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是刘安及门客 撰创作的完结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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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淮南子 作者:刘安及门客 撰 | 书号:10141 时间:2017/3/26 字数:323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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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问于无穷子曰:“子知道乎?”无穷子曰:“吾弗知也。”又问于无为“吾知道有数。”曰:“其数奈何?”无为曰:“吾知道之可以弱,可以強;可以柔,可以刚;可以![]() ![]() ![]() ![]() ⽩公问于孔子曰:“人可以微言?”孔子不应。⽩公曰:“若以石投⽔中,何如?”曰:“吴、越之善没者能取之矣。”曰:“若以⽔投⽔,何如?”孔子曰:“菑、渑之⽔合,易牙尝而知之。”⽩公曰:“然则人固不可以微言乎?”孔子曰:“何谓不可?谁知言之谓者乎?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趋,非乐之也。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矣。”⽩公不得也,故死于浴室。故老子曰:“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不吾知也。”⽩公之谓也。 惠子为惠王为国法,已成而示诸先生,先生皆善之,奏之惠王。惠王甚说之。以示翟煎,曰:“善”!惠王曰:“善,可行乎?”翟煎曰:“不可。”惠王曰:“善而不可行,何也?”翟煎对曰:“今夫举大木者,前呼琊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岂无郑、卫 ![]() 田骈以道术说齐王,王应之曰:“寡人所有,齐国也。道术虽以除患,愿闻国之政。”田骈对曰:“臣之言无政,而可以为政。譬之若林木无材,而可以为材。愿王察其所谓,而自取齐国之政焉已。虽无除其患害,天地之间,合六之內,可陶冶而变化也。齐国之政,何⾜问哉!”此老聃之所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者也。若王之所问者,齐也;田骈所称者,材也。材不及林,林不及雨,雨不及 ![]() ![]() ![]() ![]() ⽩公胜得荆国,不能以府库分人。七⽇,石乙⼊曰:“不义得之,又不能布施,患必至矣!不能予人,不若焚之,毋令人害我!”⽩公弗听也。九⽇,叶公⼊,乃发大府之货以予众,出⾼库之兵以赋民,因而攻之。十有九⽇而禽⽩公。夫国非其有也,而 ![]() ![]() ![]() 啮缺问道于被⾐,被⾐曰:“正女形,壹女视,天和将至。摄女知,正女度,神将来舍。德将来附若美,而道将为女居。憃乎若生新之犊,而无求其故。”言未卒,啮缺继以仇夷。被⾐行歌而去,曰:“形若槁骸,心如死灰。直实不知,以故自持。墨墨恢恢,无心可与谋。彼何人哉!”故老子曰:“明⽩四达。能以无知乎!” 赵襄子攻翟而胜之,取尤人、终人。使者来谒之,襄子方将食,而有忧⾊。左右曰:“一朝而两城下,此人之所喜也。今君有忧⾊,何也?”襄子曰:“江、河之大也,不过三⽇,飘风暴雨,⽇中不须臾。今赵氏之德行无所积,今一朝两城下,亡其及我乎!”孔子闻之,曰:“赵氏其昌乎!”夫忧,所以为昌也;而喜,所以为亡也。胜非其难也,持之者其难也。贤主以此持胜,故其福及后世。齐、楚、吴、越,皆尝胜矣,然而卒取亡焉,不能乎持胜也。唯有道之主能持胜。孔子劲杓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墨子为守攻,公输般服,而不肯以兵知。善持胜者,以強为弱。故老子曰:“道冲,而用之又弗盈也。” 惠孟见宋康王,蹀⾜謦欬,疾言曰:“寡人所说者,勇有功也,不说为仁义者也客将何以教寡人?”惠孟对曰:“臣有道于此,人虽勇,刺之不⼊。虽巧有力,击之不中。大王独无意琊?”宋王曰:“善。此寡人之所 ![]() ![]() ![]() ![]() 薄疑说卫嗣君以王术。嗣君应之曰:“予所有者,千乘也。愿以受教。”薄疑对曰:“乌获举千钧,又况一斤乎?”杜赫以安天下说周昭文君,文君谓杜赫曰:“愿学所以安周。”赫对曰:“臣之所言不可,则不能安周;臣之所言可,则周自安矣。”此所谓弗安而安者也。故老子曰:“大制无割,故致数舆无舆也。” 鲁国之法,鲁人为人妾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金于府。子赣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辞不受金。孔子曰:“赐失之矣。夫圣人之举事也,可以移风易俗,而受教顺可施后世,非独以适⾝之行也。今国之富者寡而贫者众,赎而受金,则为不廉;不受金,则不复赎人。自今以来,鲁人不复赎人于诸侯矣。”孔子亦可谓知礼矣。故老子曰:“见小曰明。” 魏武侯问于李克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对曰:“数战而数胜。”武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其独以亡,何故也?”对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使疲民,而国不亡者,天下鲜矣!骄则恣,恣则极物;疲则怨,怨则极虑;上下俱极,吴之亡犹晚矣!夫差之所以自刭于⼲遂也。”老子曰:“功成名遂,⾝退,天之道也。” 甯越 ![]() ![]() 大王亶⽗居邠,翟人攻之。事之以⽪帛、珠⽟而弗受。曰“翟人之所求者地。无以财物为也。”大王亶⽗曰:“与人之兄居而杀其弟,与人之⽗处而杀其子,吾弗为。皆勉处矣!为吾臣,与翟人奚以异?且吾闻之也,不以其所养害其养。”杖策而去。民相连而从之,遂成国于岐山之下。大王亶⽗可谓能保生矣。虽富贵,不以养伤⾝;虽贫 ![]() 中山公子牟谓詹子曰:“⾝处江海之上,心在魏阙之下,为之奈何?”詹子曰:“重生。重生则轻利。”中山公子牟曰:“虽知之,犹不能自胜。”詹子曰:“不能自胜,则从之;从之,神无怨乎!不能自胜而強弗从者,此之谓重伤。重伤之人,无寿类矣。”故老子曰:“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強。”是故“用其光,复归其明也。” 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奈何?”对曰:“何明于治⾝,而不明于治国?”楚王曰:“寡人得立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尝闻⾝治而国 ![]() ![]() 桓公读书于堂,轮扁斫轮于堂下。释其椎凿,而问桓公曰:“君之所读者,何书也?”桓公曰:“圣人之书。”轮扁曰:“其人焉在?”桓公曰:“已死矣。”轮扁曰:“是直圣人之糟粕耳。”桓公曰悖然作⾊而怒曰:“寡人读书,工人焉得而讥之哉!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然。有说。臣试以臣之斫轮语之。大疾则苦而不⼊,大徐则甘而不固,不甘不苦,应于手,厌于心,而可以至妙者,臣不能以教臣之子,而臣之子亦不能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老而为轮。今圣人之所言者,亦以怀其实,穷而死,独其糟粕在耳。”故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昔者,司城子罕相宋,谓宋君曰:“夫家国之安危,百姓之治 ![]() 王寿负书而行,见徐冯于周,徐冯曰:“事者,应变而动,变生于时,故知时者无常行。书者,言之所出也。言出于知者,知者蔵书。”于是王寿乃焚书而舞之。故老子曰:“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令尹子佩请饮庄王。庄王许诺。子佩疏揖,北面立于殿下。曰:“昔者君王许之,今不果往。意者臣有罪乎?”庄王曰:“吾闻子具于強台。強台者,南望料山,以临方皇,左江而右淮,其乐忘死,若吾薄德之人,不可以当此乐也。恐留而不能反。”故老子曰:“不见可 ![]() ![]() 晋公子重耳出亡,过曹,无礼焉。厘负羁之 ![]() 越王勾践与吴战而不胜,国破⾝亡,困于会稽。忿心张胆,气如涌泉,选练甲卒,赴火若灭。然而请⾝为臣, ![]() 赵简子死,未葬,中牟⼊齐。已葬五⽇,襄子起兵攻围之。未合而城自坏者数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军吏谏曰:“君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是天助我,何故去之?”襄子曰:“吾闻之叔向曰:‘君子不乘人于利,不迫人于险。’使之治城,城治而后攻之。”中牟闻其义,乃请降。故老子曰:“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秦穆公谓伯乐曰:“子之年长矣。子姓有可使求马者乎?”对曰:“良马者,可以形容筋骨相也。相天下之马者,若灭若失,若亡其一。若此马者,绝尘弭辙。臣之子皆下材也,可告以良马,而不可告以天下之马。臣有所与供儋 ![]() 吴起为楚令尹,适魏。问屈宜若曰:“王不知起之不肖,而以为令尹。先生试观起之为人也。”屈子曰:“将奈何?”吴起曰:“将衰楚国之爵,而平其制禄;损其有余,而绥其不⾜;砥砺甲兵,时争利于天下。”屈子曰:“宜若闻之,昔善治家国者,不变其故,不易其常。今子将衰楚国之爵,而平其制禄;损其有余,而绥其不⾜;是变其故,易其常也。行之者不利。宜若闻之曰:‘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争者人之所本也。’今子 ![]() 晋伐楚,三舍不止。大夫请击之。庄王曰:“先君之时,晋不伐楚。及孤之⾝,而晋伐楚,是孤之过也。若何其辱群大夫?”曰:“先臣之时,晋不伐楚。今臣之⾝,而晋伐楚,此臣之罪也。请三击之。”王俯而泣,涕沾襟,起而拜群大夫。晋人闻之,曰:“君臣争以过为在己,且轻下其臣,不可伐也。”夜还师而归。老子曰:“能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 宋景公之时,荧惑在心。公惧,召子韦而问焉。曰:“荧惑在心,何也?”子韦曰:“荧惑,天罚也;心,宋分野,祸且当君。虽然,可移于宰相。”公曰:“宰相,所使治家国也。而移死焉。不祥。”子韦曰:“可移于民。”公曰:“民死,寡人谁为君乎?宁独死耳!”子韦曰:“可移于岁。”公曰“岁,民之命;岁饥,民必死矣。为人君而 ![]() 昔者,公孙龙在赵之时,谓弟子曰:“人而无能者,龙不能与游。”有客⾐褐带索而见曰:“臣能呼。”公孙龙顾谓弟子曰:“门下故有能呼者乎?”对曰:“无有。”公孙龙曰:“与之弟子籍。”后数⽇,往说燕王。至于河上,而航在一汜,使善呼者呼之。一呼而航来。故曰:圣人之处世,不逆有伎能之士。故老子曰:“人无弃人,物无弃物,是谓袭明。” 子发攻蔡,逾之。宣王郊 ![]() 晋文公伐原,与大夫期三⽇。三⽇而原不降。文公令去之。军吏曰:“原不过一二⽇将降矣。”君曰:“吾不知原三⽇而不得下也。以与大夫期,尽而不疲,失信得原,吾弗为也。”原人闻之,曰:“有君若此,可弗降也?”遂降。温人闻,亦请降。故老子曰:“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故“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 公仪休相鲁,而嗜鱼。一国献鱼,公仪子弗受。其弟子谏曰:“夫子嗜鱼。弗受,何也?”答曰:“夫唯嗜鱼,故弗受。夫受鱼而免于相,虽嗜鱼,不能自给鱼;毋受鱼而不免于相,则能长自给鱼。”此明于为人为己者也。故老子曰:“后其⾝而⾝先,外其⾝而⾝存。非以其无私琊?故能成其私。”一曰:知⾜不辱。 狐丘丈人谓孙叔敖曰:“人有三怨,子知之乎?”孙叔敖曰:“何谓也?”对曰:“爵⾼者,士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处之。”孙叔敖曰:“吾爵益⾼,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博。是以免三怨,可乎?”故老子曰:“贵必以 ![]() 大司马捶钩者,年八十矣,而不失钩芒。大司马曰:“子巧琊?有道琊?”曰:“臣有守也。臣年二十好捶钩,于物无视也。非钩无察也。”是以用之者,必假于弗用也,而以长得其用。而况持而不用者乎?物孰不济焉!故老子曰:“从事于道者,同于道。” 文王砥德修政,三年而天下二垂归之。纣闻而患之,曰:“余夙兴夜寐,与之竞行,则苦心劳形,纵而置之,恐伐余一人。”崇侯虎曰:“周伯昌行仁义而善谋,太子发勇敢而不疑,中子旦恭俭而知时。若与之从,则不堪其殃;纵而赦之,⾝必危亡。冠虽弊,必加于头。及未成,请图之。”屈商乃拘文王于羑里。于是散宜生乃以千金求天下之珍怪,得驺虞、 ![]() 成王问政于尹佚曰:“吾何德之行,而民亲其上?”对曰:“使之时而敬顺之。”王曰:“其度安在?”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王曰:“惧哉!王人乎。”尹佚曰:“天地之间,四海之內,善之则吾畜也,不善则吾仇也。昔夏、商之臣反仇桀、纣,而臣汤、武,宿沙之民皆自攻其君,而归神农,此世之所明知也。如何其无惧也?”故老子曰:“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也。” 跖之徒问跖曰:“盗亦有盗乎?”跖曰:“奚适其无道也!夫意而中蔵者,圣也;⼊先者,勇也;出后者,义也;分均者,仁也;知可否者,智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无之。”由此观之,盗贼之心,必托圣人之道而后可行。故老子曰:“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楚将子发好求技道之士。楚有善为偷者,往见曰:“闻君求技道之士。臣,偷也,愿以技赍一卒。”子发闻之,⾐不给带,冠不暇正,出见而礼之。左右谏曰:“偷者,天下之盗也。何为之礼?”君曰:“此非左右之所得与。”后无几何,齐兴兵伐楚,子发将师以当之,兵三却。楚贤良大夫皆尽其计而悉其诚,齐师愈強。于是市偷进请曰:“臣有薄技,愿为君行之。”子发曰:“诺”不问其辞而遣之。偷则夜解齐将军之帱帐而献之。子发因使人归之。曰:“卒有出薪者,得将军之帷,使归之于执事。”明又复往,取其枕。子发又使人归之。明⽇又复往,取其簪。子发又使归之。齐师闻之,大骇。将军与军吏谋曰:“今⽇不去,楚君恐取吾头。”乃还师而去。故曰:无细而能薄,在人君用之也。故老子曰:“不善人,善人之资也。” 颜回谓仲尼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仲尼曰:“可矣。犹未也。”异⽇复见,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也。”仲尼曰:“可矣。犹未也。”异⽇复见。曰:“回坐忘矣。”仲尼遽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支体,黜聪明,离形去知,洞于化通。是谓坐忘。”仲尼曰:“洞则无善也,化则无常矣。而夫子荐贤。丘请从之后。”故老子曰:“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至柔,能如婴儿乎!” 秦穆公兴师,将以袭郑。蹇叔曰:“不可。臣闻袭国者,以车不过百里,以人不过三十里,为其谋未及发怈也,甲兵未及锐弊也,粮食未及乏绝也,民人未及疲病也。皆以其气之⾼与其力之盛至,是以犯敌能威。今行数千里,又数绝诸侯之地;以袭国,臣不知其可也。君重图之。”穆公不听。蹇叔送师,衰绖而哭之。师遂行,过周而东。郑贾人弦⾼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秦师而宾之。三师乃惧而谋曰:“吾行数千里以袭人,未至而人已知之。其备必先成,不可袭也。”还师而去。当此之时,晋文公适薨,未葬。先轸言于襄公曰:“昔吾先君与穆公 ![]() 齐王后死,王 ![]() ![]() ![]() 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 ![]() ![]() ![]() ![]() ![]() ![]() ![]() 季子治亶⽗三年,而巫马期絻⾐短褐,易容貌,往观化焉。见得鱼释之。巫马期问焉,曰:“凡子所为鱼者, ![]() ![]() 罔两问于景曰:“昭昭者,神明也?”景曰:“非也。”罔两曰:“子何以知之?”景曰:“扶桑受谢,⽇照宇宙,昭昭之光,辉烛四海,阖户塞牖,则无由⼊矣。若神明,四通并流,无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而不可为象,俯仰之间而抚四海之外。昭昭何⾜以明之!”故老子曰:“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光耀问于无有曰:”子果有乎?其果无有乎?”无有弗应也。光耀不得问,而就视其状貌,冥然、忽然,视之不见其形,听之不闻其声,搏之不可得,望之不可极也。光耀曰:“贵矣哉!孰能至于此乎!予能有无矣,未能无无也;及其为无无,又何从至于此哉!”故老子曰:“无有⼊于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也。” ⽩公胜虑 ![]() ![]() 秦皇帝得天下,恐不能守,发边戍,筑长城,修关梁,设障塞,具传车,置边吏。然刘氏夺之,若转闭锤。昔者武王伐纣,破之牧野,乃封比⼲之墓,表商容之闾,柴箕子之门,朝成汤之庙,发钜桥之粟,散鹿台之钱,破鼓折枹,驰弓绝弦,去舍露宿以示平易,解剑带笏以示无仇。于此天下歌谣而乐之,诸侯执币相朝,三十四世不夺。故老子曰:“善闭者,无关键而不可开也;善结者,无绳约而不可解也。” 尹需学御,三年而无得焉。私自苦痛,常寝想之。中夜,梦受秋驾于师。明⽇往朝,师望之,谓之曰:“吾非爱道于子也,恐子不可予也。今⽇教子以秋驾。”尹需反走,北面再拜曰:“臣有天幸,今夕固梦受之。”故老子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也。” 昔孙叔敖三得令尹,无喜志;三去令尹,无忧⾊。延陵季子,吴人愿一以为王而不肯;许由,让天下而弗受;晏子与崔杼盟,临死地不变其仪;此皆有所远通也。精神通于死生,则物孰能惑之!荆有亻次非,得宝剑于⼲队,还反度江,至于中流, ![]() ![]() 齐人淳于髡以从说魏王,魏王辩之。约车十乘,将使荆,辞而行。人以为从未⾜也,复以衡说,其辞若然。魏王乃止其行而疏其⾝。失从心志,而又不能成衡之事。是其所以固也。夫言有宗,事有本,失其宗本,技能虽多,不若其寡也。故周鼎著倕,而使啮其指,先王以见大巧之不可也。故慎子曰:“匠人知为门,能以门,所以不知门也,故必杜,然后能门” 墨者有田鸠者, ![]() 沣⽔之深千仞,而不受尘垢,投金铁针焉,则形见于外。非不深且清也,鱼鳖龙蛇莫之肯归也。是故石上不生五⾕,秃山不游麋鹿,无所 ![]() 景公谓太卜曰:“子之道何能?”对曰:“能动地。”晏子往见公,公曰:“寡人问太卜曰:‘子之道何能?’对曰:‘能动地。’地可动乎?”晏子默然不对。出,见太卜,曰:“昔吾见句星在房、心之间,地其动乎?”太卜曰:“然”晏子出。太卜走往见公曰:“臣非能动地,地固将动也。”田子 ![]() ![]() 魏文侯觞诸大夫于曲 ![]() ![]() 孔子观桓公之庙,有器焉,谓之宥卮。孔子曰:善哉!予得见此器。”顾曰:“弟子取⽔。”⽔至,灌之。其中则正,其盈则覆。孔子造然⾰容曰:“善哉,持盈者乎!”子贡在侧曰:“请问持盈。”曰:“益而损之。”曰:’何谓益而损之?”曰:“夫物盛而衰,乐极则悲,⽇中而移,月盈而亏。是故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多闻博辩,守之以陋;武力毅勇,守之以畏;富贵广大,守之以俭;德施天下,守之以让。此五者,先王所以守天下而弗失也;反此五者,未尝不危也。”故老子曰:“服此道者不 ![]() 武王问太公曰:“寡人伐纣天下,是臣杀其主而下伐其上也。吾恐后世之用兵不休,斗争不已,为之奈何?”太公曰:“甚善,王之问也!夫未得兽者,唯恐其创之小也;已得之,唯恐伤⾁之多也。王若 ![]() ![]() 译文 太清问无穷:“你知道‘道’吗?”无穷说:“我不知道。”太清又问无为:“你知 道‘道’吗?”无为回答说:“我知道‘道’。”太清又问:“你所知道的‘道’也有特征吗?”无为接着回答:“我所知道的‘道’有它的特征。”太清问:“‘道’的特征是怎样的呢?”无为回答:“我所知道的‘道’可以弱也可以強,可以柔也可以刚;可以 ![]() ![]() ![]() ![]() ⽩公问孔子:“人可以密谋吗?”孔子不回答。⽩公又问:“假若像石头一样扔到⽔里,怎么样?”孔子说:“吴越地区善于潜⽔的人可以把它捞起来。”⽩公又说:“假若像⽔一样泼⼊⽔中,怎么样?”孔子说:“菑⽔和渑⽔汇合一起,但辨味专家易牙能尝辨出来。”⽩公于是说:“这么说来,人就 ![]() ![]() ![]() ![]() 惠施为魏惠王制定家国法令,制定出来后拿给德⾼望重的各位年长儒生征求意见,儒生们都称赞法令制定得好,惠施于是将法令上呈给魏惠王,惠王十分⾼兴,拿去给墨煎看。墨煎说:“很好。”惠王说:“既然法令制定得好,那么就拿出去颁布实行了吧?”墨煎说:“不行。”惠王说:“好却不能颁布实行,这是为什么?”墨煎说:“如今那些扛大木头的人,前面的呼喊‘嗨哎’,后面的也同声应和。这是人们在扛举重物时为鼓劲而唱喊的歌声。现在难道没有郑国、卫国那样的⾼亢 ![]() ![]() 田骈用道术游说齐宣王,齐宣王回答说:“我所拥有的是齐国。你向我说的道术难以消除当前齐国的祸患。所以我倒希望听到一些好的治政⾼见。”田骈回答说:“我说的道术尽管不直接涉及政事,但可以运用到政事。这就好比说树林里没有成材的树木,但它可以培育出好的树木,供人们使用。所以希望大王能仔细考察我说的话的旨意,能否从中领悟出些能治理齐国政事的道理来。虽然我说的道术中没有关于消除齐国祸患的內容,但是天地之间、合六之內都可以用‘道’来陶冶变化,那你齐国的政事又何⾜道呢?这就是老子说的‘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像你大王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齐国,而我田骈所说的也不过是树木的培育而已。而实际上树木比不上树林,树林比不上雨⽔,雨⽔比不上 ![]() ![]() ![]() ![]() ⽩公胜取得楚国的权政后,不肯将府库內的粮食和兵器分发给民众。七天以后,石乞进见⽩公胜说:“我们现在得到的是不义之财,又不肯将不义之财布施给民众,我看祸害必定会降临。既然不肯布施给民众,不如用火一烧了之,千万别叫人家利用这些东西来害我们。”⽩公胜不听。到了第九天,叶公子⾼从方城攻⼊楚都,立即将府库里的财物和兵器分发给民众,依靠民众的向心力攻打⽩公胜,等到第十九天就彻底打败⽩公胜。这家国本不该⽩公胜所有而⽩公胜却想占有它,这可以说是最贪婪的了。不能为他人着想和谋利益,又无能耐保住自我,这可以说是最愚蠢的了。⽩公胜的吝啬,与枭鸟爱养其子最后被长大的枭子吃掉又有什么不同呢?所以《老子》说:“执持盈満,不如作罢;锤尖太细,难保长久。” 赵简子选中庶子无恤,即以后的赵襄子为继承人,董阏于说:“无恤低 ![]() ![]() 啮缺向披⾐问“道”披⾐说:“端正你的形体,集中专一你的视觉,这样天然和气将降临。敛蔵你的智慧,端正你的思虑,神明就会留宿在你心中。德将为你显得更美,道将留居你⾝上。你将纯朴得像生新的牛犊,不探求所有事物的缘由。”披⾐的话还没说完,啮缺还是像先前那样显得目光呆滞不言不语。披⾐唱着歌而离去,说:“形若槁骸,心如死灰;实真地知道了天道,不以智巧故作矜持;看上去混混沌沌毫无心机,不能与他谋议什么,那是什么样的人啊!”所以《老子》说:“悟彻明⽩事理,能不使心机(智)掺杂其间吗?” 赵襄子派兵攻打翟国获胜,夺取了尤人和终人两座城镇,使者前来报告赵襄子,赵襄子正准备吃饭,听后露出忧虑的神⾊。他⾝边的人看到后就说:“一个早上就攻下两座城镇,这是人们所⾼兴的事。现在您反而显得忧愁,这是为什么呢?”赵襄子回答说:“长江⻩河发大⽔,也不过三天就退下去了;狂风暴雨,太 ![]() 惠孟拜见宋康王,康王跺着脚、咳嗽着,大声说:“我所喜 ![]() ![]() ![]() 过去尧帝的辅佐大臣有九个人,舜帝的辅佐大臣有七个人,武王的辅佐大臣有五个人。尧帝、舜帝和武王跟他们这些辅佐大臣相比,并不具有辅佐大臣那样的本事,但却能相当轻松地取得成功,这是因为尧、舜、武王都能善于充分利用各人的能力。所以人和千里马赛跑是跑不过千里马的,但乘坐在由千里马拉的车子上,情况就不一样了。北方有一种兽,名叫“蹶”前肢短如鼠脚,后腿却长如兔,快步走就会叩倒,跑起来就会跌倒,常常为善走而不善觅食的蛩蛩駏骢采摘甘草,但反过来如“蹶”碰到祸害时,蛩蛩駏骢就会背着“蹶”逃跑。这二种兽都以自己的长处能力来帮助、弥补对方的短处不⾜。所以《老子》说:“那些硬代替工匠去砍木头的人,很少有不自伤其手的。” 薄疑拿着王道之术游说卫嗣君,卫嗣君对他说:“我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千乘小国,希望先生能拿治理小国的方法指导我。”薄疑回答说:“大力士乌获能举起千斤重的东西,又何况这一斤重的东西呢?”杜赫拿着安邦天下的方法游说周昭文君,周昭文君对杜赫说:“我只希望学习定安周朝的具体方法。”杜赫回答说:“如果你认为我说的安邦方法不管用,那么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定安周朝了;如果你认为我说的安邦方法可行,那么周朝就自然会定安。这就是所谓的认为不能安邦的方法恰恰是可以安邦的。”所以《老子》说:“用大道治理天下无所伤害”“所以过多地计较称誉不称誉反而得不到称誉” 鲁国的法律规定,鲁国人中有给诸侯作臣妾的,可以将他们赎⾝为平民,所需的赎金可以由家国的金库来支付。子贡从别的诸侯国那里赎回了作臣妾的本国人,但回来后推辞不受国库的赎金。孔子知道后说:“赐这样做就不对了。圣人做事情,能够起到移风易俗的作用,他的行为所起的教化作用能够影响到后世,并不是自以为品行⾼尚就行了。如今我们鲁国是富人少而穷人多,赎回了臣妾而拿国库的赎金和奖金,自然会被人们看轻,认为是不廉洁。但问题是,大家都赎回了臣妾后不接受赎金和奖金,以后谁还会去赎人呢?由此也可推知,鲁国将不会再有从诸侯那里赎回臣妾的人了。”事情也正如孔子预料的那样。所以说孔子也可以算得上一个懂得事物变化发展的人了。这就是《老子》说的:“能观察细微的叫做‘明’。”魏武侯问李克:“吴国灭亡的原因是什么?”李克回答说:“屡战屡胜。”武侯问:“屡战屡胜,这是家国的福气,吴国偏偏为此而灭亡,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李克解释说:“经常打仗,百姓必然感到疲惫不堪;而屡战屡胜必然导致君主骄傲;让骄横的君主去指挥役使疲惫的百姓,不亡国这样的事情是很少见的。君主骄傲就会放肆,放肆纵 ![]() ![]() 宁戚想向齐桓公谋求官职,以便能施展自己的才能,但是穷困得没有办法去齐国见桓公,于是给去齐国经商的商人赶运货车,晚上停宿在齐国都城外。这时,齐桓公去郊外 ![]() ![]() 大王亶⽗住在邠的时候,翟国人经常来侵扰。于是大王亶⽗拿着⽪⾰、布帛和珍珠⽟石赠送给翟国人以求和好太平,但翟人不肯接受,说他们要的是地盘而不在乎财物。大王亶⽗向百姓解释说:“和人家的兄长一起生活而杀死他的弟弟,和人家的⽗亲一起生活而杀害他的儿子,这样的事情我是做不出的。大家都好好地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吧!当我的臣民和当翟国人的臣民有什么不同呢?况且我听说了,不能因贪得养生之物而伤害 ![]() ![]() 中山公子魏牟对詹何说:“我虽⾝处江湖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但心中还是老惦记着朝政,我该如何办才好呢?”詹何回答说:“就珍惜生命吧!能珍惜生命也就能轻视利 ![]() ![]() ![]() ![]() ![]() ![]() ![]() ![]() 齐桓公正在堂上读书,一位做车轮的工匠在堂下砍削车轮,他放下手中的椎子和凿子,问齐桓公:“君王您正在读的是什么书?”桓公说:“是圣人的书。”这位叫轮扁的工匠又问:“这位圣人还活着?”桓公回答说:“已经死了。”轮扁马上说:“那您读的只能是圣人的糟粕了。”桓公听了,一下变了脸⾊,怒道:“我读圣贤书,你这工匠凭什么讥笑我?你说出理由来也就罢了,如说不出理由来,就处死你。”轮扁不慌不忙地说:“好的,我说出道理来。我试试拿我做车轮的体会来说说这其中的道理:如果榫头大,榫眼开小了,就会涩滞安不进去;如果榫眼开大了,榫头做小了,太松滑动不牢。不松不紧,得心应手,达到神妙境界的技术,我无法传授给我的儿子,而我的儿子也无法从我这里学到这技术;所以我尽管年逾古稀、年老无力,但还得亲自做车轮。由此可见,圣人的话中如果有⾼深神妙的精华,但由于不能言传,所以也必定会随着圣人死去而带走,而只有那些可以言传的糟粕留下来。”所以《老子》说:“可以用言词表达的‘道’并非常‘道’;可以用文字叙述的‘名’并非常‘名’。” 从前,司城子罕辅佐宋君,一次他对宋君说:“家国的安危,百姓的治理,均取决于君王施行赏罚。这爵禄的赏赐,是民人所喜爱的,就请您国君亲自执掌;那诛杀刑罚,是民人所怨恨的,就由我来担当这角⾊。”宋君听后说:“好。我受百姓赞美,你受百姓怨恨,这样一来我知道诸侯们就不会嘲笑我了。”但实际上宋国人知道生杀大权掌握在子罕手里后,大臣们就亲附子罕,百姓们都畏惧子罕,不到一年时间,子罕就将大权旁落的宋君杀掉而篡夺了宋国的权政。所以《老子》说:“鱼不可脫离池渊,家国的‘利器’不可随便让人知道。” 王寿背着书走路,在周国的大路上碰到隐士徐冯。徐冯说:“人的行为应随变化而变化,变化产生了时机。所以识时务者没有固定不变的行为。记书载着人的言论,言论当然出自智者,但有智慧的人是不蔵书的。”王寿听了徐冯的开导说后将自己的蔵书全部烧掉,然后轻松地手舞⾜蹈起来。所以《老子》说:“议论太多,反而使人无所适从,自己也会感到困惑,所以不如持守虚静之道。” 楚国的令尹子佩请庄王饮酒,庄王答应了。于是子佩在強台这个地方准备了酒席,但庄王又不肯前往了。第二天子佩⾚着脚拱手站在殿下,问朝南坐的庄王:“先前君王答应出席酒宴,但又不践约前往,我想大概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庄王回答:“我听说你将酒席设在強台。这強台是南望料山,靠近方皇湖,左边是长江,右边是淮⽔,这样好的自然环境能使人⾼兴得忘掉死的悲哀。像我这样德行微薄的人是无法消受这种 ![]() ![]() ![]() 晋公子重耳流亡国外,经过曹国,曹国君对他很不礼貌。这时,厘负羁的 ![]() ![]() 越王勾践与吴国 ![]() ![]() ![]() 赵简子死后还没落葬,中牟的守将就叛变投靠齐国了。赵襄子将⽗亲简子下葬料理停当后,第五天发兵征伐中牟城,但包围还没完全合拢,中牟城的城墙突然自行塌倒十来丈,赵襄子下令鸣金收兵。军吏们劝谏说:“君王亲率兵马征讨中牟守将的罪行,城墙自行塌倒,这说明老天爷帮助我们去讨伐这些天理难容的罪人,为什么我们要撤退呢?”赵襄子解释道:“我听叔向说过:‘君子不该在自己有利的形势下去欺凌别人,君子也不该在别人处险境时去 ![]() 秦穆公对伯乐说:“你的年纪很大了,你的同族的弟子中有可以派去相马的人吗?”伯乐回答:“一般的良马,可以凭马的外貌骨架来识别。但真的要识别天下难得的良好,就得注意到马⾝上存在着的若隐若现的神韵,就不能光注意到马的形体和骨架。像这样的马,真是绝世超尘,奔驰如飞,不留痕迹。我的儿孙和弟子,都是下等人才,可以相一般的良好,但没有相千里马的功夫。我倒有一位在一起打过柴的朋友,叫九方堙,此人相马的本领不在我之下,让我来引见给您君王。”秦穆公于是接见了九方堙,并让他外出寻找千里马去。三个月以后,九方堙回来禀报秦穆公,说:“我已找到一匹千里马,在沙丘那个地方。”秦穆公问:“是怎么样的马?”九方堙回答道:“是一匹⻩⾊的雄马。”秦穆公派人去沙丘牵马,一看却是一匹黑⾊的雌马。秦穆公不⾼兴了,召来伯乐责问:“败兴得很。你那个朋友相马连⽑⾊和雌雄都分不清,又怎么能相千里马?”伯乐听后叹息说:“九方堙的相马术竟到了这种神妙境地?正说明他的本领要超出我不知多少倍。像九方堙这样的相马术,相的是马原本所赋有的內在灵 ![]() ![]() ![]() 吴起任楚国的令尹,一次到魏国去,对流亡魏国的屈宜咎说:“君王还认为我很贤能,任用我做楚国令尹。先生试试看我吴起怎么样来做好这个令尹。”屈直咎问道:“你打算怎样做呢?”吴起说:“我打算削减楚国贵族的爵位,平抑法定的俸禄制度,损有余以补不⾜;精心训练军队,等待机会和各国争霸天下。”屈直咎说:“我屈直咎听说过,以前善于治国的人是不改变原有的制度和常规的,你吴起今天要削减楚国贵族的爵位和平抑法定的俸禄制度,损有余以补不⾜,这实际上是改变了原有的制度和常规。我屈宜咎又听说:‘ ![]() ![]() 晋国讨伐楚国,连续推进九十里地还不停止。楚国的大夫们请求楚庄王与晋国正式 ![]() ![]() 宋景公的时候,荧惑星停留在心宿的位置,景公很害怕,召见太史子韦询问这件事:“荧惑在心宿,这是怎么回事?”子韦说:“荧惑是表示上天惩罚的;心宿是宋国的分野。正因为这样,所以灾祸将要降落到君王⾝上。虽然如此,但可以将灾祸转嫁到宰相⾝上的。”宋景公说:“宰相是任命来治理家国的,把死转移到他⾝上,不吉利。”子韦又说:“那可以转嫁到百姓⾝上。”景公马上说:“老百姓都死光了,我当谁的君主?我倒情愿我自己一个人死了。”子韦又说:“可以转移到年成上。”景公接着话题说:“年成是百姓的命 ![]() ![]() ![]() 从前,公孙龙在赵国的时候,对弟子们说:“一个人如果无技能,我是不会和他 ![]() ![]() 楚将子发率军攻打蔡国,胜利而归。楚宣王亲自到郊外 ![]() 晋文公征伐原邑,和大夫们约定三天攻克。但打了三天,原人还没投降,于是文公依约下令撤兵离去。⾝边的军官们就说了:“再坚持一、二天原人就会投降了。”文公说:“我当初不知道原邑不可能三天內攻克,但我与大夫们约定三天內攻克,现在三天已过,如果继续攻下去,就会失去信用,这样既使得到原邑,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这事被原人得知了,说:“有这样讲信用的君王,还不投降⼲什么?”于是纷纷投降。温邑人听说原人投降,也就请求投降了。所以《老子》说:“深远幽昧之中,却有它的精质;这精质非常真诚,真诚中有它的诚信。”所以“美好的言辞可以博取尊敬,美好的行为可以超越众人” 公仪休担任鲁国的国相,非常喜 ![]() ![]() ![]() 狐丘的一位老人对孙叔敖说:“人有三件容易招怨恨的事情,你知道吗?”孙叔敖说:“哪三件?”老人回答说:“爵位⾼了,士人就会嫉妒他;官做大了,君王便会嫌恶他;俸禄丰厚了,怨恨就会找上门来。”孙叔敖说:“我爵位越⾼,我的态度越卑恭;我官做得越大,我的心 ![]() ![]() ![]() 楚国的大司马有位捶制钩的工匠,年纪已经八十岁了,可是制造出来的钩仍然锋芒锐利。大司马问他:“你是有技艺呢?还是有别的道术呢?”老工匠回答说:“我是坚守着一种信念的。我从二十岁起就喜 ![]() 周文王还是诸侯的时候,就磨砺德行,修明政事,只三年功夫,天下三分之二的诸侯就归顺了他。纣王知道后忧心忡忡地说:“我如果起早摸黑地和他竞争,那就会费尽心思,劳累形体;我如果对此放纵他置之不理,又担心他以后会讨伐到我的头上来。”这时崇侯虎说:“周伯姬昌仁慈仗义而且智⾜多谋,他的大太子姬发勇敢且果断,二太子姬旦恭谦节俭且知道时变。如果我们任其发展,那就难以忍受他们的祸殃;如果我们对他们放纵和宽容,以后我们必将遭受危险和灭亡。帽子再破,还得戴在头上。所以还是趁他们还没形成大气候时,请尽快制止他们。”于是纣王让屈商把文王拘囚在羑里的大牢中。这时候,周臣散宜生用重金来收买天下的珍奇宝物,收得驺虞、 ![]() ![]() ![]() ![]() 周成王向太史佚请教为政之道说:“我要具备怎样的德行,才能使百姓亲附我?”尹佚回答说:“用民要适合时宜,而且要恭敬谨慎地对待他们。”成王接着问:“如何才能达到这种敬慎呢?”尹佚说:“好像面临深渊,犹如行走在薄冰上。”成王说:“做个君王,如此可怕!”尹佚说:“天地之间,四海之內,你善待百姓,他们就会热爱你顺从你;你不善待百姓,他们就有可能成为你的仇敌。过去夏商的臣民起来反抗桀纣而自愿臣服汤武,宿沙民众自发起来攻打宿沙君王而归顺神农,这些历史事实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怎么能不害怕这民众的力量呢?”这就是《老子》所说的“人们所畏惧的,也不能不畏惧” 盗跖的门徒问盗跖:“強盗也有道术吗?”盗跖说:“到哪里会没有道术?能够猜中人家家中有什么财物,就是圣明;带头进⼊人家,就是勇敢;最后一个离开现场就是有义气;分赃平均,就是仁爱;知道行动是否成功,就是智慧。这五条道术不具备而能成为大盗的,天底下还没有。”由此看来,盗贼的用心只有依托圣人之道然后才能实行。所以《老子》说:“抛弃聪明和智巧,民人才能获得百倍的利益。” 楚将子发喜 ![]() ![]() 颜回对孔子说:“我近来颇有长进。”孔子问道:“这话怎么说?”颜回说:“我忘掉了礼乐了。”孔子接着说:“好啊,但还不够。”过了几天,颜回又去拜访孔子,说:“我颜回又有新的长进了。”孔子问:“此话又如何解释?”颜回说:“我忘掉了仁义了。”孔子还是这样回答:“好啊,但还是不够。”过了若⼲天,颜回又去拜访孔子,说:“我已经达到坐忘的境界了。”孔子猝然变了脸⾊说:“那你说说什么叫‘坐忘’呢?”颜回回答说:“我坐静时忘掉我自己,无所闻也无所见,好像远离形体,无知无觉、浑然一体,这就叫‘坐忘’。”孔子说:“无知无觉,浑然一体就不会有嗜 ![]() ![]() 秦穆公发动军队,准备去袭击郑国。蹇叔说:“不能这样做。我听说凡要袭击他国,都应该是用兵车行军不得超过一百里,而士兵步行不得超过三十里,这是因为只有这样行动计划才不会怈露,队部官兵才不至于过分疲劳,军队的给养也不至于耗尽,国內的百姓也不至于疲惫不堪,前线后方都能斗志⾼昂,队部战斗力旺盛,到这时候去攻击敌人,就能消灭他们。现在我军行军数千里,还得多次穿越其他几个诸侯国的地盘,这样去袭击郑国,我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我提请君王慎重考虑此事。”秦穆公不听蹇叔的意见。蹇叔只得到郊外给队部送行,他披⿇戴孝、哭哭啼啼,队部在这种气氛中出征了。队部经过周都向东进发,郑国商人弦⾼假借郑国君的命令,拿出十二头牛来犒劳秦军,并代表郑国君用宾客礼节 ![]() ![]() ![]() ![]() 齐威王的王后死了,想立一位新王后,但一直无法确定。于是便让群臣来商议此事。薛公很想 ![]() ![]() ![]() 卢敖漫游到了北海,经过太 ![]() ![]() ![]() ![]() ![]() ![]() 宓子 ![]() ![]() ![]() ![]() ![]() ![]() ![]() 罔两问影子:“那明亮的⽇光就是神明?”影子回答:“不是。”罔两又问:“你怎么知道的?”影子说:“太 ![]() ![]() ![]() ![]() 光耀问无有:“你果真有呢?还是果真没有呢?”无有不吭声。光耀听不到无有的回答,于是上前去观察无有的模样,只觉得是:黑呼恍惚,看它看不见形状,听它听不到声响,触摸它又触摸不到,一眼望不到头。光耀于是说:“珍贵啊,有谁能达到这种神奇的状态?就我光耀来说,还只是达到‘无形’和‘无声’,只能给人以抓不住和听不见的感觉,还不能达到连光都没有的状态。至于达到无一切的状态,那又是怎么样达到这样的呢!”所以《老子》说:“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东西能渗透穿越没有间隙的东西,我因此知道‘无为’的益处。” ⽩公胜 ![]() ![]() ![]() 秦始皇得天下之后,唯恐江山守不住,于是派遣大量的兵民守卫边疆,并修筑长城,建造关口津梁,设置要塞障碍,装备驿站车马,派遣边疆官吏。然而刘家夺取秦之天下,却如同翻转轴锤那样便易。以前武王讨伐纣王,在牧野打败了纣王,推翻殷朝,建立起自己的权政。于是修整了比⼲的坟墓,旌表商容的故里,保护了箕子的旧宅,朝拜了商汤的宗庙,散发了巨桥的粮食和鹿台的财物;砸破战鼓、折断鼓槌、松开強弓、拉断弓弦;搬离房舍、露宿野外,以示生活简朴;松懈佩剑,带着笏板,以示不再有仇敌。这时候天下百姓都编出歌谣来庆贺天下太平,诸侯均带着厚礼前来朝拜,江山传了三十四代也没被篡夺。所以《老子》说:“善于关闭的,不用门闩却使人无法打开;善于捆缚的,不用绳索却使人无法开解。” 尹需拜师学习驾御术,三年过去还是没有收获,內心十分痛苦,经常是觉睡时还在思虑这件事。一天半夜时分,他从梦中学会了“秋驾”的技术。第二天,尹需去拜访老师,老师望着他说:“我不是舍不得将驾御术传授给你,只是怕你没有能力学会它。今天我就教你秋驾技术吧。”尹需听后,兜了一个圈子,朝北向老师行了再拜礼,说:“我有天赐幸运,昨天夜里我已在梦中接受了老师教的秋驾技术了。”所以《老子》说:“致虚与守静的主体修养工夫,要做到极点和专笃。万物都在生长发展,我从而可以观察其往复循环。” 以前孙叔敖三次得到令尹的官职而不露喜悦之情,三次失去令尹的官职而没有忧愁之⾊;延陵季子,吴国人要立他为王,但他坚决不肯;许由,尧准备将天下让给他,但他不接受;晏子与崔杼盟誓,面临着死亡威胁而不改变他的原则。这些人都能对事物作长远思考。人的精神能够认识到死生之分,那么还有什么外物能 ![]() ![]() ![]() ![]() ![]() ![]() 齐国人淳于髡用合纵策略游说魏惠王,魏惠王认为淳于髡的辩说有道理。于是为他准备了十乘车子,派他出使楚国实施合纵。但在淳于髡告辞将要出发之际,他又觉得合纵策略不是十分完善,于是又用连横策略游说魏惠王。言辞同样说得雄辩有理。但魏惠王却认为淳于髡有些反复无常不可信,就不让他出使楚国了,并有意疏远了他。这样,淳于髡既没有实施合纵的意愿,也无法施行连横的策略,这正是他的鄙陋之处。这说明说话要有宗旨,办事要抓着 ![]() ![]() 墨家弟子中有位叫田鸠的人,想见秦惠王,他套好车、绑好车辕来到秦国,可是在秦国一呆就呆三年还未见到秦惠王。有位门客于是将田鸠引荐给楚威王。田鸠到了楚国见到楚王,楚王很喜 ![]() ![]() ![]() 从前赵文子问叔向:“我们晋家的六将军,你看他们哪家先灭亡?”叔向回答:“中行氏和智氏两家。”文子又问:“这为什么呢?”叔向答道:“这两家处理政事,将苛求当作明察,把严厉当成英明,以苛刻当作忠君,以计多当作功劳。这就好比扩撑⽪⾰,死劲地扩拉,大是大了,但这同时也正是撕裂⽪⾰的蠢办法。”所以《老子》说:“政治宽容,民人就淳厚;政治严苛,民人就狡诈。” 齐景公问太卜:“你的道术有何能耐?”太卜回答:“能使大地震动。”这时晏子前去见景公,景公说:“我曾问太卜:‘你的道术有何能耐?’他回答:‘能使大地震动。’地真的能叫它动吗?”晏子听了默不作声。出去后去找太卜,说:“早先我观察到客星处在房、心二宿之间,大概要地震了吧?”太卜回答说:“是这样的。”晏子走了以后,太卜连忙赶到景公那里,说:“不是我能叫地动,而是大地本来就要震动了。”齐臣田子 ![]() ![]() ![]() 孔子参观鲁桓公的庙堂,看到庙中有一器具,叫做宥卮。孔子说:“好啊!我能够看到这种器物真荣幸。”回头对他的随行弟子说:“取⽔来吧!”⽔随即取到,灌⼊宥卮之中,灌得适中的时候,这宥卮就平平正正,但一旦灌満时,这宥卮就倾倒了。这时,孔子突然神情严肃地说:“这宥卮器具告诉了我们对待盈満的态度了。”子贡马上问:“请问这盈満的态度是什么?”孔子回答:“这器具告诉我们,盈満了就得减损。”子贡又问:“为什么盈満了就得减损呢?”孔子解释说:“事物兴盛了就会转向衰败,这就好像乐极生悲一样;自然界也是这样,太 ![]() 周武王问姜太公:“我兴兵讨伐夺取纣王的天下,这是臣杀君、下伐上的事情。我担心以后这类的战争将会继续下去,人们相互间的斗争就不会停止,对此你看怎么办?”太公说:“好!君王你提的问题很重要。这真是没有获得猎物时唯恐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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