() ![]() ![]() ![]() ![]() ![]() ![]() 吕惠卿当然唾弃这种“假惺惺”的伪善。但问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眼见着“君子们”有可能取得全面胜利的时候,文彦博、司马光有什么理由要让石越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瞬间,吕惠卿感觉到自己触及到了事情的核心。 无论是石越还是冯京,都不是真正的旧 ![]() 石越自成一 ![]() ![]() ![]() 文彦博、司马光没有理由让人分享自己的胜利,更何况是石越这样的对手。如果石越复出,吕惠卿看不出旧 ![]() 易地而处,吕惠卿认为如果自己是旧 ![]() 旧 ![]() ![]() 但就算是范纯仁,也无法与石越相提并论。 想到这时,吕惠卿心中一动,忽然之间,他终于明⽩了文彦博与司马光的人选是谁! 之前没有人会去想旧 ![]() 范纯仁资历、才⼲、政绩无可挑剔,本人文武双全,伐夏时负责军需经验丰富,也曾经几次公⼲到过益州,对益州并不陌生,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做过吏部侍郞, ![]() 而且,他 ![]() 御史中丞有多大的权力,大宋朝每个当过宰相的人都心知肚明。 吕惠卿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背着手在厅中来回踱步思考对策。文彦博、司马光这一手无疑是极漂亮的。如果范纯仁去了益州,皇帝肯定会给他更大的权力,凭借范纯仁的能力,益州的疮疤彻底被揭开自然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借此立下大功,积累下更多的声望与资历,将来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旧 ![]() ![]() ![]() 瞬间,吕惠卿霍地停下脚步,转⾝望着陈元凤“推荐蒲传正只是明里的手段,除此之外,还需履善你上表向皇帝推荐王希烈为观风使!” 陈元凤哪里知道吕惠卿心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听他突然间又把话题跳了回去,不由愣了一下,半晌,方道:“王中正?” “不错。”吕惠卿简单地回道。 陈元凤只在心里短暂地迟疑了一下,便抱拳应道:“相公放心。”他不知道王中正与吕惠卿的关系究竟有多好,但是他明⽩宰相之尊而推荐宦官,是非常犯忌讳的。这种事情,当然要假手于人。 只是,陈元凤非常怀疑,虽然王中正也是皇帝信任的宦官,自仁宗朝就立下平叛护驾之功而从此显赫,资历很深,而且有典兵的经历,但一介宦官,怎么比得了石越? “不是石越。”仿佛猜到陈元凤心里的狐疑,吕惠卿淡淡说道“是范纯仁。” “范纯仁?怎…怎么可能?”陈元凤一时间 ![]() ![]() 吕惠卿点点头,没有再多解释。忽然间,他觉得一阵疲倦袭来。饮鸩止渴!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他也没有选择。他已经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范纯仁去益州,他绝不会范纯仁踏着自己的尸体建立功勋!就算是饮鸩止渴,只要保住益州路的疮疤暂时不被揭穿,只要熬过这一关,只要有军事上的一次胜利,他就还没有走到绝境。 吕惠卿心里比谁都明⽩,只要再熬上一年,最多两年,河西就会基本巩固,陕西就可以恢复,大宋朝的庒力就可以轻掉一半,到时候就可以全力以赴来翦灭那些该死的西南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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