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刻拍案惊奇是凌濛初创作的完结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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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初刻拍案惊奇 作者:凌濛初 | 书号:10231 时间:2017/3/27 字数:124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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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船家计赚假尸银 狠仆人误投真命状 诗曰: 杳杳冥冥地,非非是是天。 害人终自害,狠计总徒然。 话说杀人偿命,是人世间最大的事,非同小可。所以是真难假,是假难真。真的时节,纵然有钱可以通神,目下脫逃宪网,到底天理不容,无心之中,自然败露;假的时节,纵然严刑拷掠,诬伏莫伸,到底有个辨⽩的⽇子。假饶误出误⼊,那有罪的老死牖下,无罪的却命绝于囹圄、刀锯之间,难道头顶上这个老翁是没有眼睛的么?所以古人说得好: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举意已先知。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说话的,你差了。这等说起来,不信死囚牢里,再没有个含冤负屈之人?那 ![]() 古来清官察吏,不止一人,晓得人命关天,又且世情不测。尽有极难信的事,偏是真的;极易信的事,偏是假的。所以就是情真罪当的,还要细细体访几番,方能够狱无冤鬼。如今为官做吏的人,贪爱的是钱财,奉承的是富贵,把那“正直公平”四字撇却东洋大海。明知这事无可宽客,也轻轻放过,明知这事有些尴尬,也将来草草问成。竟不想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那亲动手的好徒,若不明正其罪,被害冤魂何时暝目?至于扳诬冤枉的,却又六问三推,千般锻炼。严刑之下,就是凌迟碎剐的罪,急忙里只得轻易招成,搅得他家破人亡。害他一人,便是害他一家了。只做自己的官,毫不管别人的苦,我不知他肚肠阁落里边,也思想积些 ![]() 且说国朝有个富人王甲,是苏州府人氏。与同府李乙,是个世仇。王甲百计思量害他,未得其便。忽一⽇,大风大雨。鼓打三更,李乙与 ![]() ![]() ![]() ![]() ![]() 却说那王甲自从杀了李乙,自恃搽脸,无人看破,扬扬得意,毫不提防。不期一伙应捕,拥⼊家来,正是疾雷不及掩耳,一时无处躲避。当下被众人索了,登时押到县堂。知县问道:“你如何杀了李乙?”王甲道:“李乙自是強盗杀了,与小人何⼲?”知县问蒋氏道:“你如何告道是他?”蒋氏道:“小妇人躲在 ![]() 少顷,儿了王小二送饭来了。王甲说知备细,又分付道:“倘有使用处,不可吝惜钱财,误我 ![]() ![]() 不一⽇来到南京,往刑部衙门细细打听。说有个浙江司郞中徐公,甚是通融,仰且好客。当下就央了一封先容的荐书,备了一副盛礼去谒徐公。徐公接见了,见他会说会笑,颇觉相得。彼此频频去见,渐厮 ![]() ![]() ![]() 老人又密访着二盗的家属,许他重谢,先送过一百两银子。二盗也应允了。到得会审之时,徐公唤二盗近前,开口问道:“你们曾杀过多少人?”二盗即招某时某处杀某人;某月某⽇夜间到李家杀李乙。徐公写了口词,把诸盗收监,随即叠成文案。邹老人便使用书房行文书抄招到长洲县知会。就是他带了文案,别了徐公,竟回苏州,到长洲县当堂投了。知县拆开,看见杀李乙的已有了主名,便道王甲果然屈招。正要取监犯查放,忽见王小二进来叫喊诉冤。知县信之不疑,喝叫监中取出王甲,登时释放,蒋氏闻知这一番说话,没做理会处,也只道前⽇夜间果然自己错认了,只得罢手。却说王甲得放归家, ![]() ![]() 胡脸阎王本认真,杀人偿命在当⾝。 暗中取换天难骗,堪笑多谋邹老人! 前边说的人命是将真作假的了,如今再说一个将假作真的。只为些些小事,被好人暗算,弄出天大一场祸来。若非天道昭昭,险些儿死于非命。正是: 福善祸 ![]() ![]() 话说国朝成化年间,浙江温州府永嘉县有个王生,名杰,字文豪。娶 ![]() ![]() ![]() 迟迟丽⽇,拂拂和风。紫燕⻩莺,绿柳丛中寻对偶;狂峰浪蝶,夭桃队里觅相知。王孙公子,兴⾼时无⽇不来寻酒肆; ![]() 王生看了舂景融和,心中 ![]() ![]() ⾝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 原来人生最不可使 ![]() ![]() ![]() 双手撒开金线网,从中钓出是非来。 那王生见客人已去,心头尚自跳一个不住。走进房中与 ![]() 王生听了,惊得目睁口呆,手⿇脚软,心头恰象有个小鹿儿撞来撞去的,口里还只得硬着胆道:“那有此话?”背地教人走到船里看时,果然有一个死尸骸。王生是虚心病的,慌了手脚,跑进房中与刘氏说知。刘氏道:“如何是好?”王生道:“如今事到头来,说不得了。只是买求船家,要他乘此暮夜将尸首设法过了,方可无事。”王生便将碎银一包约有二十多两袖在手中,出来对船家说道:“家长不要声张,我与你从长计议。事体是我自做得不是了,却是出于无心的。你我同是温州人,也须有些乡里之情,何苦到为着别处人报仇!况且报得仇来与你何益?不如不要提起,待我出些谢礼与你,求你把此尸载到别处抛弃了。黑夜里谁人知道?”船家道:“抛弃在那里?倘若明⽇有人认出来, ![]() ![]() 王生独自回进房来,对刘氏说道:“我也是个故家弟子,好模好样的,不想遭这一场,反被那小人 ![]() 过了数⽇,王生见事体平静,又买些三牲福物之类,拜献了神明、祖宗。那周四不时的来,假做探望,王生殷殷勤勤待他,不敢冲撞;些小借掇,勉強应承。周四已自从容了,卖了渡船,开着一个店铺。自此无话。 看官听说,王生到底是个书生,没甚见识。当⽇既然买嘱船家,将尸首载到坟上,只该聚起⼲柴,一把火焚了,无影无踪,却不⼲净?只为一时没有主意,将来埋在地中,这便是斩草不除 ![]() 又过了一年光景,真个浓霜只打无 ![]() ![]() ![]() ![]() ![]() 王生夫 ![]() ![]() ![]() 势败奴欺主,时衰鬼弄人。 不说胡阿虎暗生好计,再说王生自女儿死后,不觉一月有余,亲眷朋友每每备了酒肴与他释泪,他也渐不在心上了。忽一⽇,正在厅前闲步,只见一班了应捕拥将进来,带了⿇绳铁索,不管三七二十一,望王生颈上便套。王生吃了一惊,问道:“我是个儒家弟子,怎把我这样辱凌!却是为何?”应捕呸了一呸道:“好个杀人害命的儒家弟子!官差吏差,来人不差。你自到太爷面前去讲。”当时刘氏与家僮妇女听得,正不知甚么事头发了,只好立着呆看,不敢向前。 此时不由王生做主,那一伙如狼似虎的人,前拖后扯,带进永嘉县来,跪在堂下右边,却有个原告跪在左边。王生抬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家人胡阿虎,已晓得是他怀恨在心出首的了。那知县明时佐开口问道:“今有胡虎首你打死湖州客人姓吕的,这怎么说?”王生道:“青天老爷,不要听他说谎!念王杰弱怯怯的一个书生,如何会得打死人?那胡虎原是小的家人,只为前⽇有过,将家法痛治一番,为此怀恨,构此大难之端,望爷台照察!”胡阿虎叩头道“青天爷爷,不要听这一面之词。家主打人自是常事,如何怀得许多恨?如今尸首现在坟茔左侧,万乞老爷差人前去掘取。只看有尸是真,无尸是假。若无尸时,小人情愿认个诬告的罪。”知县依言即便差人押去起尸。胡阿虎又指点了地方寸尺,不逾时,果然抬个尸首到县里来。知县亲自起⾝相验,说道 “有尸是真,再有何说?”正要将王生用刑,王生道“老爷听我分诉:那尸骸已是腐烂的了,须不是目前打死的。若是打死多时,何不当时就来首告,直待今⽇?分明是胡虎那里寻这尸首,霹空诬陷小人的。”知县道:“也说得是。”胡阿虎道:“这尸首实是一年前打死的,因为主仆之情,有所不忍;况且以仆首主,先有一款罪名,故此含蔵不发。如今不想家主行凶不改,小的恐怕再做出事来,以致受累,只得重将前情首告。老爷若不信时,只须唤那四邻八舍到来,问去年某月⽇间,果然曾打死人否?即此便知真伪了。”知县又依言,不多时,邻舍唤到。知县逐一动问,果然说去年某月某⽇间,有个姜客被王家打死,暂时救醒,以后不知何如。王生此时被众人指实,颜⾊都变了,把言语来左支右吾。知县道:“情真罪当,再有何言?这厮不打,如何肯招?”疾忙菗出签来,喝一声:“打!”两边皂隶吆喝一声,将王生拖翻,着力打了二十板。可怜瘦弱书生,受此痛 ![]() 却说王家家僮们在县里打听消息,得知家主已在监中,吓得两耳雪⽩,奔回来报与主⺟。刘氏一闻此信,便如失去了三魂,大哭一声,望后便倒,未知 ![]() ![]() ![]() ![]() 却说王生自从到狱之后,虽则牢头噤子受了钱财,不受鞭棰之苦,却是相与的都是那些蓬头垢面的囚徒,心中有何快活?况且大狱未决,不知死活如何,虽是有人殷勤送⾐送饭,到底不免受些饥寒之苦,⾝体⽇渐嬴瘠了。刘氏又将银来买上买下,思量保他出去。又道是人命重事,不易轻放,只得在监中耐守。光 ![]() 一⽇,家僮来送早饭,王生望着监门,分付道:“可回去对你主⺟说,我病势沉重不好,旦夕必要死了;教主⺟可作急来一看,我从此要永诀了!”家僮回家说知,刘氏心慌胆战,不敢迟延,疾忙顾了一乘轿,飞也似抬到县前来。离了数步,下了轿,走到狱门首,与王生相见了,泪如涌泉,自不必说。王生道:“愚夫不肖,误伤了人命,以致⾝陷缧绁,辱我贤 ![]() ![]() ![]() ![]() ![]() 湖商自是隔天涯,舟子无端起祸胎。个半老的人挑了两个盒子,竟进王家里来。放下扁担,对家僮问道:“相公在家么?”只因这个人来,有分教:负屈寒儒,得遇秦庭朗镜:行凶诡计,难逃萧相明条。有诗为证 湖商自是隔天涯,舟子无端起祸胎。 指⽇王生冤可⽩,灾星换做福星来。那些家僮见了那人,仔细看了一看,大叫道:“有鬼!有鬼!”东逃西窜。你道那人是谁?正是一年前来卖姜的湖州吕客人。那客人忙扯住一个家僮,问道: “我来拜你家主,如何说我是鬼?”刘氏听得厅前喧闹,走将出来。吕客人上前唱了个喏,说道:“大娘听禀,老汉湖州姜客吕大是也。前⽇承相公酒饭,又赠我⽩绢,感 ![]() 吕客人听罢,捶着 ![]() 等了一会,知县升晚堂了。刘氏与吕大大声叫屈,递上诉词。知县接上,从头看过。先叫刘氏起来问,刘氏便将丈夫争价误殴,船家撑尸得财,家人怀恨出首的事,从头至尾,一一分剖。又说:“直至今⽇姜客重来,才知受枉。“知县又叫吕大起来问,吕大也将被殴始未,卖绢 ![]() 不逾时,两伙人齐唤了来。只见那相识的四人,远远地望见吕大,便一齐道:“这是湖州吕大哥,如何在这里?一定前⽇原不曾死。”知县又教邻舍人近前细认,都骇然道:“我们莫非眼花了!这分明是被王家打死的姜客,不知还是到底救醒了,还是面庞厮象的?”內中一个道:“天下那有这般相象的理?我的眼睛一看过,再不忘记。委实是他,没有差错。”此时知县心里已有几分明⽩了,即使批谁诉状,叫起这一⼲人,分忖道:“你们出去,切不可张扬。若违我言,拿来重贵。”众人唯唯而退。知县随即唤几个应捕,分忖道:“你们可密访着船家周四,用甘言美语哄他到此,不可说出实情。那原首人胡虎自有保家,俱到明⽇午后,带齐听审。”应捕应诺,分头而去。知县又发忖刘氏、吕大回去,到次⽇晚堂伺候。二人叫头同出。刘氏引吕大到监门前见了王生,把上项事情尽说了。王生闻得,満心 ![]() 雪隐鹭鸶飞始见,柳蔵鹦鹉语方知。刘氏别了王生,出得县门,乘着小轿,吕大与僮仆随了,一同径到家中。刘氏自进房里,教家僮们陪客人吃了晚食,自在厅上歇宿。 次⽇过午,又一同的到县里来,知县已升堂了。不多时,只见两个应捕将周四带到。原来那周四自得了王生银子,在本县开个布店。应捕得了知县的令,对他说:“本县大爷要买布。”即时哄到县堂上来。也是天理合当败露,不意之中,猛抬头见了吕大,不觉两耳通红。吕大叫道:“家长哥,自从买我⽩绢、竹篮,一别直到今⽇。这几时生意好么?”周四倾口无言,面如槁木。少顷,胡阿虎也取到了。原来胡阿虎搬在他方,近⽇偶回县中探亲,不期应捕正遇着他,便上前捣个鬼道:“你家家主人命事已有苦主了,只待原首人来,即便审决。我们那一处不寻得到?”胡阿虎认真 ![]() ![]() 知县将两人光景,一一看在肚里了。指着胡阿虎大骂道:“你这个狠心狗行的奴才!家主有何负你,直得便与船家同谋,觅这假尸诬陷人?”胡阿虎道:“其实是家主打死的,小人并无虚谬。”知县怒道:“还要口強!吕大既是死了,那堂下跪的是什么人?”喝叫左右夹将起来“快快招出奷谋便罢!”胡阿虎被夹,大喊道:“爷爷,若说小人不该怀恨在心,首告家主,小人情愿认罪。若要小人招做同谋,便死也不甘的。当时家主不合打倒了吕大,即刻将汤救醒,与了酒饭,赠了⽩绢,自往渡口去了。是夜二更天气,只见周四撑尸到门,又有⽩绢、竹篮为证,合家人都信了。家主却将钱财买住了船家,与小人同载至坟茔埋讫。以后因家主毒打,小人挟了私仇,到爷爷台下首告,委实不知这尸真假。今⽇不是吕客人来,连小人也不知是家主冤枉的。那死尸 ![]() 知县录了口语,喝退胡阿虎,便叫周四上前来问。初时也将言语支吾,却被吕大在旁边面对,知县又用起刑来。只得一一招承道:“去年某月某⽇,吕大怀着⽩绢下船。偶然问起缘由,始知被殴详细。恰好渡口原有这个死尸在岸边浮着,小的因此生心要诈骗王家,特地买他⽩绢,又哄他竹篮,就把⽔里尸首捞在船上了。来到王家,谁想他一说便信。以后得了王生银子,将来埋在坟头。只此是真,并无虚话。”知县道:“是便是了,其中也还有些含糊。那里⽔面上恰好有个流尸?又恰好与吕大厮象?毕竟又从别处谋害来诈骗王生的。”周四大叫道:“爷爷,冤枉!小人若要谋害别人,何不就谋害了吕大?前⽇因见流尸,故此生出买绢篮的计策。心中也道:‘面庞不象,未必哄得信。’小人欺得王生一来是虚心病的,二来与吕大只见得一面,况且当⽇天⾊昏了,灯光之下,一般的死尸,谁能细辨明⽩?三来⽩绢、竹篮又是王生及姜客的东西,定然不疑,故此大胆哄他一哄。不想果被小人瞒过,并无一个人认得出真假。那尸首的来历,想是失脚落⽔的。小人委实不知。”吕大跪上前禀庄:“小人前⽇过渡时节,果然有个流尸,这话实是真情了。”知县也录了口语。周四道:“小人本意,只要诈取王生财物,不曾有心害他,乞老爷从轻拟罪。”知县大喝道:”你这没天理的狠贼!你自己贪他银子,便几乎害得他家破人亡假。那尸首的来历,想是失脚落⽔的。小人委实不知。”吕大跪上前禀道:“小人前⽇过渡时节,果然有个流尸,这话实是真情了。”知县也录了口语。周四道:“小人本意,只要诈取王生财物,不曾有心害他,乞老爷从轻拟罪。”知县大喝道:“你这没天理的狠贼!你自己贪他银子,便几乎害得他家破人亡。似此诡计凶谋,不知陷过多少人了?我今⽇也为永嘉县除了一害。那胡阿虎⾝为家奴,拿着影响之事,背恩卖主,情实可恨!合当重行责贵罚。”当时喝教把两人扯下,胡阿虎重打四十,周四不计其数,以气绝为止。不想那阿虎近⽇伤寒病未痊,受刑不起:也只为奴才背主,天理难客,打不上四十,死于堂前。周四直至七十板后,方才昏绝。可怜二恶凶残,今⽇毙于杖下。 知县见二人死了,贵令尸亲前来领尸。监中取出王生,当堂释放。又抄取周四店中布匹,估价一百金,原是王生被诈之物。例该⼊官,因王生是个书生,屈陷多时,怜他无端,改“赃物”做了“给主”也是知县好处。坟旁尸首,掘起验时,手爪有沙,是个失⽔的。无有尸亲,贵令忤作埋之义冢。王生等三人谢了知县出来。到得家中,与刘氏相持痛哭了一场。又到厅前与吕客人重新见札。那吕大见王生为他受屈,王生见吕大为他辨诬,俱各致个不安,互相感 ![]() ![]() ![]() 所以说为官做吏的人,千万不可草菅人命,视同儿戏。假如王生这一桩公案,惟有船家心里明⽩,不是姜客重到温州,家人也不知家主受屈, ![]() 囹圄刑措号仁君,结网罗钳最枉人。 寄语昏污诸酷吏,远在儿孙近在⾝。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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